“这他娘的真刺激!”一名观众大声吼道:“看到没你们?刚才那胳膊,直接飞起来,血都溅起老高!跟喷泉似的,还是那胳膊,在天上飞了好久,手里的刀却还没有松开,啧啧,可惜了一名高手,不过……真刺激!”
另一名观众道:“是啊,喂,看到刚才对方是如何动手的吗?太快了,也就是光芒一闪……啧啧,就完了!”
还有人说道:“哎,这人怕是死定了。”
“为啥?”
“断臂那么大的伤口,普通药铺卖的金创药可是没有办法止住血,所谓药不压脉,就只能用烙铁将断臂处直接烧成焦炭,然后才能止血……哎,即便是当时挺过去了,能不能活下来,去了那温热寒症,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是啊是啊,这么一想……还真是恐怖啊,何必呐?仅仅为了几句口角就闹出这么大事来。”
“可不是嘛,不过打的倒是精彩啊。”
“嗯嗯,确实精彩!”
一群人忍不住去讨论刚刚结束的一场争斗,虽然没有人死掉,但血腥却足够,一方一刀砍断另一方的手臂,也断了对方的修为,争斗便结束了。
伤者捂着自己的手臂,却止不住断臂处往出喷血,摇晃两下,摔下斗台,便被自己的同伴接住。
双方人马仅仅是对望一眼,虽然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仇恨和愤怒,但却真的没有人动手,甚至没有一句废话,双方直接离开。
当然,伤者一方离开的更快,他们一边从怀中掏出金创药为伤者涂上,却立即被鲜血冲刷下来。无奈之下,只能扛着他进去最近的药铺,里面已经有铁炉烧好了烙铁,等他进去,也不管如何尖叫如何怒吼如何反对,便还是被狠狠的烙在上面,一阵刺鼻的味道,加上一声从中而断的惨叫,一切……归于平静。
一名六阶武者,就这样成了残废。
这只是发生在一座斗台上的事情,还有九座。
仿佛一个人,数十年辛苦的修炼,便都为了这一瞬间的光华,或者成就自己,或者成就别人。
一生,一瞬。
便是人生中的追求。
拼命之后,胜者往往会去一家酒馆,叫上几个拿手菜,然后上一坛好酒,先是猛劲一顿吃,让自己有些撑,再灌一口老酒,打出一个酒嗝。
即便在这过程中,因为拼命的争斗,自己的手还在颤抖,甚至会掉下自己的筷子,酒碗。
图什么呐?
这就是人生。
繁华中,光彩又平凡的人生。
就在这一片灯红酒绿之中,陆羽和小阮进城了。
……
“少爷,我们终于到了。”
“是啊……”陆羽苦笑一声说道:“这一路行来,还真的是很远呐,不过游走在这山水之间,眷顾在你的臂弯,倒是对伤势的恢复很有好处呐。”
小阮脸一红,低下头,却纠正道:“明明是背着的……手还不老实……”
“咳咳!”陆羽赶忙咳嗽两声。
被背着嘛,双手绕过小阮的脖颈,当然……也可以让它们自由下垂,去那更柔软动人的地方。
“不过现在想来,我们还是走的有些匆忙了。”
陆羽一阵苦笑。
小阮道:“奴婢这不是还有一些秘银嘛,这些天也没有花费什么,应该是足够了。”
陆羽真的是给忘了,可能是因为当时太紧急,太紧张,并且太劳累,所以他把自己将储物手镯中所有的东西都烧成灵气给小零的事给忘了。
还以为自己的储物手镯中有无穷无尽的东西,好似机器猫的口袋,但事实上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陆羽有时会用神识探入其中,然后看着空空如也的一片虚空,他真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曾经的里面,有一些甚至陆羽都会忘记的,真的很好很好的东西。
而真的让陆羽最是心疼的,却不是那些灵石晶石,还有无尽的财宝,而仅仅是那些走遍了小半个大陆,收集来到各种各样的美食和香料。
尤其有一种花炼的香精,原本是打算弄出香水来赚些零用钱,但最后还是不舍得让别的女子身上也有这种好闻的味道,就只熏在小阮的身上,只有他一人能闻,如此最好。
钱多少是够?多了,有用来干什么?
享受一下,世间只有自己能够享受到的温情,这难道不是多少钱都无法换来的吗?
香水没了,钱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所以现在的陆羽,真的是很穷。
苦笑两声之后,便开颜。
“这有啥?比咱们刚从临江城出来的时候,可是强多了!”
抬起头,看着无双城的城门,陆羽哈哈大笑两声,引来无数好奇目光,随后瘫在小阮背上,说道:“走,进城!”
……
无双城,真的跟陆羽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一个样子的。
离开田国之后,陆羽在半路上才知道无双宴竟然是在无双城举行的。
为什么不在断天涯?为什么不在其他隐世门派?
如果不考虑其他问题的话,这种盛世之会,还真的很适合在无双城召开,而只要进入无双城,就会觉得这种事情就只应该在无双城弄,换了其他任何一座城市,仿佛都不对味一样。
距离无双宴还有两个月时间,陆羽一路行来,已经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路上他遇到过很多人,也遇到过很多事,但最终还是两个人独子进城,没有找任何同伴。
陆羽看着繁华都市,轻声笑道:“不过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还是要变一下。”
小阮笑道:“丹少爷。”
“哈哈哈!”
果然,只要自己说出一点事情,小阮就会懂。
作为两个人,陆羽还被背着,而且两个人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这无双城也并非那么难进,只需要在城门口报出自己的名字,说出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
陆羽率先走上前去,轻声说道:“在下丹朱,是一名炼丹学徒,这位是我的姐姐。”
这原本是一个很寻常的身份,起码陆羽是这样认为的。
但门口记录的兵甲却猛地仰起头来,惊声问道:“炼丹……学徒?就是那种炼药学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