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五龙争霸
21181900000025

第25章 争礼仪宋夏反目 保西土韩琦挂帅(2)

韩琦早已忘记了自己已是年届六旬的老人了,一连数日,马不停蹄地察看了各关隘寨栅、城池守卫情况。当他来到通往大顺城的主要关隘柔远寨时,见环庆路经略使蔡挺正指挥士兵挥汗如雨地加固寨墙。他绕着寨子巡视了一周,便和蔡挺一起来到了营帐,蔡挺向他详细介绍了柔远寨的防守情况后,斩钉截铁地说:“请魏国公放心,柔远寨全体将士誓与寨堡共存亡,以死报国。”韩琦看了看蔡挺说:“本帅的意见是在夏军进攻柔远寨时,只要全体将士能在此阻住夏军八到十日,即自行放弃柔远寨。”蔡挺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什么?放弃柔远寨!”韩琦胸有成竹地说:“对!放弃柔远寨。本帅一路察看,见柔远寨到大顺城有近百里路程,全是崎岖山路。据斥候来报,夏军这次进攻宋朝的军队以铁鹞子和擒生军为主,全是骑兵,数万骑兵在山路上不要说作战,就是行走也困难。我军只需节节抵抗,诱敌深入,放弃柔远寨时,坚壁清野,填死水井、水泉,搬不走的粮草全部烧掉,使敌每得一关一隘,皆为焦土,无水无粮,旷日持久,不战自溃,到那时我军再沿途设伏,节节阻击,必获全胜。”蔡挺听罢连连点头道:“国公神机妙算,使末将茅塞顿开。”

公元1066年秋天,夏毅宗谅祚率10余万大军,以大将梁永能为先锋,向宋朝发动了大规模地进攻。一路所向披靡,连克数十城,斩宋并代钤辖郭义、宁府寨监押刘庆,生擒大内东头供奉官黄道元、武戡,宋军连战连败,不到一月时间就丢掉了数十个寨栅城池。

当夏军气势汹汹地来到柔远寨时,却遇到了顽强的抵抗。尽管10余万夏军连日轮番攻打寨栅,但守兵据险坚守,远处用强弓硬弩射箭,夏军攻到寨前时,擂石滚木齐下。一连十日攻寨,夏军虽然付出惨重伤亡,却始终未能前进一步。气得谅祚暴跳如雷,他命令擒生军首领李清 ,“撞令郎”首领李守成率军在关前拼命攻打,再命梁永能率数千名敢勇之士到后山攀绝壁而上,抄宋军的后路。第二天,夏军“撞令郎”向柔远寨发起猛攻,可是柔远寨内却死一般的寂静。夏军冲进柔远寨后,未见一兵一卒,便四处搜寻财宝粮草,见到的却是一片焦土,找不到一粒粮食,一点水源,人饥马渴的夏军象泄了气地皮球一样,顿时蔫了下来。

在废寨中歇息一夜,谅祚便让大军继续前进。路越走越窄越险,夏军抢不到粮草,找不到水源,见附近有一条小河,人马争相饮水,可是河中扔满了发臭的牲畜死尸,人畜饮水后轻则拉肚子,打摆子,重则倒地毙命。夏军费尽周折,终于在九月初来到了大顺城下,但此时已人困马乏,韩琦率宋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韩琦、蔡挺在城墙之上安装了几百台“神臂弩”,以泾原路指挥使张亢的重装步兵组成矩形方阵在城下拒敌。

韩琦站在城头远远眺望,只见谅祚银甲银盔亲自到阵前督战,好威风,怎见得,有诗为证:

银盔银甲冠赤缨,黄幡黄旄舞东风。

腰缠玉带生莲花,手执宝剑寒光迸。

丝带束定乾坤结,鞍鞒又把龙泉纵。

兵分星野杀气罩,旗展阵图将相重。

李清指挥擒生军打头阵 ,呼喊着向大顺城下冲来。大将郭成横刀跃马截住李清撕杀,先锋梁永能指挥铁鹞子杀气腾腾的向宋军阵地辗来,张亢急命弓箭手放箭,专射敌人的马眼睛。正在两军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大将漫咩指挥夏军猛攻宋军两翼。铁鹞子很快把宋军阵地撕开了一道口子,郭成败回阵去,夏军乘胜追击,已能清晰地看到城头的宋军了,谅祚率中军也随大军一起向城下冲来。

