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娇妻有点甜,我的老公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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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车祸

躺了一会儿,还是从床上起了身,走到落地窗前准备把窗帘拉上。

借着闪电的光和游泳池,我捏着窗帘怔怔的瞧着外面的电闪雷鸣伴随着的倾盆大雨。

想起刚才杨泽毅离去前说的话,我抿唇仰头,下这么大的雨又闪电又打雷,开车估计很危险吧,还要去山里找人。

我忍不住想打个电话让他注意安全,但是转念一想他在开车,而且她知道他的车技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别到时候打电话过去让他分神,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站了一会儿,还是慢慢的拉上了窗帘回到了床上。

曲膝抱着自己坐在床上发呆,听着外面接连不断的雷声,再也睡不着了。

这个时间点路上的车辆很少,还有马上下雨,双手握着方向盘,车灯直直的照着前面的方向,雨水落在光束里有种无法形容的意境。

他有些心不在焉。

【你看,其实你都知道,你身边所有的女人想从你的身上得到什么,你都心如明镜,那我每天不是陪你吃饭,我为什么闷闷不乐,你一点都不明白吗?】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你究竟捉着我闹什

么呢?】

那股一旦我在他面前闷闷不乐或者出神的模样就会让他止不住的烦闷的心情又冒出来了。

心头隐隐的升起一股暴躁。

我喜欢他,却一点都不嫉妒的么。

说那么多善解人意的话以后都能出一本书了。

又一个更大更凶的闪电炸开。

杨泽毅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胆子不算特别小,但平常打个雷我会被闹醒,以前也是会装作不经意蹿进他的怀里的然后才继续睡的。

念及此,他下意识的侧首看向随手被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

屏幕是黑的,很安静,没有任何的来电或者短信。

一阵格外刺耳的鸣笛声在雷电交加中也显得格外的惊悚,杨泽毅收回视线再看向前方的时候,刺目的车灯几乎要照得他睁不开眼

我睡不着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不认识的号码,我心底莫名的溢出不安。 正准备回拨一个电话过去,手机屏幕上又亮起了来电显示,心脏一紧,还是很快的接了电话。

很公事公办的年轻女人的声音,“您好,是杨泽毅的夫人吗?”

“我是。”

“您现在能来医院一趟吗?杨泽毅先生出车祸了,现在在手术室。”

我脑子里呈现出短暂的空白,随即仿佛有一桶冰水从头顶淋了下来,手脚彻底的冰凉下去了,“什么?”

“杨先生出车祸了,在手术室做手术,夫人您是家属,希望您可以马上过来。”

正说着,外面又一个黄色的炸雷响了,我差点没捉住手里握着的手机,她有些用力的呼吸,“在哪里……他伤……怎么样?”

“杨先生的车撞到了一辆大卡车,大出血,但是具体的情况还要问主治医生……”

那护士后面又说了些神马晚安记不清楚了,她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句话,

【顾先生的车撞到了一辆大卡车……】

她握着手机就起身下床,直接奔向了门口,开门的时候才想起来什么,又重新回到了柜子前,翻箱倒柜的扯了两件衣服出来换上,头发都没有打理,就直接出去了。

顾南城的车库里停着几辆车,陈叔基本都成了她的专属司机,所以她甚至不知道车钥匙放在哪里,从卧室找到他的书房,来来去去都翻不到车钥匙,晚安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扯痛了头皮。

跑到林妈的门前,手用力的拍着门板,“林妈,林妈……”

被她的声音吓到,林妈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急急忙忙的下床去开门,走廊开着灯,她看着凌乱的长发下惨白的脸,还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太太……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车钥匙放在哪里?”晚安一把握住林妈的手,“林妈,你知道车库里的车车钥匙在哪里吗?”

“知道知道……太太,您这么晚拿车钥匙是要出去吗?”

“林妈你把车钥匙给我,快点给我。”

林妈本还想多问几句,但是看着晚安的神色毕竟又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敢多说什么,“太太您别急,顾先生之前留了备用的车钥匙给我,这就去拿给您。”

说着就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了一串钥匙出来递给晚安,年纪大了忍不住絮絮叨叨,“外面打雷又下雨的,太太您自己开车太不安全的……不如稍微等会儿打个电话给陈叔让他过来接送您……”

晚安接过车钥匙已经转身走了。

林妈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担心,叹了一声气。

…………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外面。

晚安是第一个被通知到的,也是第一个到的。

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医院的走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这种味道一度熟悉得让她绝望。

