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一股难以形容的等待,仿佛时间很漫长,仿佛是一天,又仿佛过去了一个月,但始终没有达到终点,无论什么通道,应该都不会持续如此长时间的,或许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项宇,你试试激活枯木。”这时候麦琪也发现了异样,出声提醒。
项宇便手持枯木,跟以前一样,渐渐地进入了明悟状态,那股特殊的时间之力作用到了身上。
枯木可以让明悟状态下的项宇忘记时间的概念,所以可以大幅提升契文熟练度,而外面的时间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也正因此,不知持续了多久,项宇渐渐从明悟恢复,而之前包裹自己的光柱也终于消失。
他落到了一处到处是黑色的世界。
“这就是冥宫?”
黑色的墙,黑色的殿顶,黑色的地面,黑色的柱子,甚至连那为数不多的窗纸都是黑色的,项宇伸过手去一摸,惊讶地发现,这些看似实物的东西,竟然都是一些特殊的尸气凝聚。
他本来自认为对尸气的了解很透彻了,但还是无法想象尸气还能这样来弄!
“用尸气来建造一座宫殿?这冥宫该不会全部是由尸气凝聚的吧!”项宇不禁惊呼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回答了他的疑问,“没错,冥宫就是尸气所建立的世界,等你见过那位大人后,你就知道尸气的运用有多强悍了。”
寻音望去,来者共有四人,一女三男,那个女子个头不高,却处处透着聪明和精明,正是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百珑儿,当然其中一个男子便是穆老了。
而刚才回答项宇的人,则是曾经在女儿国圣山召唤出来的雨漂氏,他当年说过要在冥土世界等项宇,没想到最终也被召进了冥宫。
至于最后一人,则对项宇的帮助就更大了,他是当时拯救万毒谷,用空间裂缝帮助项宇等人逃脱的屠斩,也是第一个修炼的人宁采臣的大徒弟,也给与了项宇葬尸仙典,对项宇的帮助可谓极大。
见到这几个熟人,项宇大喜,拱手说道:“见过几位前辈!今日能在冥宫一聚,真是意外之喜啊!”
“呵呵,对我们来说可不怎么意外,实际上,我们是受到命令,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当你在冥土世界拿出信物的时候,我们便开始等了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年多时间,而你也通过了大人对你的考验。”屠斩一脸赏识地说道。
“半年多时间!”项宇知道,自己在通道是进入了明悟忘我的状态,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直到他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若不是麦琪提醒,或许他会永远迷失在那通道内。
“那位大人的考验还真够严厉的,不知其他人进来也需要这样的考验吗?”项宇问道。
“那可不是,因为你是第一个从冥土世界过来的活人,而穆兄是被冥宫令召唤,我们可不算是活人了,所以嘛,你是唯一的一个。”百珑儿笑着说道,对自己已死的事实,她毫不介意。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已经经历过死亡,哪怕日后永运被困在这充满尸气的世界,也完全知足了,更何况她最爱的穆青也跟了过去。
雨漂氏一直带着笑意,看了项宇一眼后,有些失望地摇头:“娥儿这次没有跟你过来吗?”
项宇点头,“因为是突然过来,她被我留在了绝情谷,跟一切朋友亲人住在一起,这次恐怕不能让两位见面了。”
“绝情谷吗,竟然被你掌控,这样听来留在那里也不错,你不必介意,现在就带你去见那位大人吧,实际上,虽然你通过的考验很快,但他还是等的有些着急了。”
雨漂氏说完后,四人一同带着项宇离开,穿过好几座巨大的尸气宫殿后,来到了整个冥宫最辉煌的地方,这里虽然还是黑色的,但无论高度还是宽度,以及尸气上面闪烁的光芒,都代表着这里是冥宫最重要的地方。
而在大殿中央,一个倒背双手的中年男子,猛地回过了头。
他的相貌看起来有些普通,只有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包括项宇身上的枯木等东西,全都一览无余。
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没有半点修为,但项宇知道,对方的修为很强,强到项宇都无法检测的地步!
“你好,项宇,终于见到你了。”男子用有些清脆的声音说道,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笑意。
“大人知道我?”项宇走上前去,有些疑惑。
男子微微一笑,朝后面看了一眼,雨漂氏等人恭敬退下,殿内只剩下了项宇和男子两人。
“你手中的枯木,便是我留给你父亲的,而你父亲选择了你,他觉着你比他更适合这份重任。”男子淡淡说道。
“枯木……真的是你所留,当我知道这是冥宫的信物的时候,就该意识到这点了。但据我所知,枯木还有镰刀都是羲老所留,莫非那个羲老就是你?”项宇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手指微动后,一个人影渐渐浮现而出,正是当年在十七巷遇到的羲老,容貌一模一样,也没有任何修为气息。
“因为某些限制,我最多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改变世界,当年的阴皇也是我缔造引导,只可惜他误入歧途,最终失败,而项儒是我挑中的最合适的人选,不过他却将这个重任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原来如此,到底是何重任?我已经知道,父亲是为了阻止于省的复活才离开我,那么我呢,也是为了这个?”项宇语气沉重地说道,父亲的事,一直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弯身坐下,在旁边拍了拍,示意项宇也跟着坐下,“这件隐秘,也是时候重现天日了……让我慢慢跟你道来……”
就在项宇专心致志地聆听这个隐秘的同时,远在死元星体的机关大陆,一座极高的山顶,一男一女面朝悬崖而立,凛冽的寒风无情地吹着,两人的面庞也冰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