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
从梦中醒来以后,我一直蜷缩在这个丫鬟居住的小屋中。捂着面颊,脑海中总是回想着梦中那个男子浓如墨色的眼眸。那仿佛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然而,它究竟是存在于什么地方呢?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一梦不知几许,现在也不知是几时了,直到那位前几日所见的妖媚仙女跑过来将我自床上打起,我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梦中的人是谁,不知道他和朔漠、云鼐有什么关系,更不知道他为何总说我忘记了他。
我不知道那个少女是谁,也不知道她与我的联系,但是我却可以深切感受到她那时的幸福。
而对于记忆中我所知道的,只不过是和朔漠的那段故事。我只知道,我曾经很爱他,而如今,他变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道风。
仙界一日,人间一年。虽然在仙界只是过了几个时辰,但在人间却是很久的时日。如果云鼐真的已经死了,那么现在云鼐绝对已经早早下葬了。既然离‘流莹’归来还有好些时候,不如我去人间去看看他?顺便探听一下,他的死亡是否属实,总之于我来说,我是不肯相信的。
妖媚仙女告诉我,仙界与人界的接口处的神树已然被封闭了。想想也对,我爬神树弄出那么大动静,如今想不封闭估计也难吧?
既然如此,那么就连想要探望他都做不到了吗?想到这里,我无奈的摇摇头。颓废的岁月,看来早已沉淀在了我的宿命里,怎么也无法改变。
和那妖媚仙女把话唠叨唠叨,人也就熟了,关系自然也就好了。后来妖媚仙女告诉我,她叫做小媚,只不过是天盾家的一个丫鬟,那个什么我住的房屋本来是天盾赐给她的都是她一时嫉妒胡扯的,叫我不要介意。
我知会的点点头,对她会心一笑。小媚这个人虽然喜欢说说大话,但是心地却还是很好的。在没有染染的日子里,能和她交上一个朋友,对于我的心还是有着一些安慰的。
后来小媚偷偷告诉我,如果想要去人间除了神树以外还有一个神秘的通道,只是,那个通道在仙界是很少有人能够通过的。如果我真的想要去人间的话,她会想办法带我去,不过是否能够通过这个通道却是一个谜了。
这个通道这么难通过么?难道是要用强大的法力才能够开启的?
不过对于我的疑问,小媚并没有回答,只是眨巴着一双妖异的媚眼仿佛在说: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不想再多用言语来掩饰自己想去人间的心愿,控制着“恶果”,尾随着小媚在仙界云雾中穿梭了一阵后,我们便停在了一个巨大的龙头门之前。
整个龙头门巨大无比,犹如很多条金色的巨龙蜿蜒盘旋在一起,缠成一个巨大龙头形状的门,而这个门的入口则是深不见底,往门中走去,就正如同在一步一步走向这条龙的血盆大嘴。
我和小媚站在此门底下,整个人的身躯就如同这个门上一条巨龙的指甲盖那么大。对于这个龙头门来说,我们渺小得如同沙漠中的一粒沙子,根本就不起眼。
不过,这个龙头门究竟神秘在什么地方呢?
小媚说,这个龙头门是仙界的一个传送阵,可以将你传送到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所以,去人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是,如果想要通过这个通道,就必须要让这个龙头门深处的一颗七彩琉璃珠流出血泪。
只要那颗珠子流出了血泪,它就会询问你想要去什么地方,此时你只要说要去人间,它就会送你到达人间的。
不过,能够让它流出血泪的人在所有界上都是屈指可数的,所以,就只能带着碰碰运气的心情来了。
能够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如果能够通过这里的话,岂不是就能够去仙界与人间之间的那个界么?
但是,小媚很快就否定了我的猜想。她说,除了那个地方,其他所有地方都是能够传送到的,唯独那个地方不可以。
我问为什么,小媚回答说,那个地方其实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地方,只能说是一个虚拟的“界”,再加上被仙界与人界各种各样怪异的法术围起了结界,那个地方便可以说成是一个脱离各界的“新界”。
所以那个地方是不能够传送到的,如果要去的话,就必须借助‘流莹’的能量。不过,‘流莹’怎么能够进入那个界,也只有‘流莹’自己知道了。
在小媚的讲解中,我迈着步伐向门内走去,但是越是往里走,越是能够感受到无比沉重的压力。
就在我被这压力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不远处正有着一个朦胧的物体发着幽深的光芒。
等我和小媚略走近些的时候,便发现那个朦胧的物体所散发的幽深光芒居然是七种迥异的颜色!那不正是七彩琉璃珠么?
一见到七彩琉璃珠,我心中不由自主涌现出一丝激动,就仿佛是看见了新生的希望,看见了在人间苦苦守候着我的云鼐。
七彩琉璃珠……我究竟要如何才能让你流出血泪呢?
眼看着越走越近,我的心居然噗通噗通的乱跳起来,似乎是因为紧张所致。
而在我伸手快要碰触到那颗琉璃珠的时候,一道凌厉而又饱含杀气的光芒却突然将我从它的身边弹出十几米之远。
“噗”地一声,我猛喷出一口鲜血,心中更是一片悲怆。
虽说此琉璃珠将我弹开的力度并不是很强大,但对于我这一“凡体肉胎”来说,却几乎是致命的打击。要不是身上的“恶果”护住了我,现在恐怕我连自己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了。
“不要妄动,”小媚见我被弹开后口吐鲜血,连忙奔到我身边运起仙气为我疗伤,“你怎么就那么心急呢?这‘七彩琉璃珠’是我们能够随便动的么?”
“可是不动它,怎么能让它流出血泪呢?”我对于这个问题困惑不已,连忙问,“不会就是对着它说说话那么简单吧?”
“不错,”没想到小媚居然真的点了点头,肯定地告诉我,“就是对着它说话,直到说到它流出血泪来。”
对着它说话,直到说到它流出血泪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就算我把嘴皮说破,就算我对着他念叨几千年几万年,它这个珠子不还是一颗珠子么?
让它流出血泪?你当它是人间把玩在手上的弹子珠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