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尖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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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血腥的现场

派出所联系了学校调查了同学,走访了附近的村民,忙了一夜。田妞的父母反复在那条路上、学校的镇上找了整整一夜。天刚拂晓的时候,妞子妈沿着公路的两侧的草丛里毫无目标地找着,她怀疑妞子是不是中了暑昏倒在草里。其实从昨天晚上妞子妈和妞子爸就在这里打着手电筒找过,妞子妈担心看得不清所以天刚亮就继续在树木和杂草间找。妞子爸继续去派出所找民警寻问情况,结果是没有消息,她又骑着自行车去镇上准备找所有妞子同学再问一遍,看看谁会知道妞子的下落。他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是不是自己闺女让学校的坏男同学给骗走私奔了,或者是意外觉得自己没考出理想的成绩躲在哪里闹情绪……

妞子妈仔细地在公路两侧,心里怀着一丝希望地找着,她心里真希望闺女就在眼前哪怕是只有一口气也要把她想尽一切办法挽救。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的妞子妈有些筋疲力尽,她强打精神拨开半人高的杂草,每走一步都特别困难。她试图在水渠边上一棵大树下坐下来休息一下,大树跟前有个不大的坑,坑里长着草。妞子妈准备坐在坑沿上,那样坐下来会更容易一些,当然腿放入坑里站起来也会容易些。头发凌乱,眼睛似睁非睁地走到坑边一屁股坐在土坑的边上,因担心女儿长时间的紧张让这个女人身心疲惫,身体几乎要垮了一样,微弱地喘着气,眼睛强睁着四周看着。

“妞子,我的好闺女你到底在哪儿呀?你可别吓妈呀,啊,妞子,妞子……”说着眼睛像泉涌一样流出了泪水。“没事儿,妞子,妈知道你好好的,找着你非得说说你,把妈给吓的,妞子呀,妞子啊……”妞子妈的脚在土坑里放着突然觉得脚底踩着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并没在意,脚往前再伸觉得有个什么硬硬地东西。低头往脚下看,当时脑子里“嗡”的一声,或许是劳累所致,或许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她身上的所有的、一切的神经包括头发梢上的最末梢神经像触了高压电一样。所有的疲劳一下全都烟消云散,她紧张地看着脚下的东西。“妞子,妞子你别吓妈,妞子,你的鞋咋会在这儿?”她拿起妞子的一只凉鞋,脸上毫无血色抓狂一样四处紧张急切地看着,寻着一切情况。民间百姓间有个没有道理的“定律”,就是如果看到人当时穿的那双鞋离开了他的脚,那么就可以断定这个人可能遇到意外,凶多吉少了。妞子妈不想闺女会遭遇不测,她想急切地看到女儿,脑子里想着全是不好的景象。妞子妈疯狂地拨开杂草想一下就找着女儿,或许女儿就躺在哪个不容易发现的地方正等着妈妈去把她抱起,等着妈妈温暖的呵护……

“妞子,妞子……你在哪啊,你说话啊……妈在这儿呢……”这个抓狂的女人,像一头猛兽一般。趟着杂草不停地往前走,四处张望,眼睛里挂着泪,往前走,回头,再走,再回头,她担心落下了一寸角落。走出杂草准备往水渠的方向去,眼睛里又发现了妞子的另一只凉鞋,她不顾一切地捡起那只鞋朝着水渠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找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妞子妈开始嚎啕大哭,嘴里喊着闺女的名字。脚下却从未停止过,她又返回开始发现鞋子的地方,总觉得女儿离那个地方不会太远。泪眼朦胧中看着树下有一点几乎看不到的雪白颜色,此时妞子妈对那个颜色太敏感了。她急切地想看到相关女儿的一丝东西,但又害怕看到女儿身上其他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心里矛盾着几步走到那个很几乎看不到雪白颜色的地方,把凌乱的头发使劲向后一甩,俯身想触及到那个颜色看了究竟,那点雪白的颜色和妞子身上穿的裙子底色几乎一致。

