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少晗日逃走,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按说项宇再追过去已经用途不大了。
若无意外,少晗日已经回到了大佛寺,正受到无数人的祝贺和羡慕呢,即便是项宇追出塔楼到了大佛寺,也没有办法对少晗日动手了。
所以丰小曼几个对项宇的那句“他活不了”很是不解,但杀戮塔楼只有项宇能进去,她们也只能在外面等着。
此时的塔楼内,看起来空空如何,但实际上,一个被床遮挡的角落,少晗日正战战兢兢地躲在那里。
他现在,一脸的苦逼。
一炷香前,他利用偷袭干扰到了项宇,成功进入了塔楼,便一直朝着螺旋楼梯的光亮出口而去,然而当他带着激动的心情冲进去后,头脑确实一阵恍惚,却发现自己还是在塔楼内。
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再次尝试了几次,但都是同样结果,他顿时明白,这塔楼他是出不去了。
他搞不清楚为何会这样,也没心情去想,因为外面正有一个煞星等着,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那一刻,他灵机一动,自己以为能逃出去,其他人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的呢?
所以只要他不露面,就没人知道他还留在塔里,那样他的命岂不是就保住了?
为了防止意外,少晗日迅速扫了一眼,然后多到了一张普通床后的角落。
这床当然是元明设计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醒别人这里可以常住,从而让有缘人有时间破解了其他塔楼的恶念,成为真正的有缘人。
少晗日很心安理得地在床后躲着,他不觉着项宇能发现他躲在这里。
片刻之后,他听到了有人入塔的声音,必然是那个于响,他很害怕,心要提到嗓子眼了,连气都不敢喘。
不过,当他听到一道“哗啦”的声音后,他顿时松了口气。
“在喝茶?呵呵,这傻小子果然没发现我,不然也不会喝茶!等他喝完离开,我就可以继续寻找塔楼的出口了!”
少晗日心里美滋滋的,想到终选头名的荣耀,他脸上就露出笑容。
“实力强又如何?没被我杀死又如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今天不是你对手,等我获得大佛寺的悲天经,我一定会虐杀你!”
“我虽然在这卑微地躲着,但这份耻辱才能造就我将来的成功!”
“还有,我竟能催动出七品火焰,这要是族中长老知道,一定会像宝物似的把我养起来,那时候的资源和地位,啧啧。”
少晗日脑子里充满了幻象,浑然不知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当他回过神来时,再次听到了“哗啦”的声音。
“还在喝茶?真是个废物,不好好修炼,竟然在这喝这些没必要的俗物!”
“不对,他没道理一直留在这里,喝茶不可能喝这么久的,难道……他在找出口?”
少晗日认为出口另有玄机,他出不去,其他人也出不去,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项宇为何还留在这里。
他心里很紧张,生怕项宇找到出口,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头名,那时候他尽管还是佛子,但荣誉就大大折扣了。
少晗日就这样神色紧张地胡乱猜测,不知不觉过去了两日,他虽然是个修行者,但之前大战透支了不少,有些虚弱,在这样狭小的角落蹲着,脚早就麻了。
然而让他无比郁闷的是,外面仍旧时不时地传来“哗啦”的声音,他不懂,为何于响还不走,即便是喝茶,喝了两天也该喝撑了吧。
他已经很多年没麻过脚了,再次体验那种酥养的感觉,仿佛有一只蚂蚁在他心脏里爬动,那滋味,太酸爽了……
“都这么久了,动一动应该没事吧,就动一下的话,轻轻的不会被发现的。”
少晗日实在忍不了了,他慢慢坐下屁股,想要将腿往前深一深缓解一下麻木感,但他刚刚往前挪动了一丝,却猛地听到了“嘭”的一声。
是茶杯落地摔碎的声音,但他已经是惊弓之鸟,被这么一下,尿都差点喷出来。
不敢喘气,静静地等了半刻钟,在听到“哗啦”的声音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狗蛋的,吓死老子了,还以为被发现了。”
不过在这一次后,他不敢再动了,麻点算什么,他平日修炼受的苦可现在多多了!
“我一定能忍住,大丈夫必须得忍!”
少晗日下定了决心继续忍下去,但又过了两日后,他实在忍不了了,麻酥感已经充斥了他的腰部一下,他感觉屁股都不是他自己的了,这感觉好难受,他好想爬出去,哪怕死了也比这样受罪的好。
“出去一下应该没事吧,就看一眼,那个于响也可能睡着了,或者在专心找出口,不会注意到我。”
自我安慰了一下,少晗日拖着麻木的双腿和屁股,慢慢挪了出去,然而当他看向桌子时,发现一双让他痛不欲生的眼睛。
那正是项宇的眼睛,盯着少晗日,仿佛一直在等他一样。
少晗日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他本来就下半身麻木,经过这一吓后,一股暖流缓缓地蔓延到了他撑在地上的手掌。
“我尿了?”
尿量很大,但少晗日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跟死比起来,尿裤子又算的了什么?
“怎么,不躲了?在那里应该很舒服吧?”项宇淡淡说道。
少晗日扶着床慢慢站起来:“你早就知道我躲在那里?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项宇指了一下桌子,那里有一柄巴掌大小的刀子,看起来像屠夫用的刀子。
“因为我在磨杀猪刀啊,好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少晗日看到了杀猪刀,也看到了旁边的茶水和磨刀石,他明白了一切。
原来他早就被发现了,之所以没被杀,就是想让他狼狈地躲着受尽屈辱。
之前所听到的“哗啦”声,并非是在喝茶,而是在慢慢地磨一把连凡器都算不上的杀猪刀!
“呵呵,杀猪刀,我现在的样子,跟一头猪又有什么区别,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知道我没出去……”少晗日已经认命了,他保留下了最后一点尊严,没去跪下求饶,而是问了一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项宇慢慢站起,提起了杀猪刀,笑道:“你猜?”随后便看到了一道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