深夜时分的手术室外,透着一股幽深清冷的寒意,全都往她的毛孔里钻。

呆呆的看着手术中三个刺目的红字,她迟钝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他就这么死掉了。

刚刚跟她在床上的老公转身下床在去找他心上人的路上出车祸。

慢慢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抱着自己的脑袋。

心底溢出细细的幽深的凉笑,他在美国可是有名的赛车手啊,大街小巷什么地方都能绕的过去,竟然会出车祸。

是今晚的雨下得太大了,还是他的前女友让他魂不守舍得连卡车都看不到。

第二个赶到医院的是刘助理,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垂首静静蜷着身体坐在长椅边的模样。

“二嫂,”刘助理手心都是汗,只知道杨泽毅在手术室,却不清楚情况究竟怎么样了,只能往好处想的安慰着,“您别太担心,二哥不会有事的。”

她也不知道在凌晨全城都在熟睡的点,自家总裁怎么会出车祸躺进医院。

我缓了很久才抬起头吐出一个好字。

手术一共做了六个小时,那始终亮着的灯才忽然灭了,手术室的门打开。

刘助理比我的反应快,几乎门一开就起身急步走了过去,紧张地问道,“医生,杨先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看了眼后面蹙着眉一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布满着血丝又静默的我,“杨太太。”

大夫说道“幸好你先生反应快车子没有直接的撞上去,加上车内弹出的安全气囊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经过抢救手术很成功。”

我心底那根紧紧绷着的神经终于一点点的松弛开了。

“不过杨先生失血比较多,有多处撞击,加上玻璃划伤的伤口比较深,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但还需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简单的说就是

,人已经活过来了,不出意外不会伤残,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到处都是。

我慢慢的舒缓了一口气,“好的,我待会儿去办手续。”

刘助理连忙道,“夫人,住院手续我去办就可以了,您一晚上没睡也累了,我等下替您买点早餐过来吃,等顾总安顿下来,您就休息会儿吧。”

我没多说什么,疲倦的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这是我分内的事情,”刘助理看着我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仍有些失神的模样,劝道,“二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您放宽心,不要担心太多了。”

我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好,我没事。”

忙了一个早上把病房安顿下来,我坐在床边的椅子里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他英俊的脸上布着几道不深不浅的几道口子,破坏了原本的完美,显得有几分落魄。

干净的眉宇紧紧的蹙着,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做了不好的梦。

温凉的手指伸过去,落在那粗一分显得犷细一分又显得太秀气的眉头上,指尖轻轻的点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什么都没想,可能想了太多。

病房的门被推开,我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她转过身看了一眼来人,是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男人。

齐瑞明显彻夜未曾休息,他迈着长腿走了过来,“我问过医生了,二哥的手术很成功,你别太担心。”

我其实本来想问问赵琳的情况的,但是话到嘴边,便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嗯字。

又本是性好沉默的男人,我不主动说话,两人之

间便没有了对话。

椅子很大,装着我的身体已经足够,我的脑袋枕在后背上,闭着眼睛休息,嗓音是一晚没有休息的沙哑,“我会照顾他的,有什么问题我会跟你说,你去忙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家人还没有通知,或者他在清醒的时候吩咐不让告诉家里人,刘助理过问我的意思后还是决定把消息压下来,反正大夫说没事的,只是一些皮外伤。

齐瑞低头淡漠的看着我,淡淡的开腔,“二哥,开车的技术很好,怎么会出车祸。”

“不知道,”我仍然闭着眸,“可能是雨下得太大了,又在电闪雷鸣,他心里担心赵琳,走神了吧,具体的要问问交警才知道。”

病房里沉默了一会儿。

对杨泽毅而言,爱还是不爱没什么区别,计较得太多,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齐瑞的声线很干净,低沉淡漠,听上去不参杂任何的其他情绪或者浑浊感,“你别多想,赵琳的家族倒闭,其实二哥有一份责任,”静了静,他淡淡的陈述,“我比你了解他,其实二哥真的很喜欢你的。”

“我知道他喜欢我啊,他不是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我了,我知道。”

他无缘无故跑过来又是给我母亲看病,又是精心给我准备婚纱,一定是他心里有我,我不是傻子。

齐瑞微皱了眉,二哥和冬雪的事情,他这个旁人说得再多也没有什么用,何况他不怎想添乱,可能二哥还有别的事情呢。

“二哥之前其实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只不过阴错阳差错过了,那时候我们的公司需要扩大,而我们当时最想收购的就是赵琳家的企业,后来二哥接触倒了她,无非是想知道赵氏企业的弱点,后来赵家倒闭了,也是赵琳告诉的二哥赵氏企业的弱点,所以二哥一直对赵琳很歉意,因为他说他不可能给赵琳婚姻,只能给钱。” 我掀起眼皮,随口不咸不淡的道,“他看上的女孩如今在什么地方,得到了吗。”

