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抽疯的阴兵正在发愣,只见其它的阴兵一窝蜂的扑向这个阴兵,刀剑,牙齿,利爪一齐招呼,顷刻间就把抽疯的阴兵拆散了架。
我真没想到自己画的符能有这种特殊功能,于是既惊讶,又惊喜。
“猴爷再贴一张试试!”
“好嘞。”猴爷一扬手,又是一张符糊在阴兵的脸上。随后这个阴兵也照样抽疯,其它阴兵如法炮制,同样把它折散了架。
这回我就不明白了,是符的原因,还是我血的原因?想到这我也顾不上画符了。蹦起来朝离我最近的一个阴兵窜了过去。阴兵看我过去了,张牙舞爪的也向我走过来。我脚刚一落地,它手里锈成了废铁的刀也跟着落了下来。我侧身躲过这一刀,扬起还流着血的右手,“啪”一个大嘴巴抽在它脸上。阴兵被我抽愣了,好半天没缓过神儿来。等他缓过神儿来,把刀一扔,也开始手舞足蹈,抽起了疯。其它扑向我的阴兵,一看到这只阴兵的变化,又一窝蜂的把它撕成碎片,才再次向我扑过来。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我血的原因。难道我的血和别人的血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来不及多想,又有两个阴兵冲到近前,锈成废铁的刀剑同时向我砸了下来,不过在它们干瘪的身形限制下,速度却慢的出奇。我躲开刀剑,抡开巴掌,左右开攻,“啪,啪”两个大嘴巴。两个只阴兵再次抽疯……
就这样,我跟阴兵打在了一起。孙副官画的镇鬼符只供猴爷和于潞两个人用,我用自己的血就可以了。一边打,我一边琢磨这是为什么,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这时众人已经和阴兵打成了一团,连那只东北虎的吼叫声也不绝于耳。看到它,我突然发现交战双方各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这方都是活的,而阴兵一方都是死的。这虽然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却反映出一些问题。比如阴兵为什么会攻击我们?难道是因为我们是活物?它们不互相攻击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它们都是死鬼?简单的说,我们与阴兵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一方有生命,另一方没有生命。而这也正是阴兵寻找攻击目标的判断方法。那什么被我的血沾到的阴兵会被其它阴兵攻击呢?这个问题,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沾到我的血的阴兵会被同类认为是活物!
这个想法有些让我吃惊,我的血怎么会有这种神奇的功能呢?难道是因为我的血带有生命的迹象?对,就是生命,这是我们和阴兵唯一的不同点!而我身上代表生命的东西不只是我的血,还有……哀脸黄帝像!
想到这,我喜出望外!哀脸黄帝像代表着生命,可以破除镇物也消灭过尸魅!它会不会对阴兵也起作用?
管不管用试试便知。我一巴掌打在阴兵的身上,趁它抽疯的机会,抓住自己脖子上的黄帝像。一把拽了下来。就在我满是鲜血的手接触到黄帝像的那一刻,奇迹发生了……
我的手心传来一股灼热的刺痛感。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片刻之后这种刺痛感越来越强烈。我咬着牙张开手去看黄帝像的时候,它周围已经闪耀着一团淡淡的光晕。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时间忘记了手掌的刺痛,瞪大了眼睛看着黄帝像奇妙的变化。不多时,光晕越来越大,强烈的刺痛感提醒我再也不能拿下去了,我急忙收回右手,疼得呲牙咧嘴,但目光却没有离开黄帝像半寸。
本以为我的手一收回来,黄帝像就会掉在地上。哪知道,没有我的手托着,黄帝像依然悬浮在原来的位置。而且它周围的光晕也变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刺眼。此时阴兵已经停止了脚步,猴爷,于潞,孙副官他们三个也静静的看着黄帝像,可能都被吓傻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风的声音。
黄帝像周围的光晕慢慢形成一个光球,把整个黄帝像罩在其中。而光球还在慢慢变大,直到最后爆裂,扩散开来。
我吓得一抱脑袋,蹲了下去。但扩散开来的光芒并没有伤害到我一丝一毫。向四周一看,阴兵们可就惨了,光芒所过之处,它们纷纷解体,破碎,化作尘埃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整个山林再次安静下来,就像阴兵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黄帝像掉在地上,没有了光晕的衬托,它还是那个其貌不扬的黑石黑脸。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捡起黄帝像,环顾四周,此时初升的太阳,把万道金光铺撒在大地上,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朝气蓬勃,欣欣向荣。
“又是大难不死呀!”我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猴爷和于潞也纷纷瘫坐下来,懒的再动。孙副官把地上的黄表纸一张一张的收起来,好一会才问我们:“大家都没事儿吧?”
