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柯克雷斯心中充满了痛恨和愤怒的情绪。
这时他用怨恨的声音说道:
“亲爱的阿莫提法师,刚才您看到他了吗?!”
“看到谁了,我亲爱的主教大人?”
“我的灾星!我的仇敌!一个夺去了我所有东西、被我所痛恨的人!”
“啊!‘被您所痛恨的人’?对不起,主教阁下,你说的是谁?在十多年的执政生涯中您你利用手中的权力调动国家强力机器无情打击您的对手,因此,应该是别人这样恨您才对呀。”
“是的,是的!您说的没错,本应该是这样。但是,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我才失去这一切,本来我拥有一个君王拥有的一切,而且还一直可以拥有下去!可是我失去了,永远的失去了。看着这漆黑的夜空,我想得越来越明白、越来越清楚了,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他在暗中策划,他搞阴谋诡计……”
“啊,‘搞阴谋诡计’,我的老天!这个您不是最拿手的吗?您说的是您自己吗?”阿莫提法师嘴角边露出了讥讽的微笑,黑暗的夜色则让柯克雷看不见它。
“不!怎么会是我自己?!我说的这个人就是刚刚登基的国王罗朗的同胞哥哥罗昂,——刚才在山路上我们还遇见了这个人!”
“啊,是他呀,在您府上的地窟里我们交过手,不错!这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对手,不能不说,他很厉害!”
“现在这个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前红衣主教大人柯克雷斯咬牙切齿地道:“可以用最惨酷的手段对付他吗?我是说,我加入你们,投在昆巴雷大法师的麾下,我是你们的人了,你可以为我报仇血恨吗?!”
“瞧着吧,这当然没有问题!亲爱的柯克雷斯主教大人;既然你是我们的人了,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的心愿当然也就是我们的心愿;但在这里我们一切都得听我们的老师,我们的父亲,我们的首领,大魔巫师昆巴雷的;放心吧,把您的心愿告诉昆雷巴,他会替您作主的! ”
“啊,太好了!为了能够得到这个臭小子的头颅骨,我愿意付出我所有的金币和宝石的!”柯克雷斯大声叫道。
声音在漆黑的山间小道上远远的传了出去,声音是如此的凄厉可怕,以致停在树上的一群宿鸟被惊醒,扑楞楞拍着翅膀飞走了。
在山道上紧赶慢赶,两个人终于在午夜时分来到了隆格雷鸣山的山脚下;这时候天空中漆黑如墨,乌云密布,赤亮的闪电不时划破夜色,落在山顶之上。
现在,亲爱的读者们,让我们近距离地看一看隆格雷鸣山,看一看大名鼎鼎的、令人畏惧的昆巴雷魔巫法师和他的弟子以及手下人盘踞的地方到底象个什么样子。
这是一处十几座高峰并峙之地,昆巴雷选择了处于中间的一座高峰作为栖身盘踞之所;在山脚下,一道宏伟的城墙依山而建,围住了这座高而陡峭的山峰。
这个时候城门紧闭,几名身着初级魔法师袍服的手下人在城墙上走来走去地巡逻;城墙内,隆格雷鸣山象个庞然巨兽般伫立在眼前,黑暗之中,约隐可见山峰一层一层的被开凿成可以居住和使用的空间,因此整个山体几乎被开凿成镂空的,山峰内秘道纵横,连接上下。总之,山是一座城,城是一座山。
阿莫提打马来到城门下方,大声叫道:“嗨,守门的兄弟,请开开门!”
听到这个声音,在城墙上巡逻的人立即停了下来,大声问道:“深更半夜的,谁在叫门,你们是谁呀?”
“是我!我是昆伟大的昆雷巴大法师的二弟子阿莫提。”
“啊,原来是阿莫提师兄回来了,欢迎您回来,”城头上的人说道:“但按照规距,请您点亮火把,让我们看看您!”
这是必须的手续,因为以前就发生过敌对的魔法师在夜间率领白骨僵尸的大部队前来攻打隆格雷鸣山城的事情,为了堡证隆格雷鸣山城堡的安全,凡夜间回来的人,必须点亮火把,让城上的人看清自己,才被允许进入城中。
但是两人并没有准备火把,这难不住阿莫提,他大声吟唱起一段咒语,只见一团直径五六尺见方的白色光团在他周身亮了起来,凭着这团亮光,城头上的人清清楚楚地看阿莫提和柯克雷斯。
“啊,阿莫提法师,您身边的那位是谁呀?”
“这位是奥兹曼帝国的前红衣主教柯克雷斯大人,前来投奔咱们昆雷巴大魔巫法师麾下;我为他担保!”
“好的,请稍等。”接着城头上响起了吱吱呀呀的声音,接着一个巨大的吊篮放了下来。
“请进来吧,柯克雷斯大人。”阿莫提说着打马首先走进了吊篮中央;柯克雷斯随即也走进了吊篮。
吱吱呀呀声再次响起,吊篮被绞索吊了起来,两人连人带马被吊到了城头上。
“昆雷巴师父休息了吗?”阿莫提从吊篮中走出来问道。
“应该还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昆雷巴大师今晚的夜间训话还没有进行;我想,大家都在第一层的大厅里等着他老人家。”
“很好,谢谢兄弟,我这就过去。”阿莫提说着便和柯克雷尔打马沿着马道下了城墙,向不远处的隆格雷鸣山山峰的脚下奔驰而去。
约摸喝完一碗热汤的时间,他们便来到了山峰脚下,柯克雷斯只见一道宽而长的、就着山势开凿出来的巨大石阶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把马系在台阶下面的系马石上,迈步走上了台阶。
台阶的尽头是一片宽阔的平台,平台的后面是就着山体开凿出来的巨大的门洞,进入门洞,里面是一个空间巨大的洞窟,洞窟的石壁上开凿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不知通向何处的门洞。
这时洞窟中灯火通明,几百名身着黑色魔法师袍服的汉子围着洞窟中央的一座熊熊燃烧着的大祭坛席地而坐,人人嘴里都在轻声的念着什么,既象是在背诵经文,又象是在念着魔法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