她怎么不知道他还喜欢过别家的姑娘。

“你应该也不想知道他另外的爱情故事,”齐瑞波澜不惊的道,“不过,他选了你,你对他而言很不一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笑,“是吗。”

“嗯,”他简单的道,“我在隔壁,如果二哥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我。”

“我知道了。”

他待了会儿就带上门出去了,医生说等手术的麻药药效消失,等他醒来估计要到明天早上。

我靠在椅子里休息了会儿,刘助理就带着早餐过来了,还买了临时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我简单的洗漱过后喝了一碗粥。

“夫人,不如通知家里的佣人让她收拾点衣服过来,还是我去给您收拾呢?”

我擦了擦嘴,抬头笑了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这边有护士照看他,医生也说他最早都要明天才会醒来,我回家收拾好东西洗个澡休息一晚,明天就过来陪他。”

“恩恩,好的,您一个晚上没睡,是应该好好休息补充体力,等顾总醒来还需要您的照顾。”

我上午十一点让刘助理过来送我回别墅,一个晚上没睡,我没有精神再开车,让林妈简单的炒了几个菜吃了午餐,洗了一个澡,回卧室睡了两个小时。

醒来后就一直坐在电脑面前拿出纸和笔准备毕业论文

晚上我还要去照顾杨泽毅,妈妈来了电话,从电视上知道了,他的车祸,我报了平安。

一直忙到吃晚餐的时候我急匆匆的吃了两口饭,吃完后找了个行李箱出来,找了两身舒服的睡衣,自己需要换洗的衣服,住院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一切都整理好之后已经是晚九点多了。

又回到浴室洗了个澡,认真的洗漱完就关灯睡觉了,睡前给护士打了个电话,对方告诉我情况都好,我想了想嘱咐道,“我希望院方不要透露出杨泽毅先生在住院的消息,如果有来探望的客人,除了爷爷还有他的父母,你让他们直接打电话给我,他伤的很重,最好是静养。”

“好的。。”护士答应得很快。

我以为我会担心得睡不着,可是这一天我忙的真的很疲惫,心里十分安静,躺下去什么念头都没有,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早晨七点。

杨泽毅睁开眼睛就看到黑色的长发垂下,撑着脑袋闭上眼睛安静睡着的女人。

他皱皱眉头,看着穿着病号服,原本脸上落下好几处疤痕的赵琳,思维缓了好久才慢慢的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麻醉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各处伤口真实的疼痛。

脑袋从手上滑下,赵琳一下就醒来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醒来了,她略带惊喜的道,“毅哥你醒来了?”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疼不疼?要不要叫医生过来检查?”

杨泽毅疼得皱了下眉,面上却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没事。”

他记得当时他再看前面的时候一辆卡车从十字路口的另一侧直接撞了过来,他甚至来不及的思考,只凭着好几年前玩车的经验做出反应——

两辆车撞到一起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那时他想,如果他死了家里还在睡觉的冬雪会不会哭。

几抹深思飞快的掠过,因为重伤而显得没什么血色的男人的脸未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目光停留在赵琳脸上的伤口上,“你的脸怎么了。”

赵琳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事,在山里窜来窜去的被树枝和款木划伤了,伤口不深,不会留疤的。”

他深沉而内敛的眸望着她,“你有没有别的伤?”

她身上穿着病号服,应该也是在住院。

“没有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淋了很久,所以第二天发了烧,非要压着我住院,其实没什么,吃点退烧药涂点药就没事了,”她静了静,弯起唇角,最后一句说的很轻,“你不用担心我,养好伤。”

“我听汇报的交警说,你的反应再慢三秒车毁人亡没有任何的余地,”赵琳低着脑袋,苦笑,“你吓死我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近些年早就不飙车了,但是男人对车都有一种特殊的迷恋和情结,杨泽毅亦然,他当年玩车疯的时候比可是在美国都名的。

怎么会出车祸,她无法想象。

杨泽毅淡淡静静的道,“意外而已,会游泳的人也会溺水,雷电和雨太大了,那个路口的红绿灯没亮。”

他很快的转了话题,拧着眉头问道,“你住院,郑当呢?”

“他这两天忙坏了,处理我的事情又要处理你出车祸的事情,两天两夜没怎么休息了,我让他回去睡觉了。”

杨泽毅嗯了一声。

虽然没有过重的伤,但他做完手术整个人还是很虚弱,只不过是强打着精神跟她说话,眼睛半阖着,仿佛随时都会睡过去。

赵琳从来没见过男人躺在病床上连说话都显得很累的模样,心口呼吸都是窒息的。

她咬着唇,轻声的问道,“毅哥,你饿吗?我让人买点粥过来给你喝?你暂时应该只能喝点流食。”

却见又睁开眼睛的男人蹙上了眉,问道,“冬雪呢?”

