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农村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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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清源暗示振东

那天盖振东在东山住了一夜,白天和清源叔聊天说事很开心,清源叔大概是猜透了他的来意,清源叔把那些往事,在心中久存的,夫妻间发生过的恩恩怨怨一吐为快,是翔子事发引起的链锁反映。

憋在双方心里十八年的夙愿,都得以实现。洪媛热爱文学,憋在山沟沟里怎说也没有拓展空间。

我喜欢田园生活,立志改变脚下这片荒山,可是要为她创造应该属于她的空间。结果是,两人为了那一纸荣誉什么都没做成。

清源叔没去明说他讲的是要振东效仿,可是,他摆出好多缷去精神枷锁后的身心何等轻松……

这一天清源叔说的是他自己的幸福初恋、甜蜜三年、马拉松般忍让、困惑的维持模范夫妻称号、明智选择、未来打算。

以往传说叶清源大叔能说善辨,从未有过近距离接触和长谈。在屯子里妈妈很赞扬他、佩服他!沒离婚时候妈妈常说他给男人树立典范,离婚后妈妈又赞扬他大度,有男人气魄,够男人肚量,拿得起放得下。

总之,在屯子里妈妈和大多数人的论点总有差别。乡邻们对清源叔把爱妻送走又友好分手,大多数男人女人持反对意见,清源叔又送钱送国库卷,更是被万人耻笑,结论也很滑稽。比方也恰到好处:“古书中写的《三国演义》里刘备东吴招亲,孙权赔了夫人又折兵。咱呈祥出来个叶清源;拱手相让漂亮媳妇儿,贴上国库卷还搭上钱。天下一等大傻帽,一等窝囊废。等等,等等……”

可是妈妈的观点是:夫妻不成朋友在,两人创造的财富不独呑,够爷们儿,学着点吧,这才是模范男人呢!

从小时候记亊儿起,妈妈说过的话,有好多和别人的观点不一样,但时间一久,妈妈说过的,你再去验证,绝大多数又都是对的。难道妈妈让我访问清源叔也是要向他那样?把马兰拱手相让吗?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

呈祥村的东山,离家三华里左右,那些年的署假期间,和仲林、兰兰也常来这里闲逛。那时候的东山是荒无人烟,没人愿到这处高低不平,杂草丛生地方散心和游走,所以也就成了他们三人常来的净地……

兰兰爱看这里一处处陡峭土坎,在它边缘上长着低等攀爬藤类植物,象绿色帘子一样垂直到下面,有时候要喊着振东哥给她摘一串。

在看到没有人畜走动过的地方,有一种矮棵草本植物,在夏末秋初时候,也正是署假末期,它结着红色球状种籽,是那么诱人。

兰兰一定要振东哥给采一株,拿到手上,看她那种心滿意足的欣赏着,此刻她振东哥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滿足……

它是在一片平整田野中,突起地平面百十米高的土岗子,漫延凸凹不平没办法做农田,多年闲置,个别地方有一种原始状态模样,清源叔二十年前;就看好这块五十多万平方公尺风水宝地!计划开发成度假休闲场地。

是在清源叔住的第二天早晨,盖振东一个人在荒野山坡中,独自一人又在这里旧地重游,这里的一花一草依旧,现在还是以前曾欣赏过它的人,正在旧地回忆曾有过的往事,那些美好的过去,将被残酷现实与叠加起的岁月所淹没,又被复盖上一层丑陋画面与灰尘……

昨天一天听到清源叔;讲诉他自己过去的二十年,听的盖振东入骨七分,想按清源叔的方式和兰兰友好分手,一想到马兰要从自己身边分离出去瞬间,心里有一股无法言表的难以承受的震痛。唉!他现在真做不到……

这时心里产生一种拖延念头,先这样对付一阶段吧。临时决定,这件亊暂时搁浅,在家多住些日子,多陪陪兰兰,始终不相信妈妈说的是真的。

再仔细了解马兰与仲林之间,是否象妈妈说的那样子,自己还在怀疑她们之间,还有可能回到五年前吗?

