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身边 的保镖身材高大太彪悍,舅舅想上来阻止都被拦住了。
我的手被保镖一只手扣着,那力道生生的将我的手腕掐出一道痕迹,她看父亲推开ICU病房的门,我不顾一切的死命挣扎,可是怎么样都挣脱不开。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里面忽然响起一阵巨大的咳嗽声,然后紧跟着响起妈妈用微微沙哑的嗓音用力的吼道,“滚!给我滚出去!”
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完,咳嗽声愈加的厉害。
我听着眼泪都要溢出来,转头朝单手扣住她的男人尖叫,“放开我!”红着的眼圈瞪得很大,“我叫你放开我,如果我妈妈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们!”
那保镖被我的气势震慑了一下,随即脚尖就被狠狠的踩住了,突兀尖锐的痛让他手上的力气一下松懈了。
我用力的一推将他推开,然后转身用力的推开门跑了进去。
妈妈靠在枕头上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更是涨得通红,仿佛随时都会因为情绪和咳嗽而背过气。
我立即跑过去,俯身轻手拍着妈妈的胸口,“妈妈,妈妈…,别激动,”我急的眼泪朦胧,伸过手摁了一下警铃,放柔声音不断的哄道,“我在这里,您别动怒……”足足过了三分钟,妈妈的咳嗽声才慢慢的缓过来,也不再那么激动,赶过来的护士动作很快给妈妈检查身体。
“冬雪。”妈妈摆摆手,阖上眼睛,声音显得很疲惫,“让他滚出去……”
我温软的手抚摸了一下妈妈的脸,“好,妈妈,您别生气……”
说罢就站起了起来,转身的瞬间我冷着脸一步跨过去直接拽住父亲的手,将他往医院外面拖。
“啪!”扔出病房,一个巴掌朝着对方的脸毫不犹豫的甩了下去。
我几乎气得发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现在,给我滚。”
一边的保镖正要过来,低冷厚重的声音在一边重重的砸下,“冬雪,你这个没有教养的,谁教你对你爸爸动手的?马上道歉!”
我落在身侧的手一下就攥紧了。
一旁的舅舅担忧的看着我。
我侧过脸,凉薄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父亲的面前冷冷的骂道,“带着你的女人,滚。”
萧菲菲走了过来,眉头紧皱的看着我,沉冷的声音再度重复,“我让你道歉。”
父亲站在那里,但是气场过于慑人,轻而易举的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感觉。
我勾了勾唇,冷冷的说道:“如果你还想将来不下地狱的话,你尽管待在这里。”我的唇畔弧度嘲弄,“你如果不想要脸,把你的丑事弄的人尽皆知,就继续留在这里。”
父亲阴沉着一张脸,皱着的眉头彰显出他罕见的怒意,然而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清淡的吩咐,“冬雪,我今天不是过来吵架的,我想和你谈谈。”
“我不想和你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话可以说,请你离开。”我冷冷的看着父亲,心里没有一丝柔情更多的只有恨。
冬月生气的命令道:“爸爸,你还和她讲什么,夏洛,把她给我压上车去。”
冬月的命令刚说换,保镖 粗壮蛮横的手再度一把握住我的手腕,面无表情强制性的就要将我带出去—
“呵,”低低的同样属于男人的嗓音响起,“我老婆的手可是很矜贵的,弄伤了再剁一双也未必赔得起。
杨泽毅暗沉的墨眸里蓄着毫无温度的笑,还没开口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冬月的保镖的手强力隔开。
我不知道我哭了,因为太生气,自己哭了都不知道,杨泽毅走到我面前,大手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水。他走过来搂住了我的腰
他吻了吻我的发,并没有去看一边的人,只是扶着我的脸庞低声问道,“被欺负了就只知道傻站着,嗯?”
原本只是在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全都掉了下来。
杨泽毅以手指替她拭去,未曾抬眼瞧他们一眼,语调很是寻常的开了口,“两位,我老婆哪里得罪你们了?”
擦完眼泪,又拿起我的手,挽高了袖子检查,一道颜色很深的青色痕迹。
皱眉,已是十分不悦的神色,“受伤了?”
“让他们走。”我扯着他的袖子,忍着哭腔,“我不想看到他们,让他们滚。”
一直没有说话的父亲淡淡的查了进来,“冬雪,我们之间的事情外人不方便插手,你懂点事……”
杨泽毅眯了眸,抬去眼睛看过去视线冷冽得像是匕首的寒芒,一不小心就会把你的皮肤刮出血,“趁着我要哄我太太没空,立刻滚。”
他很年轻,深沉的眉宇之间都是一片内敛的沉静,唯有薄唇噙着锋芒过盛的弧度。
“你太太,你们结婚了?