他问这话时的表情很平淡,如果不细看很难发现他眉眼间的不悦。

赵琳顿了顿,“你前天晚上出车祸进手术室她就守了一个晚上,应该是累坏了也吓坏了,昨晚回去收拾东西休息一晚,待会儿应该就会过来了,我是因为刚好也住院,所以比较早。”

看着男人的脸,“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给你带早餐吃?”

她其实昨晚就过来看了他一次,只不过杨泽毅还在昏迷,她自己的身体也还虚弱,郑当也不允许她在外面都逗留得太久,所以没待很长时间。

不过从昨天中午开始冬雪就一直没有出现在医院,这个她也是知道的。

杨泽毅抿唇,淡淡的道,“不用了,她一晚上没睡可能很困,平常她睡得晚就会起得晚。”

她没睡饱被闹醒简直是要发脾气的,所以他平时起床也几乎不会发出一点声音,虽然偶尔觉得她起床气气呼呼不耐烦恨不得咬他的样子瞧着活色生香让人很有吻她的冲动。

赵琳想了想,还是很委婉的道,“我想……她可能是介意……你出车祸的事情,冬雪心里可能有疙瘩,你跟她解释一下……不然她应该不会一个晚上不来。”

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出车祸。

我半天一晚不出现在医院很容易让人说闲言碎语的。

有些事情,稍微了解情况的旁观者都明白,却也不方便说得太明白。

杨泽毅开始没反应过来,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病房的门被敲开,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转头朝门口看去,出现的却是男人的身影。

吴帧手里拎着探病的礼物,摸了摸脑袋,无辜的问道,“二哥,我虽然来晚了点但也是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放弃度假的,夏威夷飞了过来,已经很有爱心了……你不用这么不欢迎我吧?”

怎么看着很嫌弃他的样子。

“赵琳也在啊,你没事吧?”

“我没事了。”赵琳笑着摇摇头,起身,“二哥做完手术伤口应该还很疼,心情不好在所难免的,你别打趣他了。”

吴帧觉着这一幕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谐。

但是又隐隐觉得这股和谐下好像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才想起来,“我刚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飞机上的东西太难吃了,二嫂是不是出去买早餐了,能不能也给我带一份?”

他对冬雪的称呼特意叫了一声二嫂,以前只叫冬冬妹妹。

话音落下再看看赵琳脸上有些尴尬朝他使眼色的表情,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

他只知道二哥出了车祸——是因为在雨夜驱车去赵琳的。

眉心跳了跳,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赵琳看了一眼他刚刚放下的东西,笑道,“你不是买了东西过来吗?看看有什么能填肚子就先吃着吧,吃完了去给毅哥买早餐。”

吴帧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是我去买?”

杨泽毅是什么身份的人,出车祸住院怎么可能连买个早餐的人都没有。

他刚想问,不小心触及到床上男人的眼神,寂漠无声,眼角眉梢带着隐隐的戾气,心头一跳,很快的道,“好的,我马上去买”

正准备拿钱出去的时候,病房的门就被再度的推开了。

我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个保温盒,眼神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轻声开口道,“你醒来了?”

声音淡淡的,根本不像一个看到自己丈夫出车祸着急的样子。

看到他阴沉脸的样子,我眉头皱起,却是目光平淡的看着他

而我的视线很快的从他的身上挪开,看向了赵琳还有吴帧,温温浅浅的笑,“赵小姐,齐律师,吴帧。”

我用空着的手带上了门,然后直接的走到了床边,将手里的保温盒方向,“两夜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饿吗?我让林妈给你煮了点稀饭。”

杨泽毅抬眸看着我

今天的装扮跟以往有些不一样。

黑色的长发不在绑成马背而是全都盘了起来绑好,露出光洁的额头,清净标志的五官没有长发的掩饰,身上穿了件V领针织套头毛衣,酒红色的,下面是简单的牛仔裤。

我俯下身来,手指轻轻的触了触他脸上被擦伤的伤口,秀眉蹙着,嗓音温软,“是不是很疼?能坐起来吃东西吗?”

淡淡萦绕的属于女人的香味扑面而来,在这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显得很明显。

杨泽毅看着我凑在他面前白净的脸,皱起的眉舒展了一点,“有些疼。”他嗓音低低的道,“扶我起来,我想坐起来。”

我点头答应了一声好,想了想转身朝齐瑞道,“齐律师,能不能帮帮我?”

