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十丈外突然被劈开了一道几丈长的裂缝,无数泥尘和石块吸了进去,而它们竟然全部消失不见。
很显然,这是一道空间裂缝!
此时屠斩的右手竟然也不见了,他急速掠到了万逍面前,一脚把他踢进了裂缝,紧接着又把云洁、瓜哥、白熊以及白桃唐卜苦踢了进去。
偌大的谷底,只剩下满地的尸体以及项宇、屠斩和发疯的牛庚牛三人了。
“这空间裂缝能将你们随机传送,最终到了哪里全凭机缘,等你完成我的愿望时,我们还会相见。”
说罢,未等项宇道谢,屠斩也同样把他踢进了空间裂缝。
失去了所有目标,牛庚牛朝着屠斩奔来,他微微一笑,在牛角即将碰触到他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消失不见。
而那道空间裂缝也慢慢闭合,只剩下了一脸懵逼的疯牛。
东凌公国的南部,距离凌周城几百里地的空旷之地,一个面积极广的门派独自屹立在这里。
周围薄雾环绕鸟语花香,清风徐徐冬暖夏凉,俨然一个人间仙境。
这里就是东凌公国唯一有月虚境存在的半月门。
内门的一处幽静湖泊旁,一男一女贴身而坐,男的一身白衣英姿飒爽,女的小巧玲珑善良温和。
“傲天师兄,听说万僵攻打万毒谷了,你说项宇会不会出事,我好担心他。”
“晴儿放心,项宇一年多前在万毒谷一鸣惊人,以九星月仆境成为世人羡慕的五先生,以他的能力不会轻易死去的,只是你最近太过担忧,修为可比黑子落下不少了。”
少女正是项宇的好友司徒晴,而青年则是救过项宇一名的李傲天,一年多以来,司徒兄妹在半月门极受重视,现在她有了七星月凝境的实力,而司徒武更是罕见地到达了月引境,这让包括掌门在内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司徒晴把头靠向了李傲天肩膀,脸上仍旧挂着愁容道:“我们三个一起长大,项宇性子最是倔强,在凌周所受的苦也是最多,但他从来都不把痛苦带给我们。”
李傲天抚摸着司徒晴的黑发,眼里满是怜爱,但万毒谷的事情他管不了太多,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就在二人为项宇担忧之际,他们不知道的是,离着不远的一间密室内,一个地位极高的老者正为此事开怀大笑。
“哈哈哈,好,这一对兄弟终于要开杀了,不枉我监视了他们这么多年,从此我半月门便少了一个劲敌!”
“恭喜掌门!半月门统一了东部的所有国家,到时候就是可以跟两大帝国比肩的存在了!”
说话的是一个三星月引境的瘦弱老头,正是之前混入百微山的鹤云飞,他被万僵放过后又滞留了几日,之后看到几万具尸体攻打万毒谷后才返回了半月门。
此刻他恭敬而跪,面对的正是半月门的掌门诸葛江。
诸葛江头发已经花白,但此刻竟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高兴。
多年以来他极力扩大半月门的势力,但在外界看来,仍然比不过闭门不出的万毒谷,这对他的雄心大志是个极大的打击,而万逍和万僵的大战,即使万毒谷胜了也会损失惨重,更何况还有实力强悍的骷髅王虎视眈眈。
想到这里,诸葛江不禁为当时暗中纵容骷髅王的决定感到明智了。
随后他把一个储物戒指扔给了鹤云飞,一脸严肃地说道:“此次你表现不错,但此事不得跟任何人提起,否则你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是!属下明白的,掌门若没有别的吩咐,属下这就退下了。”鹤云飞接过了储物戒指,轻轻扫了一眼无比喜悦地说道。
诸葛江轻轻点了点头,在鹤云飞离开后,他脸上又多了一丝狰狞:“老祖!你的大业我一定会帮你完成!万僵和万逍一定会不得好死!”
同一时间,远在中央皇朝的仙境宫殿内,三个男子相对而立,其中两人面显恭敬,正是月虚境的蓝源和九星月引境的杨果。
而另一人儒雅温和,眉宇间透着一股看穿一切的睿智,正是中央皇朝的三巨头之一,李寻。
“君上,事情就是这样了,如果不出意外,万僵已经攻进万毒谷了。”蓝源如实说道。
李寻温和笑道:“你跟万毒谷的大弟子有些纠葛,就不担心她吗?”
蓝源叹了口气,眼中露出无限懊悔:“不瞒君上,若不是要跟您汇报情况,我一定会留在她身边保护,可惜,唉!”
李寻露出了赞赏的表情:“重情重义敢言敢为,蓝源你很不错。此次让你们设计破坏万僵的沙漠机关,竟然巧合地让6号骷髅王获得了几万具傀儡,这是大家都不能料到的,所以你也不必自责。”
蓝源对眼前这个男子无比崇拜,恭敬地点头称是。
李寻轻轻一笑,转过头对杨果说道:“确定是半月门出卖的万毒谷?”
“对,那鹤云飞早就派人调查项宇了,在关键时刻也是利用项宇的消息才得以逃脱,半月门早就对万毒谷起了杀心!”杨果无比坚定地答道。
李寻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诸葛江这样做有失风度了,他多年来野心勃勃,此次半月门的势力又要壮大不少了,只可惜错让天儿到了他那边历练。”
“君上不必忧虑,天公子宅心仁厚,绝不会受诸葛江的影响!”
说话的是蓝源,他虽然一直在尊商国潜伏,但他身为李寻的心腹,在李傲天出世的那天就得到了消息,而他听说李傲天年纪轻轻就有月虚境修为时,更是比自己晋入月虚还要开心。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李寻的妻子释亦如,内心不禁有些思念:“君上,此次回来没有见过嫂夫人,不知她的病好些了没有?”
李寻温和的脸庞闪过一丝悲伤,之后叹息着说道:“如儿还是老样子,不过我已经想到了治愈的方法,一切就等时机到来吧。”
蓝源和杨果脸上喜色一显,随后恭敬退下。
李寻独自来到窗外,一朵几乎已经凋零的白桑毫无生机地耷拉在那。微风吹过,一片有些枯黄的花瓣挣扎了片刻,徐徐飘落。
他看了许久,叹了口气自语道:“白桑枯了,明年还能再开,人为什么就不能。”
随后右手无名指轻弹,一根黑丝徐徐飞入了花蕊,已近枯萎的黄色花瓣似乎重获生机,竟再次变成雪白盛开起来。
李寻仍旧平静地看着,盛开的桑花没有持续多久,片刻后化成粉末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