韩琦稳坐城头,见夏军快到城下时,令旗一挥,数百台神臂弩一齐怒吼起来,箭如飞蝗,遮天蔽日,神臂弩发射的箭矢力大无比,不但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擒生军穿得普通甲胄,就是铁鹞子人马披挂得重甲重铠也纷纷被穿透,受伤的战马发疯似地乱跳乱窜,整个战阵大乱。最倒霉的是冲在前面的擒生军,进攻宋军多年,何曾见过这种阵势,个个抱头鼠窜,不死即伤。怎见得,有诗为证:

连弩齐发似雷吼,矢如飞蝗嗖嗖嗖。

可怜夏兵哭爷娘,阎王殿里仍发抖。

正在夏兵拼命奔逃之际,刚才佯败的宋军从两翼杀来,此一阵,西夏王牌军铁鹞子死伤近千人,擒生军伤亡万余人,夏主谅祚也被强弩射中负伤,在亲兵地护送下后退二十余里才扎住阵角。

谅祚夺得柔远寨后只留下少量兵士在此把守,以便筹集粮草,守卫大军退路,此次兵败,只好暂回柔远寨修整,补充军需给养,再调大军,与宋军以决胜负。

当夜,夏主谅祚正在大帐中歇息,忽报,军司仓库起火,等西夏军赶到仓库时,粮草已经烧成一片火海,四处爆炸之声震耳欲聋,宋军呼喊着从四面杀来。

正在高烧中的夏主谅祚听到仓库重地发生火灾,虽然发烧使他头昏脑胀,不辨东南西北,但他心中非常清楚,粮草被焚意味着什么?数万大军远离后方,一旦无粮,就会不战自溃。

话说柔远寨守将张玉那天依韩琦之计主动放弃柔远寨后,隐藏在附近的沟壑山涧,把韩琦派人送来的数千手雷、地雷、炸药包储存在一个山洞,率8000余名敢勇之士,连夜在寨内主要关口埋设,今天见夏军大败归来,便派人悄悄潜入夏军屯粮之地放火烧了敌人的粮草,趁乱虚张声势,夜出袭扰敌营,夏军惊溃,被斩杀800余人。

谅祚在混战中,不幸被摔下战马,再次负伤。眼见大军新败,粮草被烧,再也无法与宋军争锋了,只好下令全面撤军。

话分两头,却说数日前,韩琦正欲前往大顺城督战,忽接鄜延路急报——清涧城守将种谔正在准备诱降嵬名夷,收复绥州!

西夏绥州监军嵬名夷与其兄长绥州守将嵬名山不和,暗中向清涧城请降。清涧城守将种谔接到嵬名夷的请降书后,立刻接受了,还让他给兄长嵬名山写信劝其一并投降,并赠送了一枚金盂做信物,打算一鼓作气把整个绥州拿下来。

嵬名山正好有事外出,副将李文喜接到嵬名夷的劝降书信和金盂信物后喜出望外。李文喜本是宋朝降将,当年战败被俘,不得已而降了西夏,早有归宋之心,他接到嵬名夷的劝降信后,立刻秘密派出信使联系种谔。

种谔接到李文喜派人送来的密信急忙展开细读,信中说:“鄜延路副安抚使种帅台鉴:当年末将在三川口战役中不幸兵败被俘,家室俱在中原,投降夏国,实属无奈,日思夜想盼归故土,今将军率兵来攻绥州,乃天赐良机,末将愿配合宋军潜入西夏军营,协迫嵬名山投降,如果嵬名山反抗,即以武力解决。”

种谔一边上报韩琦,一边联系延州知州陆诜。陆诜得到种谔密报,即修书一封,派人送给种谔,告诫种谔道:“西夏守将主动来降前所未有,虽然近年夏逆在双方交战中败多胜少,但吾皇初登大位,恐其乘间诈降,别有他图,故将军须慎之又慎,勿轻举妄动,以免上当受骗。”

韩琦接到种谔密报后,喜出望外,立刻令西北转运使薛向会同陆诜共助种谔收复西夏降军。

1067年农历3月1日,种谔根据韩琦的部署,率大军连夜从大理河浅水处涉水渡河,包围绥州城。嵬名山想抵抗,嵬名夷和李文喜说明利害,劝他投降。嵬名山见大势已去,无奈之下便举众出降。共计首领300人,户15000余,降军10000余名,韩琦命种谔全部予以安抚。

占据了绥州后,韩琦知道西夏人咽不下这口气,定会倾力来夺绥州。便命种谔督军日夜筑城,以巩固防线,准备迎战夏军。后人有诗赞韩琦曰:

三伐夏逆驱虎豹,两度出相振朝纲。

识贤慧眼数第一,督战神功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