齐瑞自然当即立即走了过去帮忙,我拿了两个柔软的枕头垫在后面,让他能舒服的靠着。

弄好后,低头去拧开放在床头的保温盒,然后用勺子装了一小碗,软糯香甜,晚安舀了一勺子味道他的唇边,“吃吧。”

杨泽毅没有张口,皱眉看着我。

“怎么了?不喜欢喝粥吗?那我中午的时候再给你准备其他的吧。”

杨泽毅瞧了我一眼,而后看向了齐瑞,就这么淡

淡的看着,并不说话。

齐瑞一个很精明的人,虽然刚刚看不出什么来,但是杨泽毅的眼神他看到了,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很识相的开口,“既然冬雪到了,那我先回去了,折腾一个晚上,回家休息一晚明天再来看你。”

杨泽毅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赵琳看了我的侧脸一眼,亦跟着笑道,“那我也先回去了,你好点休息吧。”

我站直了身体,转头朝他们道,“我不方便,就不送你们了。”

两人离开,顺手带上了门,病房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杨泽毅背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脸,低沉的嗓音辨别不出情绪,“昨晚睡得好么?”

我抿唇,随口答道,“还可以啊。”

他平淡的问,“你的老公手术完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你在家倒是睡得很香。”

“医生说你已经渡过危险期了,已经没事了。”我静静的道,“回去收拾要用的东西觉得太累了,所以干脆在家里睡了一晚。”

杨泽毅看着我的眼睛,“是吗?”

“嗯,”我不怎么想聊这个话题,蹙了蹙眉问道,“喝点粥吧,不然冷掉了,你身体不好更需要补充营养。”

他瞥了一眼,“我没有洗漱,不吃。”

我想了会儿,还是放下了碗,起身,“我带了生活用品过来,你等会儿,我去洗手间接点水。”

杨泽毅看着他一身温婉的小妻子很贤惠的忙前忙后,眉目温静,不说什么多的话,但也始终没有

露出过厌恶的表情。

最后,仍是拿着勺子喂他。

盯着她的脸,他还是顺从的张开了口,喝了下去。

杨泽毅到底虚弱,没有什么精神和力气主动的说什么,而我也没有主动的开口说话。

喝完粥,我便安安静静的收拾东西,见阳光照进来了,又去把窗帘拉上了一半,转身的时候见他睁眼看着她,蹙眉道,“你的伤口应该很疼的,还是睡吧,睡着了就没那么疼了。”

杨泽毅顿了会儿,便随口道,“我不舒服,要洗澡。”

我严肃的瞧着他,“你现在满身都是伤口,怎么能洗澡,”我抿唇,缓和了下语气,“再忍两天吧,等好点的说话会有护士替你擦的。”

杨泽毅眉毛动了动,望着她,“护士?”

“护士可以做这个的,”我看男人的面色似乎

不善甚至有些怒气,补充道,“我不是专业的,会不小心弄到你身上的伤,让她们来比较好。”

我觉得这个没什么,而且我是真的没照顾过人,伺候不好没什么,如果不小心撞到伤口了会很麻烦。

我说的在情在理,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杨泽毅半响没有说话。

杨泽毅住院的消息虽然被封锁了,但是还是人过来看他的。

我因为要上班,所以都是下班回来照顾他,我又回到以前从这个医院跑到另一个医院的形式了。

我每天都会按时喂他晚饭,晚上的时候会陪他看电视,给他念书打发时间,就是不想和他面对面的聊天,甚至可以聊电视剧里的人物。

也许这是我们两个人最相安无事的三天,也是最快乐的。

第四天吃完晚饭,我照例收拾东西的时候问道,“你不是嫌没洗澡不舒服吗?今晚让护士给你擦好不好?”

杨泽毅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不好。”

我有些困惑,“你不是不舒服吗?”

“是不舒服。”

我顿了会儿才问道,“那为什么不要找护士啊?”

他抬眸看着我,淡淡的道,“你不是不愿意吗?”

杨泽毅虽然不是洁癖狂,但一天至少要洗一个澡的。

他说这话时不咸不淡的,好似自己被我嫌弃了。

我低头咬唇。

杨泽毅又淡淡的看我一眼,“太阳下山了,你该带我出去散步了。”

这是我这三天的惯例,在天黑下来之前会带他出去散步,然后在天黑之前又回来。

我再抿唇,听出了他有些不高兴,不明显,但是够她感觉到了。

“如果你不喜欢让护士帮你洗澡的话,那我来吧。”我一边说一边卷着毛衣的袖子,温静的眉目带着浅浅的无奈,“我会小心点,尽量不弄到你的伤口。”

杨泽毅一脸的不情愿,“……不用这么勉强,反正我一个人睡,臭不到你也影响不到你。”

我顿时有些无语,这个人真是的。

这是优雅的杨教授说的话吗?