妞子妈手指刚一接触到那点颜色,颜色上细细的沙土开始往下滑落,一下露出一朵那紫色的小碎花图案。妞子妈一只手将那块露出来的颜色连同沙土一把抓了起来。让她没有想到,沙土下竟然拉出了几乎半条裙子来,她急切地拉了一把,裙子上的泥土抖落了不少,裙子上黑乎乎的,除了他手抓的地方能看出本来颜色外其余的地方不再有那鲜亮素净的颜色。妞子妈再拉,凭着单手的力量已经不能揪出压在土里的那半截裙衣,她把手里的那双凉鞋抛在一边,双手抓着粘乎乎的裙衣双脚蹬地屁股后坠使劲,一个东西包裹在裙衣里从泥土里拽了出来。血星味开始弥漫,充进这个女人的鼻腔,她全然没有分辨出那是什么味道。女人跪在地上失去理智地拨开了长裙,失去四肢和头颅的上体躯干露着白色的皮肤,突然摆在眼前,躯干两端血肉模糊……妞子妈瞪大了眼睛,“啊……”张着嘴,那种惊恐不是任何表达方式能形容出来,倒吸了一口气昏死过去!斜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八、九点左右,稻田里有人出现。这个地方属监狱劳作生产区,不少服刑人员在劳教干警的看押下在稻田里拔杂草,打农药,灌溉。没有武警哨兵看押警戒的地方多为那种刑期较短,或者单纯的劳动教养服刑人员,他们单独设区域关押,警戒力量相对薄弱,原因是这些服刑人员思想相对稳定改造积极,表现良好,刑期多则一、两年,少则几个月,多为小偷小摸,社会影响较做轻惩戒教育。驻地八、九点钟的夏天,气温已经骤升,开始变得热起来。一名劳改干警安排好了所有工作,自己来到水渠边的大树下准备抽根烟、纳会儿凉。他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位置正好能看着稻田里干活的几名脱戒服刑人员。干警掏出烟拔出一根,点上,无意中回头向公路方向看了一眼,意外发现像是有人躺在一棵树下,他站起身来,掐着烟向躺着的人走过来,离着不远看出是个女人,正是妞子妈。干警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是女人似乎还有呼吸,当他看到女人身边那一幕的时候差一点吐了出来,捂着嘴干恶了好半天。与此同时稻田里干活的服刑人员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往这个方向看着……大概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情况。

出于职业的本能反应,干警当即向当地方公安报了警。这个消息在整个驻地引起轰动,让民众不寒而栗,造成了极大社会影响。田妞子的父母哭得死去活来,失去女儿的悲痛欲绝和现场血腥残忍,让妞子妈一度失去意识。

集训队的战士们站在操场上,听着教员讲着队列的教学法。营区墙外的警车拉着警笛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过,一次一次地打断韩兵剑的讲解。

“今天是怎么回事,警察都忙成这样,什么情况?”韩兵剑很疑惑地冲着墙外喊。在他看来所有眼前的一切只有他是这里的权威一样,战士们觉得好笑,可在魔头教员面前谁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保持着一脸的认真样了,每个人都充满了对墙外的好奇。

“大家认真听讲啊,队列训练的组织指挥……”韩教员刚讲没有几句,墙外又有几辆警车响彻警笛开了过去。韩兵剑很恼火,完全没有思绪和耐心,“有没有完了?不讲了,所有区队组织擒敌拳训练!”韩兵剑不再有耐心地讲下去,命令三个区队按预定位置把部队带开,练习擒敌拳。擒敌拳的训练,每一动作都伴有助长气势的喊声如“打,哈。”等。整个集训队一起操练,按照魔头教员的目的是为了用战士们的声音压过墙外警车的咆哮。训练队伍中的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在空中回荡,战士们饶有激情谁也不肯示弱。

集训队直接接受教导大队的领导,大队首长都要抽出时间检查指导集训队的学习和训练情况,平常只有韩兵剑带着几个助教班长负责整个集训队的日常训练、管理。大队长站在营区较高的位置上看着远处的训练情况。怎么看怎么搞不明白这个韩兵剑干的是什么明堂?不过他心里还是挺看好这个得力的中尉教员,管部队,抓训练都很有一套。

“不错,挺有气势的,动作也很规范!这支集训队的素质还是不错的。”大队长自言自语地说。

田妞子命案成了当地警方的重要督办案件。公路至稻田一线警方设置了警戒线,专业的公安法医,和取证的刑警在妞子事发的地方地毯式地寻找着尸体分解后的其它肢体碎块。

很快,办案民警发现每有一处泥土翻动过的地方,就会埋着被害人的肢体,四肢找到了,头部找到了,在一片空地上拼凑在一起。太残忍了,让所有办案民警都不敢相信凶手为什么要下如此狠心的毒手,动机和手段令人发指。从掩埋尸体的坑洞里找到了被害人田妞被撕碎的内裤。因尸体严重受损,初步判断为强奸杀人碎尸案!遇害时间大概为前一日中午二时至下午四时左右,因为二时是遇害人田妞通过的时间,四时之后田妞父母已经从这个地方开始不只一次的寻找。据当地人反映,这个地方平常很少有人会来,大多只是从公路上路过。临近的稻田是属于附近监狱的劳作生产区,只有干活的服刑人员经常在这里出现。经调查了解,离事发地最近的劳作区域正是报警的那名劳教干警负责的片区,他负责的六名脱戒服刑人员在这里干活,这段时间白天几乎全在这里活动。

劳教干警回忆前一天那个时间段的情况,一点左右他带其他五名服刑人员回监舍报道,安排一名叫马魁的脱戒服刑人员留下看水灌稻,干警来回走了也没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还清楚地看着他在地里面干活,按说马魁没有作案的机会,此人再有一个月就完成服刑改造出监了,他怎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傻事。警方领导听着劳教干警的陈述,想着一点左右离开加上回来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或许就在这个时间里案发。说明有尽二个小时那名脱戒犯人是一个人独处的,或者他是在案发现场最近的人,这个脱戒服刑人员或许……