“没事儿。”
“没事儿。”
“没事儿。”
“那就好。”孙副官靠着一棵树坐下,许久没有再说话。
这一仗把大伙都累得不轻,加上一夜没睡,此时体力已前消耗到了极点。不过我们还不敢睡,因为那自称小齐的大巫还没有消灭掉,此时要是睡觉的话,只怕她会再向我们发难。
看着大家昏昏欲睡的样子,我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就全都睡着了。于是吼了猴爷一嗓子。
“怎么了?”猴爷从半梦半醒之间回过神来。
我冲他一笑:“没怎么,给我根烟。”
“接着!”猴爷把整包烟都扔给我。我抽出一根扔给孙副官,自己也点了一根,又回扔给猴爷:“你也来一根吧,提提神儿,别睡着了。”
“哦。”猴爷接过烟,也点上一根,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于潞:“你要不要也提提神儿?”
“嗯”于潞无精打采的点燃烟,抽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嗽。逗乐我们三个笑成一团。
于潞把烟踩灭,精神头儿稍微好了一点:“说说吧,下一步怎么办?”
“休息一会儿,咱就回家。”我抽了一口烟,继续说:“你们都打起精神,千万别睡着了。咱们休息十分钟后,就立即动身,离那个叫小齐的大巫越远越好。”
于潞听完连连点头:“对了,孙副官,一直没有问你,你怎么知道小齐是个大巫呢?”
“因为我尝过茅山术啊。”孙副官掐灭烟头:“同行业的人都会有所交流。文人以舞文弄墨论高低,医道以施药开方论长短,巫者则是观气。”
我听孙副官讲的头头是道,便追问:“什么是观气?”
“观气就是观察对方身上的气势。每个修行巫术的人,身上都会有一种气势。我们就是通过观察这种气势,来判断对方施展巫术的能力。”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点点头:“那这个小齐的能力比你高多少?”
“高太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孙副官自嘲的一笑。
听他这么说,我就有些纳闷了。看小齐的样子,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怎么可能是个这么厉害的大巫?而且自从和她一见面,她就一直追问我们此行的目的,问不出来还打算杀我们,这是出于什么原因呢?想来想去我都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正在胡思乱想,猴爷突然问我:“大圣,你上回说给他咱们施巫术的人叫萨什么齐?”
“萨尔哈浑齐。”我随口回答着猴爷,心里还在思考着刚才的问题。
“对,就是萨尔哈浑齐。”猴爷的声音有些兴奋:“你们说这个小齐会不会就是萨尔哈浑齐?”
猴爷的话让我吃了一惊,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萨尔哈浑齐就应该是个大巫,而这个小齐的名字也正好和他相仿,他们两个会不会就是一个人?如果是的话,她想杀我们的原因也许就是和龙脉有关!想到这,我有些兴奋,不过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太对,如果小齐就是设置连环巫术的人,那他至少从明朝未年就活在这世上了,那她的年龄岂不是三百多岁了?这世上哪有人能活那么久!再说看她的岁数最多也就二十几岁,这和三百岁相差也太多了。想着想着,我的脑子就又乱成一团。看看时间,十分钟早就过了,既然已经决定离开,索性也就不再想了,于是站起来,背上行李,催促他们三个该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