“我不是不愿意,怕弄伤你。”

“不用解释,”他眼睛看着天花板,继续不咸不淡的道,“哎,我是不好,比你年纪大,都说两年一个代沟,我和你隔的那是海底隧道啊,我知道你嫌弃我,甚至这几天只谁在沙发上,晚上也不会悄悄的抱抱我,虽然我想你想的发疯。”

我看着他,发现这个人无理取闹的功力真的厉害。

他的这番抱怨真的像个傲娇委屈的怨妇啊。

字字句句都在控我多嫌弃他,我找那么多借口不愿意给他洗澡。

我走到他的床边,耐着性子道,“我去准备水好吗?”

杨泽毅瞥我一眼,“这个时间我们该去散步,看着天色慢慢黑下来。”

我拧着眉,“你到底要不要我给你洗?”

杨泽毅紧紧的闭上嘴巴看着我。

杨泽毅将头扭到另一边,温淡的道,“把电视打开就行了,你出去散步吧,我现在还能忍受我自己身上的味道。”

我没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不过不是朝着门口,而是走进了浴室。

高级病房的设施很齐全,这几天也基本一直在这里陪他,偶尔回别墅拿点东西。

他还不能下床,所以我只能接了温水,然后把门关了给他擦洗身体。柔软的毛巾沉在水底。

低着脑袋把自己的袖子挽上去,然后又把腕上的手表取了下来,最后坐在床边。

他脸上的伤已经成疤了,深深浅浅的布着,不显示难看,反而更加带着一种狂妄和不羁。

杨泽毅就这么躺在病床上,睁着一双黑眸注视给我的一举一动。

杨泽毅淡淡的看着我,笑容及其淡,“你是不是不想照顾我。”

“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啊,”我没有看他,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顿,我蹙了下眉,“我平常生病不舒服的时候你也会照顾我的,不过”

我抿唇笑了下,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你那么会照顾人,所以可能也不及你周到,你可以跟我说。”

我看着她,吐出四个字,“那你吻我。”

“你身上有伤,别闹了。”

“我很久没有吻过你了,”他低低哑哑的道,“我感觉有好几年没有吻过你了。”

“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吧,”我抬脸笑了下,“反正我人在这里。”

“你是不是嫌弃我嘴里臭,你不想吻我。”

“杨泽毅,”我停下手里的动作,“你别像个孩子似的好吗?”

“我只能躺着,你嫌弃我?”

冬雪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深得像海。

我别过脸叹了口气,还是俯身亲了上去。

本来只打算蜻蜓点水的碰一下嘴唇的,但唇瓣刚刚落在他的唇上,后脑就被扣住了,被迫的接受他的吻。

我想推开又顾虑着他的伤,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他异常激烈的吻着。

感觉他稍微松开了一点,正想起身,手臂忽然被杨泽毅拽住,然后整个人就这么直接跌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耳边传来他低低的闷哼声。

我立时的慌了,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

毫无疑问的有事,被她刚刚解开的病服下露出的白色绷带已经可以看到隐隐渗出来的血迹——伤口绷开了。

我的视线对上他温淡而深沉莫测的脸,薄唇的唇畔噙着淡淡的笑,毫不在意。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刚刚太着急没有顾虑到,她明明很小心了,是他亲手将我拽下去的。

杨泽毅勾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带着些许的玩味,“突然想看看,我的老婆会不会心疼。”

我看了眼还在不断渗着红色的血,手一下就攥成了拳头,“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他缄默了几秒钟,而后依然勾勒出不在意的低笑,“嗯,是挺没意思的,可是你整天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样,我也不知道怎样才显得有意思。”

我不明白他想怎么样。

站了一会儿,起身去把护士叫了进来。

“护士小姐,我刚才准备给他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能不能换下药重新包扎伤口?”

护士检查了下杨泽毅的伤,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只不过碍于他的身份不敢怪责什么,出去把医药推车拿进来,熟练地给他又重新包扎了一次。

出去的时候叮嘱道,“杨夫人,杨先生的伤口还没愈合,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否则会更加难愈,”顿了顿,试探性的问道,“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我们有专门的人可以帮杨先生擦澡,比较专业……”

我抿唇,下意识的看向躺着的杨泽毅,还是拒绝了,“不用了,谢谢,我会小心的。”

“那好吧,您注意别让伤口碰水,也别让伤口再绷开了。”

“好的,谢谢。”

护士出去,晚安重新把门关上,“水凉了,我去换一桶。”

三分钟前出来,继续之前没有完成的活儿。

我跪在他的身侧,手里拿着温热的湿毛巾,看着男人的脸道,“杨泽毅,如果你再闹一次,就准备下床能自己洗澡前一直臭着吧——也不要妄想了我如何给你擦澡了,我会叫护士来。”

杨泽毅挑了挑眉,薄唇微动。

我微微一笑,“不要说话,不然我会拿东西堵住你的嘴巴的。”

他肆无忌惮毫不以为然,笑着说道,“用你的嘴巴来堵吗?”