开腔问话的是冬月,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声音里满是嫉妒,“什么时候的事情?”
“四个小时前。”杨泽毅脸上挂着温和的淡笑,然而笑意丝毫不达眼底,不紧不慢的开口,“两位,虽然我不想在我的医院发生保全扔人这样难看的事情,但是倘若我太太很不开心,那么再难看的事情也无法避免了。”
气势有半分钟的对峙,最终沉默望着
父亲脸上惨白,眼神也没有那么犀利,他慢慢的挪开视线,牵起身侧萧菲菲的手,淡淡的道,“回去。”
杨泽毅良久才收回目送那两人的视线,眸底的墨色愈发的深。
他俯首,温热瘙痒的呼吸都落尽我的脖子里,“带我去见你妈妈?”
“啊?”我抬眸望着近在咫尺英俊得令人几乎挪不开眼的男
人,心脏失了一个节拍,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特意扔下工作过来,”杨泽毅看着我,似笑非笑,“还不够资格见你的长辈,我就那么见不了人吗,嗯?”
“今天不行,”我咬着唇瓣,瞧着他的神色,嗓音很温软,“妈妈刚刚受了刺激……她现在心情不好,我明天再跟妈妈提,好不好?”
杨泽毅低头吻了我的面颊一下,嗯了一声道,“你进去看你妈妈,我待会儿带你一起回去。”
“好。”
我推门再进病房,护士已经给她检查完,见我进来立即朝我露出舒缓的笑,“冬雪,您别担心,你妈妈没什么大碍,已经稳定下来了。”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几分,“好,谢谢。”
“冬雪啊,”疲惫无力的声音,有些吃力的唤着我,“过来,”
我连忙走过去,握住爷爷的手,有些娇嗔又有些埋怨,“妈妈您吓死我了,”脸蛋靠上去,“以后再遇上您不要搭理,我马上过来替您驱赶。”
妈妈慈爱的看着我,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傻孩子,我这个拖油瓶迟早要走的。”
我听到这句话,眼泪泊泊的就要掉下来,紧紧拉着她的手哭着说道:“妈妈哪里是拖油瓶啊,你不要胡说。”
“没事没事,妈妈没事,”妈妈握着我的手,干燥温暖,“没有看到我的乖宝贝披上婚纱,交给让我觉得放心的男人,妈妈是怎么都不会走的。”
披上婚纱。
我抿唇,很快露出晏晏的笑,“才不要,妈妈要一直陪着我。”
“说的什么傻话。”妈妈拍了拍她的脑门,笑道,“很晚了,回去睡吧。”
我眨眨眼睛撒娇,“今天我在医院陪您好不好?这边有床。”
“对了,这阵子你住在什么地方,租到房子了吗?。”
我垂眸,做出小不高兴的表情,“没有,我现在住在方玲那里。”我现在只能说谎。
有时候,爱一个人的表现,不是给他你想给的,而是给他所希望的。
妈妈希望在她的有生之年能看到她披上婚纱,嫁给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她明白的。
带上病房的门出去,转身一眼就看到杨泽毅姿势慵懒的倚在那里,一看便知是等待的姿势,手指间的香烟燃到了一半,烟雾模糊着他的俊脸,勾勒出别样的极致性感。
看我朝他走来,杨泽毅踩灭了烟头,自然而然的道,“回家。”
我本来是有点认床的,但也许是因为我对杨泽毅并不陌生,加上前一个白天和晚上都闹得我身心疲惫,所以我睡的很快,也睡得很沉。
但是从未跟人同床,所以身侧的人一起床,她人就醒来了。
杨泽毅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女人穿着宽松的睡裙,长发随手挽着,床上已经整理好,床尾放着摊开的西装、领带和衬衫。
我正在拉窗帘,朝外面的阳光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淡金色的光线在她白皙的脸和脖颈上落下一层明媚。
换了衣服,杨泽毅出声唤道,“过来给我打领带。”
我转过身,看着在穿衣服的男人,抿唇道,“可是我不会……”
杨泽毅就这么睨着我,“你觉得身为我的老婆,不会打领带像话吗?”
我的太太领带都不会系,让人听着笑话。
我走过去在他的面前停下,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长发,“那我真的不会,容易的话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