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橙月高挂,或许是因为浮云太高,今晚的月亮比平日还要大些,朦胧的月光撒在云面上,别有一番美丽。
远离住生活区的一处巨大云面上,一座别致的府邸立在那里。
那便是二长老的府邸,能在这云面上拥有这么大的住处,可见其在云家的地位有多高。
不过跟其他核心族人相比,府邸外面并没有多少护卫,高大的府门也始终闭着,让这里多了不少门庭冷落的萧条感。
两个月凝境的护卫,慵懒地倚在墙上,随意地闲聊着。
“唉,我说兄弟,咱这苦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我这都连续站在这七八天了,这是要累死我们啊。”
“没办法啊,谁能想到二长老会地位大降,听说他这一次回来,云岭家主勃然大怒,差点出手将他废了,现在还能住在这里算不错了。”
“废了多好,我们也不用这样苦命当看门的了,竟然连个轮班的都没有,太心酸了。”
“嘘,你小声点,他地位再低也是还是二长老,你看他今天回来那副满脸的苦逼样,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也不知是哪位好汉出手,帮我们出了这口恶气!”
说话间,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突然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锦盒,看样子是来送礼的,只不过脸上带着一副黑白面具,看起来有些怪异。
“咦,什么人,这可是二长老府邸,这么晚了你来干嘛!”一个护卫呵斥道,但是当他看到男子的修为是一星月引境时,声音立刻软了下来。
“道友别介意,我们之前是没见过您,所以才说说话,您可别怪罪,不知您这次过来是?”
男子扶了下脸上的黑白面具,和气说道:“两位兄弟也是职责所在,我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确实仓促了,只是二长老的状况你们也清楚,我是不敢白天过来送礼的,不然让家主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护卫立刻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他再次看了男子一眼,那黑白面具在夜色下显得有些阴森,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道友应该是为了几日后的家主大寿而来吧,一看你就是富家子弟,不像我们哥俩,虽然在云家,却永远是个看门的,累死累活了也赚不到点金子。”
男子呵呵笑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三百两金子递了过去。
“两位兄弟确实辛苦了,只是我来过这里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护卫赶紧接过金子,掂了掂,眉开眼笑地说道:“哈哈,客气客气,我们懂的,他日道友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哥俩就行。”
随后他们便打开了府门,甚至都没通传一声,男子就跨了进去。
男子正是项宇,他这次过来的目的也很简单,那便是取了云奇正的脑袋,顺便尝试逼问下云岭纳妾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在云上的缘故,院子比寻常地面上的小,没什么东西,显得十分冷清。
项宇走了没多久便穿过了大堂来到了内府,那里只有一间亮着的房间。
悄悄凑近,突然听到了“咳咳”的声音,从窗外的背影也能看出一个男人在弯着腰难受至极。
“难道还在吐?我今天到底是有多丑。”项宇苦笑着说道。
“主人,都怪我不好,只想着让你认不出才把你变成那个丑模样。”
小坏在项宇胸口的袋子里难过地说道。
项宇微微一笑,他怎么会介意,而且吐的都是别人,他自己根本看不到的,随后轻拍了一下胸口,大摇大摆地朝前走去。
“谁!”
云奇正不愧是七星月引境,项宇在没做掩饰的情况下,很快便被察觉。
“二长老,是我啊,我是跟您来取治疗相貌的灵丹妙药的!”项宇带着面具大声喊道。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云奇正迅速冲了出来,看到项宇带着面具后才松了口气。
“你真是狗胆,老夫差点被你害死,之前是看在博飞的面子上才没惩罚你,你竟然还敢找上门来讨要,信不信我杀了你!”
项宇听后十分不解地说道:“二长老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之前是在骗我,云家根本就没有治好我容貌的方法?”
“废话,你这张脸已经没救了,除非削了投胎,不然没人能帮你,你赶紧滚吧,看见你就心烦!”云奇正怒吼道,时不时地捂住嘴巴,看样子还想吐。
项宇将手放在面具上,大声辩解道:“怎么可能!我虽然丑,但也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二长老是不是怕我付不起金子,或者是没看清楚,要不你现在再仔细看看?”
云奇正脸色巨变,他看到项宇将要摘下面具时,猛地退到了房里,惊恐说道:“大兄弟你别急啊,有话好好说,之前我骗了你是我不对,我愿意补偿你,你说想要多少金子吧!无论多少我都愿意给,只求你别靠近我,行吗?”
项宇将手放下,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在下就不强求了,我也不缺金子,只是听说云岭家主新得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二长老可知道她的事情?方便的话,在下想一睹芳容。”
“那个女人?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可是家主亲自安排的,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你这个丑八怪就更不用想了!”云奇正毫不犹豫地说道。
项宇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看来二长老也没什么价值了,你现在活的这么窝囊,在下想帮你解脱,你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云奇正不傻,立刻意识到项宇的来历不简单,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跟那个女人什么关系!”
“什么人?我在你眼里可是个连蚂蚁都不如的人,现在记起来了吗?”
“蚂蚁都不如?”
云奇正思考了很久,当他想起来到在司马家族的传送阵法中说过这话时,也终于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子是谁了。
与此同时,项宇已经摘下了面具,露出了跟之前完全不同的一张脸。
“真的是你,项......”
云奇正脸色大变,但他话还没说完,一条黑色匹练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项”成了他今生说过的最后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