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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夏国衰内斗四起 蒙古兴统一中华(3)

阿答尔赤自进入西夏境内后所向无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并不把籍辣思义放在眼里。此刻,他见籍辣思义率领沙州一班文臣武将跪在自己脚下,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想到前军统领速不台率领大军距他们只有五十多里的路程,若有不测,转眼即到,便放松了警惕,但他还是把那双六十多斤重的铜锏放在身边,这才大吃大喝起来。帐外的2000多名蒙古兵,也被西夏仆人一对一地轮番劝酒,喝得醉眼蒙胧。正在大家喝得高兴时,籍辣思义忽然把手中的酒杯一摔,大喝道:“众将还不擒杀蒙贼,更待何时?”大帐两侧埋伏的刀斧手一起涌出,将阿答尔赤及随从团团围住撕杀。与此同时,帐外那些劝酒的仆人纷纷从腰间拔出短刀向着已有七八分醉意的蒙古兵砍去。早已埋伏在城门两侧的夏兵一齐冲出,那些毫无准备的蒙古兵被夏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斩首,只杀得血流成河,不到一刻钟功夫,就将大半蒙古兵杀死。阿答尔赤乃蒙古第一勇士,挥动六十斤重的双锏,在夏兵中间左冲右突,拼死撕杀,夏兵虽众,但无人能近得他的身边。

前军统领速不台闻受降使臣遭伏,急摧大军加速前进,赶来救援。

正当夏兵杀得兴起之时,忽报速不台率大军赶到。籍辣思义一声令下,夏兵全部撤进城内,阿答尔赤才捡了一条命。待速不台率兵赶到城下时,只见城门紧闭,城头箭如飞蝗一般射来,蒙古军只得远远退避。成吉思汗闻讯后,捶胸顿足道:“吾不杀尽夏贼,誓不为人。”阿答尔赤和速不台指挥将士冒着如雨矢石奋勇攻城。由于沙州城墙都是用石条砌成的,坚固难攻。蒙古军使用抛石机、撞城器、喷火油等攻城武器多次猛攻不破。

籍辣思义激励全城将士严防死守,打退了蒙古兵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守城月余,城中粮食箭矢俱尽,沙州城终于被攻开。蒙古军突入城内。籍辣思义挥动着两只铜锏,率疲兵千余力战数万蒙军。速不台见籍辣思义率军死战,便下令蒙军停止进攻,派人劝籍辣思义投降,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籍辣思义圆睁双目怒斥道:“我籍辣思义生为西夏人,死为西夏鬼,何以降贼乎!”自度必败,遂退至家中,放火焚烧房舍,举家皆死于烈焰中,籍辣思义身负十余处伤,仍拼死血战,在蒙军重重包围中宁死不屈,自杀身亡。沙州城陷后,城中军民,不分男女老幼,全部被蒙军屠杀。

5月,窝阔台和拖雷率西路军攻占西夏肃州后,东西两路大军会师,旋即攻克甘州、西凉府、应里、夏州,几乎遍克西夏西部所有重镇。11月,蒙军浩浩荡荡,沿黄河北上,围攻灵州。

第一天攻城时,出乎西夏军队的意料,蒙古军推出百余架抛石机与车行炮,在漫天飞舞的箭雨与上百架抛石机远程打击的掩护下,蒙古士兵以十人为一队,顶着毛毡,抬着云梯,蜂涌而上,拿着铁锥铁链纷纷向城头爬来。灵州城几乎被一举攻克。正在危机之时,灵州守城主帅李德仁及时赶到,拔刀砍倒了第一个攻上城墙的蒙古兵。大呼道:“大夏的勇士们,西夏存亡在此一战,杀!杀!杀!”挥动着大刀,又砍倒了六七名爬上城头的蒙古兵。在主帅的带动下夏兵无不以一挡十,拼死血战,才将爬上城头的蒙古兵赶尽杀绝。副将李忠带领8000精骑,突然从南门杀出。投入攻城战的蒙古军因为没有足够的拒马枪保护进攻的士兵,结果被这一有力的冲击打乱了阵角。正在危机之时,西夏盐州守将嵬名贵率援军及时赶到,前后夹击攻城的蒙军,双方只杀得天昏地暗。守城的夏军又在城楼上架起几部改良过的抛石机,将石块和震天雷准确地抛掷到八十步以外,一声声震天巨响,伴随着一阵阵火光与烟雾,以及蒙军的惨叫声,打得蒙军血肉横飞。在夏军的内外夹击下蒙军的攻势大减,李忠和嵬名贵这才率领夏军且战且退,撤回城中。