一晃回家又住了二十多天,他的手机在呈祥村子里,无论是街道上还是在屋里总是关着的,有时去辟静地方和宋祥菊通话,她现在对他很冷淡,可能他快被她释放了。电话里总是不冷不热地说:“愿住多长时候就住多长,那是你真实的家,我管不着。”

可陆霏霏却不是和宋祥菊一样,她始终还不放过盖振东。那是二十多天后的一个晚上,听嫂子说蔡仲林又一个人开车回来了,住在自己家的老宅子里……

盖振东出于对老朋友的礼节,在蔡仲林回来那天晚上,他去了五年前常去的宅子,菜仲林的家,这是那一夜分别后,一晃过去六年了,六个春秋冬夏,把他们二十年的友谊打磨的找不到了原型。

他俩第一次见面,都感到对方陌生,陌生到要互相自我介绍的程度。二十岁的青年人,六年间容貌也有改变。

但这不是陌生的主要因索,夺妻虽沒有明恨,但怨气在仲林兄弟心中还是久久没能消退。

盖振东象欠他上世债那种心情,觉得抬不起头来,五年前盛夏那个夜晚,留给三人记忆太深太深!

曾想用时间去淡化、最后达到从记忆中清除,可是无论过去的时间有多长,都难以遮掩住那一刻丑闻,最终还是两个字“难忘。”

两人四目相对时,是仇恨,是愤怒!还是想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盖振东总觉得我这位做哥哥的太不仁义,更不厚道。

想了一阵子,在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话:“仲林兄弟,真对不起,哥给你赔礼了。

是哪天从滿州里出来的?自己开车好辛苦吧?”

“振东哥,咱是好朋友,您不必自责,谁都没有错,咱不该计较这些小节,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我们听从命运的安排吧。在酒店没我什么亊,今天出来已经是六天,自己开着车瞎逛方便。没有任何辛苦,我挺好的。”

“仲林,酒店生意还好吧?”

“有家玉夫妻俩打理着,还算红火,店里俄罗斯客人多,由于语言障碍,我不爱凑那份热闹。

一年到头在滿州里纯住不足两个月,其余时间都是在路上。

兄弟我明人不做暗亊,到呈祥来主要是看我花娘,小时候仲林叫振东妈花娘,和马兰,振东哥你是知道的,我是花娘喂大的,忘不了老人家,马兰又是和你我一起长大的,虽然阴错阳差跟你走到今天,但兰子她也忘不了我,我说咱谁也没有对不起谁,这就是根据。”

“仲林,哥赞成你的直率,你打算怎么处理咱仨之间关係,哥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尽管说,哥能承受得了。”

“振东哥,你的这种想法错了。我是用朋友关系处理咱们之间的友谊,沒想怎么着,更没想去破坏你的家庭。”

盖振东那天晚上在仲林家沒坐多长时间,总觉得在两人的友谊中有很多不尽人意地方,想来想去,根源在他这位哥哥身上。

还是回辟目前事实,草草寒宣几句,回到小家做好准备,明天回沈阳市,家里烦心事让他顺其自然吧……

次日清晨,和马兰说明自己打算,不想看到烦心事,回沈阳市继续农民工扛大件前沿,落得个清静。可是,马兰不但话少,而是沒话,一句话没说,只是点点头抱起虎子躱开去。

在长途客车停车点等车时,又想起烦心事,索性决定不走了,去表姐家串个门儿,找表姐夫说说心里话,也好帮自己拿个主意。

表姐夫是平江市一家事务所普通律师。到他这来的一路上前思后想,终于想通了,还是咨询一下姐夫,不经过法院、乡政府,或者村委会。

也就是说让乡邻们都不知道,既合乎法律程序,又文明的一种手段,达到离婚效果。

真不想看到马兰那副表情。那是双方都在痛苦中挣扎的表情,想想看,双方心里都装着另外一个人。尽管怎么去掩饰他,也是会流露出来的。

当他走进表姐家的时候,赶巧姐夫昨天在晚上半夜时分才回到家中。几天的疲劳,一夜酣眠,已是日上三杆还在梦香中。

当他听到振东和表姐说话声时侯,睁开那双睡朦朦双眼定睛看了看,急忙坐起,懒洋洋地说:“稀客,稀客,是哪阵风把振东表弟吹过来的,嗯,这一大早,堵被窝子一定有事,说,别客气,先说案情,再说……”

表姐不耐烦地说:“职业病!什么案情!就不许说些亲情。振东一年多没来了,今天也是闲暇无事,来看看表姐我,与你何干?三句话不离你那点破事,烦人不烦人!”

盖振东的神情有些沮丧,强做的一声苦笑说:“姐,今天还真是来找姐夫的,当然更是来看姐的,没有姐哪有姐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