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门便闻到了一股药物散发出来的香味。
罗昂走进了屋子,却见屋子中央支着一只小炉子,旺旺的炉火上热气腾腾的正熬着一小锅胶糊糊的、香喷喷的不知什么药物;而安蒂亚正伏在桌上,往一张白纸上写着什么。
“啊,鲁昂先生,您来了!”安蒂亚见罗昂走进了屋子,立即放下手中的笔,笑着站起来相迎。
“啊,亲爱的医生,您在干什么?”罗昂笑着问道。
“我在做两件事:一是熬制治疗伤口的药膏,二嘛,我在列表,把行医需要的药箱和所有的工具都写在上面,等一会去是市场上购买。”
“啊,我明白了:您所有的行医工具都被那三个坏蛋烧掉了,需要新买一套;正好,我给你带了一点钱,您去市场上添置工具的时候一定需要它。”说着罗昂把一袋钱递给了安蒂亚,“这是一百个金币,您先用着。”
“啊,谢谢!鲁昂先生,您给得太多了,可用不了这许多!”
“收下吧大夫,除了薪水,我还欠您四百个金币呢,收下吧,收下吧,您要不收下,可要让我羞愧了。”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眼见辞不掉,安蒂亚便收下了钱。
“本来今天是要去马头人戏院的,因为前几天我收到了一张戏票和金币,但是戏票留在屋子里,昨晚被烧掉了,去不成了,何况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也不想去呢。”
“啊,您也收到了亲王阁下的邀请,去马头人戏院看戏?!”
“是啊,听说亲王还请了另外好多人呢,您去吗?鲁昂先生。”
“啊,我不去。安蒂亚医生,您真是个情奋的人,您先忙着吧!”罗昂告辞了安蒂亚,走出了屋子,去阁楼间找阿多斯。安蒂亚便又重新回到桌前写了起来。
门虚掩着,罗昂见阿多斯正在阁楼里的椅子上坐着发楞,看样子象是在想什么问题。他走了进去:
“阿多斯老师,您好!”
阿多斯转过来头,见是罗昂来了,高兴地叫:“啊,罗昂,快进来!怎么样,你好吗?”
“我很好,阿多斯老师!”罗昂说道,他原想把自己那天晚上与罗朗去大橡树街十八号的遭遇讲给阿多斯听听,但是由于担心阿多斯听了担心难过,便忍住了没说,他忽然想起了要问阿多斯的事情:
“哎,对了,阿多斯师老师,您说奇怪不奇怪:波赛登亲王殿下竟然请一个不相干的、一个在厨房干活的厨师去看戏,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知道你说的是皮克!这家伙都吹嘘了几天了,看来不是假的;不过,真是让人感到不解,一个亲王竟然请他这种人看戏,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定是有原因的,皮克这一阵子正常吗?有什么情事发生吗?”罗昂问道。
“啊,你这样一说提醒了我!前一阵子皮克还真有些反常,不知为什么,那阵子,他有时象犯了疯癫病似的突然就大声咒骂起红衣主教大人起来了,好象是报怨主教大人弄得他损失了一大笔钱,他也不管有没客人,越咒骂越越激动,弄得脸红膊子粗的,也不知道这红衣主教如何得罪了他;但这里是酒店骂红衣主教,可把梅里朵吓坏了;
“果然,很快,皮克反对红衣主教的名声就传出去了;有一天有个便衣警探上门来找他,结果他吓得从后门溜出去了,在外面躲了好几天才回来。从这以后,他就收敛多了。但他这反对红衣主教的态度,在这条博得利大街上算是出了名的啦!”
罗昂沉吟道:“难道是这个原因,他才得到亲王大人亲睐的?要知道,波赛登亲王和红衣主教可是面和心不和啊……。”
“也许吧,谁知道呢?”阿多斯耸了耸肩。
其实皮克咒骂主教大人的真相是这样的:皮克行贿巴士监狱警的典狱长萨巴鲁,想要从梅里朵手里夺下野马酒店。他给典狱长送了三千个金币,这是他大半生以来省吃俭用省下的;但是可恶的红衣主教竟然把典狱长萨巴鲁给关起来了!萨巴鲁一关起来,皮克的事不但泡汤了,而且他的三千个金币也拿不回来了。三千金币可是他大半辈子一枚一枚地攒起来的啊!这件事让皮克抓狂了,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有段时间,差一点就发疯了;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咒骂红衣主教的原因。
当然罗昂,阿多斯和梅里朵他们不知这件事的内情的。
“啊,对了,刚才听说安蒂亚医生也收到了戏票呢,亲王也请了他呢!”罗昂说道。
“是吗?这可真是奇怪得很!”
罗昂沉呤道。“无论如何,我看这事没有那么简单,波赛登亲王这是在干什么呢?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嗯,罗昂,你这么一说,我倒挺想去戏院看看,看看你的亲叔叔――波赛登亲王殿下这是唱哪出戏呢!”阿多斯道。
“阿多斯,您的话可提醒了我,我想我得进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好,你们年轻人更机灵,不引人注意:可是你没有戏票怎么能进去呢?”
“我可以去戏院买一张戏票,或者有别的什么办法混进戏院去啊,这可难不住我!”
“嗯,这个办法我看行,只是你小心些!”
“这没什么难的!啊,对了,皮克还有一个金币上面打了一个孔,他说也是亲王殿下送的,我听他说,不但要查验戏票,而且也要检查这枚有洞眼的金币呢!”罗昂道。
阿多斯道:“那也简单,我们伪造一枚,你带在身边,他们要检查的话,你拿出来给他们看一下不就成了?”
“对,这是个好主意。”于是罗昂便取出一个金币,阿多斯找来了钉子和锤子。
罗昂接过钉子和铁锤,回想皮克那枚金币上打眼的位置,也在相同的地方钉了个小小的洞眼。
伪造好了这个金币之后,罗昂看看时间,刚刚九点半,时间差不多了,便向阿多斯告辞:
“阿多斯老师,我得去了!”
阿多斯点点头:“去吧!你可要小心些!”
“我知道!”罗昂说着便走出了阿多斯的阁楼间,下到楼下,皮克已经不在大堂里,想来已经走了;于是他走出野马酒店,来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马车,告诉车夫,去马头人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