“马上提审那名脱戒服刑人员!”领导说。

劳教干警马上返回劳作区域找那名脱戒犯人马魁,却踪迹全无!早上出工的时候他还在,一直到下地安排任务的时候也看着他,再后来劳教干警到树下纳凉发现了那个女人,随后报警保护现场,配合调查前后可能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另外一起干活的其他五名服刑人员注意力一直在事发现场的方向,而且每人都保持着几百米的劳作距离根本就没有发现马魁什么时候离开。劳教干警突然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尽一个小时的时间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管辖区域内少了人,属于严重的失职。同时他感觉到马魁有重大的犯罪嫌疑,属于畏罪潜逃。公安民警当即断定此人有严重的犯罪嫌疑,应当马上实施抓捕。可就从眼边子底下跑掉尽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被害人的自行车并没有在案发现场发现,嫌疑人很有可能将其藏匿起来,如果他刚才是骑着自行车逃离的话现在已经逃出至少二十公里。这个时候再要藏起来的话,寻找的困难可想而知。当务之急是把情况向狱方通报,同时抓捕嫌疑人,提取此人的肖像特征,请武警协助追捕,还要对其他线索进行排查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支队前线作战指挥所当即接到警方和狱方的通报,请求快速出兵追捕马魁。任务就是命令,支队首长当即做出部署,命令教导大队集训队立即抵达现场,投入战斗。

韩兵剑组织部队训练,突然接到大队部转达的通知,要求立刻集合部队领取枪弹,运兵车一到立即登车。韩兵剑指挥着部队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开进前的所有准备。三台运兵车如期而至,登车,开进。李冲站在挨着车厢的一侧看着前方想着,这么着急到底有什么任务?看着车辆开进的速度,并非普通任务,再说普通任务也不会随便动用集训队的。运兵车开进的同时不停地有公安和监狱管理局的车辆相会而过。

“乖乖,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的警车!”闫建国总是特别好奇地第一个说话。

“估计是哪个监狱又有服刑人员脱逃了吧!”志升说。

三台运兵车疾驰而过把马路两边树上的叶子带着抖动了起来,路上行走的人们站立两旁好奇地看着。隐约间看着前方的路上人头攒动,很多穿着制服的警察在那里忙来忙去。卡车再向前走了一段紧急制动停了下来,集训队按区队列队,七号首长出现在大家面前,和一名公安领导一起通报了任务情况。

妞子妈已经被送在当地医院接受治疗,妞子爸强忍悲痛配合警方详细地描述了当天田妞离开家时的情况。

“警察同志,我闺女怎么会……会死的……呜……”妞子爸悲痛欲绝。

“请你节哀,我们会以最快速度破案给死者,给你们一个交待的。”当地警方的领导安慰着妞子爸。

“闺女学习可好了,我们家什么人也没得罪过……啊……咋能……啊……这样呢!”妞子爸哭着,心疼自己的女儿。

学校的老师,同学都为田妞子惋惜,“多好的同学,怎么会这样儿呢,刚填报志愿,还是个不错的学校……唉!”所有人都泣不成声,为这个优秀的同学,花季一样的少女感到悲痛和气愤。

“同志们,就在几个小时前,这里发现了一个凶杀现场,初步认为强奸杀人碎尸案,一名脱戒服刑人员有重大作案嫌疑。被害人田妞子,本地中学学生,十九岁,于昨天下午十四时许途经此地被害,尸体遭到分解后掩埋于不同几个地方,警方接报警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所有肢体……同志们,凶手的手段极其残忍,已经丧失人性……我们感到对被害家属和被害人的痛心……下面通报一下犯罪嫌疑人的主要情况,服刑人员马魁因犯盗窃罪被判一年,残刑二十一天,在服刑期间改造积极表现良好,被列为脱戒人员在此一带进行劳动改造,很有可能利用监视空档进行作案,在准备凋查此人的时候发现该犯已经脱逃,时间大概约两小时。逃犯很有可能使用被害人的自行车逃窜,身上可能带有凶器,现初步判断向西北方向一带逃窜的可能性极大……”

李冲站在队列当中听着七号首长讲着情况,三名法医抬着被害人的尸体从杂草丛里走出来,顺着路基斜坡上来准备放上一台车拉走,经过队列前几米的地方,担架上半透明的塑料布下的尸体和那件仅能看出一点颜色的白底紫花裙,让所有战士都瞠目结舌。如果刚是听七号首长的讲述也许体会不到案件的残忍程度,却让大家亲眼目睹了那残忍的结果。仿佛进入那个残忍的凶杀场面,让所有人都咬牙切齿,心里骂着那个禽兽不如的行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