夏献宗听说灵州被围,急派大将嵬名令公率领10万援军,在黄河平原与蒙古国决战。

却说成吉思汗令将士饱餐一顿,布下阵势,专等夏军到来。只见夏兵蜂涌而至,一声炮响,阵门大开,甲士步卒,一齐杀出。成吉思汗亲自领兵迎战嵬名令公,蒙夏两军隔河相战。时值隆冬,黄河全部封冻,冰面坚如铁板一般。勇猛的夏军踩着坚冰,发起了一波又一波强大地冲击,前面地倒下,后面的又舍生忘死地冲了上来,几次冲破了蒙军的防线,攻到黄河对岸。蒙军阵前死尸枕籍,夏军自已也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十里冰河。成吉思汗站在阵前亲自督战,看着夏军勇猛地进攻,他下令发箭射敌人的腿脚,不让他们从冰上过来。箭矢顺冰流射,远而有力,许多西夏官兵应声而倒,尸体覆盖了整个冰面,以致夏兵无法踏尸而进,只得在强弓硬弩的掩护之下,派出步兵,清理尸体,为大军开道。从晨时战至日暮,夏兵伤亡过半,嵬名令公远远望见成吉思汗的大纛,对副将李显道:“我去冲阵射杀此魔贼,俟近百步,汝当为我喝彩!”李显劝道:“将军乃三军主帅,不可造此。”嵬名令公道:“西夏存亡,在此一战,射杀此贼,为天下人除害,我死何足惜!”嵬名令公趁蒙军不注意,突然跃马冲到敌军阵前,发神力在200步开外将一枝浸满毒汁的箭射向成吉思汗,正中膝盖,紧接着第二枝箭射中了成吉思汗胯下的黄膘马,那马负疼受惊,猛然一蹶,将成吉思汗掀下马来,蒙古兵见有人射伤了主帅,一声喊,万箭齐发向嵬名令公射来。只因射程太远,并未射到要命处,嵬名令公负伤逃回。成吉思汗猛然跃起,跳上另一匹战马,指挥万乘铁骑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夏兵扑来。西夏援军大败,嵬名令公只好率残兵逃回中兴府。有诗云:

英雄舍死保家国,挽弓怒射小阎罗。

独手难扶夏社稷,连天烽火漫朝歌。

灵州守军,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苦守月余,饿死、冻伤者过半,蒙古兵乘胜攻克灵州。灵州守军、援军及居民30万人被杀,街道低洼处积血尺余。血洗灵州城后,蒙古军又在灵州城外及盐州一带四处搜杀夏人。西夏国民纷纷逃进山里,穿土凿石,钻入山洞避难,幸存者百无一二,白骨蔽野,数千里几成赤地。蒙军于12月底包围了中兴府,专等西夏君臣山穷水尽之时投降。

却说成吉思汗被护卫救回大帐,由于距离太远,箭矢只伤了皮毛,并无大碍,上了些金疮药,稍事包扎,又照常指挥打仗。成吉思汗的小儿子窝阔台进谏道:“如今西夏中兴府已被我军围得如同铁桶一般,量西夏人一时半会也逃走不了,请父汗干脆回去养伤,等伤好了再来攻打。”成吉思汗一生要强,心想如果这样回去会让西夏人笑话。也该他魂断西夏,成吉思汗派使者去中兴府劝降,西夏一名叫阿沙的大臣讥笑道:“成吉思汗有本事就到阵前来过招,何必派汝前来劝降呢?西夏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那怕只剩一个妇孺孩童也要与蒙古人血战到底!”成吉思汗听说后大怒道:“西夏既出此言,我怎可退兵,就是战死,也要让夏国知道我蒙古大军的厉害,不灭西夏,誓不罢休!”

成吉思汗将两个儿子窝阔台和拖雷叫到中军大帐嘱咐道:“汝二人领兵围攻中兴府,为减少伤亡,可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待其粮尽援绝,不攻自破,我率大军西渡黄河,扫清夏国外围屏障,剪除其羽翼,使其无再生之望。”

1227年春,成吉思汗率大军从中兴府(银川)出发,攻打积石州,一个月后,又攻破了离中兴府(银川)700多里的临洮府。4月份,攻破洮河、西宁两地。5月份,带领人困马乏的大军来到六盘山西麓,攻克西夏在此的重镇德顺军(今宁夏隆德县)。成吉思汗见西夏各地守军在生还无望的情况下,仍坚守城池,与蒙军血战到底,誓死不降。便再次派遣御帐前千户察罕去中兴府劝谕夏帝投降,被夏帝拒绝。

进入润5月,气温日渐升高,生活在草原上的成吉思汗不适应高温天气,只好进入六盘山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