然后就被我毫不留情的用手里的毛巾塞进了他的嘴巴里,我面上依然微微的笑着,“别试图用你的手把它拿出来,伤口会裂开,否则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杨泽毅,你给我安分点,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说罢,转身去浴室再拿了一条新毛巾出来。

杨泽毅皱了皱眉

头,目光跟着她的背影。

她的毛巾干净吗?

拿出来会怎么样呢?欺负他吗?

其实他还是蛮期待她欺负他的。

我很快找了一条新的毛巾出来,在温水里搓洗染湿,然后重新走到他的身侧,低着脑袋给他细细的擦澡。

他竟然也乖乖的,让毛巾一直塞着他的嘴巴,只不过那双眼睛始终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忽然觉得莫名的有一种在分解他的错觉。

也就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继续我的擦澡。

卧室基本是开着暗灯,在浴室也会有蒸腾的水汽。

而病房里的光线太亮了。

帮着他洗澡,我最后只能看向杨泽毅,一眼就看到他额头上隐隐跳跃着的经脉,还有额头上的汗水,黑眸仍是盯着我,像是要吃人一般。

看上去很难受,却又透着十足的危险的气息。

我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竟然不敢再跟他对视。

想了想,还是略为犹豫的把毛巾再度扯了下来,忽然觉得自己很过分,抿唇,莫名的紧张,有些磕磕盼盼的道,“杨泽毅……你别这样。”

原本是有一张单人床的,但是我认床很难睡习惯,第一个晚上听到我翻来翻去的,所以他让刘助理去选了一张舒服的沙发床。

我给杨泽毅擦澡以后,吴帧走了进来,看到杨泽毅一脸的哀怨。

吴帧瞟了他一眼,坐在冬雪的沙发床上,杨泽毅生气的说道:“那床不是你坐的,是我老婆睡觉的地方。”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接过冬雪从茶几上拿起来递给他的香蕉,慢斯条理的剥着,看一眼床上男人一脸隐忍的烦躁,淡淡开腔,“怎么,你老婆给你脸色瞧了。”

不等杨泽毅开口回答,他又不紧不慢的道,“按照冬雪小白兔的性格,不大会和躺在床上的伤残人士吵架,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让她看你不爽的事情。件”

杨泽毅不咸不淡的道,“她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也睡不惯医院的床,待久了心情不好很正常,”顿了顿,他轻描淡写的补充道,“你去给我请个看护来,明天早上就来报道。”

吴帧吃了一口香蕉,优雅的咀嚼完,抬眸望他一眼方道,“几天不见,你怎么和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呢。”

你才是小媳妇呢,不会说话闭嘴。

杨泽毅皱着眉头,面无表情,“我要提前出院。”

“跟你老婆说。”

想起刚才带上门出去的冬雪竟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杨泽毅心头那股隐隐的烦闷翻腾得更加的厉害,眉间的皱褶拢得更加的深了,“你没见她多不耐烦?”

吴帧回忆了一会儿刚才冬雪出去时的神情,方回答他,“没有。”

杨泽毅仍是面无表情,血液里带着隐隐的躁动不安,有越来越明显的趋势。

吴帧睨着他,凉凉的道,“她怎么着你了,没照顾好你?饿着你了还是冷着你了?没按时给你吃

药提醒护士给你换药?但是我觉得不会啊?她照顾她妈妈的时候,很精心啊”

“还是躺在床上不能动让你无聊成了小媳妇?”

杨泽毅黑沉着一张脸,“你废话那么多,去了一趟美国,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

将最后一口香蕉吃完,“你老婆好像不大想跟你说话,这么多年的兄弟,我自然多跟你说两句。”

杨泽毅一张英俊的脸阴鸷得能滴下水了,“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去了解了解满贾生跟他身边的女人李雪如。”

“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吴帧清清淡淡的道,“不过他最近应该忙着给他妹妹找医疗团队准备做最后的确诊,没工夫在我面前转悠。”

满贾生的妹妹多年植物人,如今满贾生有钱了,自然会找大专家给自己的妹妹做饭和治疗,给她最好的照顾啊。。

杨泽毅很快的想到了什么,杨泽毅已不是方才的神色,温淡而深沉,“满贾生把他妹妹带回去了。”

杨泽毅思忖了一会儿,淡淡的道,“我记得你和李家的事情有很多牵连,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再找我——李雪如那女人跟满贾生到底什么关系。”

“似乎是夫妻,又似乎是仇人,”吴帧说着说着就想抽根烟,想起这是病房皱了皱眉头忍住了,淡淡的陈述,“我让人去美国查了,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李董事长过世的时候李雪如人在瑞士,她是独生女,手里握着最多的股份,我没猜错的话李氏内部有人想把她在外面杀了,呵,不知道为什么被满贾生带回来了。”

那点事发生在瑞士,除了他们当事人没有别的人知道,他的人自然也查不到。

杨泽毅微微的挑眉,“那个时间,满贾生不应该是在监狱么。”

“他在牢里立了功被提前释放了三个月,准确的出狱时间是李老董事长过世前的一个礼拜。”

眯了眯眸,闲淡的评价道,“时间也是巧。”

不温不火的谈了几句,吴帧又忽然道,“你跟冬雪最近不正常么?”

杨泽毅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说不出来的躁动,脸也沉了沉,“你懂什么,我和她很好。”

好到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哪里不对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夫妻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嘴。

“那又如何,她还不是对你不冷不热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对我不冷不热的?”

“两只眼睛。”

杨泽毅眉头皱了又皱,想抽烟手不能抬且所有的烟都被冬雪撤走了,让她知道他在病房里抽烟——

不能抽烟让他很焦虑。

“你已经探病结束了,你可以走了,”他面色不善,“大晚上的小心被撞。”

吴帧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不想这种婚姻不幸福的男人计较什么,站了起来,顺手把香蕉皮扔进垃圾篓,顺口问了一句,“虽然说那天的雷雨确实很大,但是那么大一辆卡车人家的车灯也没坏,你是怎么一头撞上去的?”

杨泽毅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道,“拿手机看了下时间。”

吴帧一只手落进裤兜,不温不火的道,“难怪你说不出口,原来是心里惦记回家晚了,怕老婆骂你”

杨泽毅生气的皱着眉头骂道:“滚,滚。”

吴帧离开的时候,在电梯里恰好遇到了上来的冬雪。

我的神色很自然,淡然的微笑,“这么早回去吗?”

吴帧冷着脸立在那里没说话,一双墨色的眼睛似深深的打量我。

他淡淡的说道:“二哥心情不好。”

“整天躺在床上谁也会心情不好的,”我从电梯里出来,也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思,“我回病房了,再见。”

说罢就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没有任何的停留,像是路上偶尔遇见点头之交,礼貌疏离。

我觉得和杨泽毅的朋友还是远离一些,能不说就不说。

吴帧长臂一伸按下电梯的数字键一楼,淡淡道:“冬雪,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语气带着一丝警告。

我怔住了,不知道他说这个话的意思,但是头没有回就往病房走去。

我推开门回到病房,就看到杨泽毅顶着一头微乱的发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我笑着说道,“我回来了,”走到病床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泽毅只是看着我,没有开口说话。

“没有的话那就开电视吧,看你喜欢的财经新闻。”

杨泽毅温淡而不屑,“谁想看他们整天说些没用的废话。”

我顿了顿,“那你想看什么,我给你调。”

“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我不看电视,看书。”

他淡淡的道,侧颜英俊冷艳,“我看着像是喜欢看电视的人吗?”

我看了他一眼,抿唇静静道,“好吧,我陪你看。”

“那你躺我身边来。”他模样很正经,甚至像是在医院跟下属的人说话,还不忘补充,“床很大,你再找两个枕头过来就够了。”

我蹙眉,“我躺沙发上就好了,沙发上比较舒服。”

“那就不看了,你看你的书。”

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又和我闹脾气。

我其实可以自己睡沙发上看自己的书图个清静的,好像是他想让我陪他看吧?这个人怎么这么矫情呢。

我觉得我要是真的躺沙发上看书,他估计能无聊得瞪着我,一直到天明。

叹了口气,我好事的开了电视找了两只枕头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身边躺下——高级病房的床很大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了,只是我担心自己会撞到他。

靠在枕头上握着遥控,侧过脸问他,“你看什么?”“都好,”杨泽毅望着我,“你喜欢看综艺节目,或者电影么。”

我比较喜欢看电影,但是有时候会放着综艺节目,因为看着他们哈哈大笑,我心里觉得很轻松。

我拿遥控器调着电视台,刚好有个电视台在放综艺节目,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是气氛很欢快,“看这个吧,还蛮搞笑的,刚好这里有个男演员我很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