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李元庆淡淡一笑,“也不能算是心事吧。只是最近这段时间,爷遇到了一点……一点小麻烦。”
眼前这个‘大洋马’的小女人,显然不明白~,到底该如何跟男人相处~,尤其是此时,面对李元庆这样的强势男人!
如果此时李元庆换成了当世、一直受到传统的儒家思维限制的传统大明豪强,恐怕~~,黛丝仅是这一句话,便要被打入冷宫了。
不过,李元庆是何人?
他显然不会跟传统的大明豪强一般迂腐,总是以为自己才是‘天朝上国’的核心。
今晚~,在很大程度上,李元庆对黛丝的……的肉~欲,要消散了不少,他反而是更想走进黛丝的内心……
这是一种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感觉。
或许,这很低俗,很龌龊~,尤其是以李元庆此时的身份……但~,这却让李元庆感觉到,他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更清晰的明白,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在后世时,他李元庆虽小有家资,但到头来,不还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么?
黛丝这时却已经舒缓了不少,微微笑道:“爷,以前,每次奴婢有心事的时候,都会做一个丢石子的游戏。爷,您喜欢喜欢玩这个游戏?奴婢来教您好不好?”
但片刻,黛丝也反应过来,小声道:“爷,对不起,奴婢忘了。这里雪这么厚,咱们不可能找到石子的。”
李元庆一笑:“没有石子,用别的来代替也可以。你看。”
说着,李元庆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来一把金馃子,丢了几颗向天空中,又敏锐的伸手接住。
黛丝不由大喜:“爷,您,您也会玩这个游戏啊?”
李元庆一笑:“小时候玩过。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玩了。黛丝,你来教爷玩。”
在李元庆刻意的潜移默化之间,黛丝很快便已经忘掉了她女奴的身份,欢喜的教着李元庆玩起了这个小游戏。
这个游戏非常简单,李元庆小时候,生活在农村里,基本上每个小孩子都会玩。
就是把一颗颗小石子循环丢在空中,然后用手借助,就像是马戏团的杂耍小丑丢橘子一般。
简单,好玩,能打发时间,关键是成本极低,对人的平衡性和灵巧性,都有一定的锻炼效果。
黛丝玩的非常纯熟,显然,她是此道中的高手。
看着黛丝一直欢快的俏脸,李元庆的心情也是极度放松,非常愉悦。
眼前这个小女人,虽然一直在刻意压抑着自己,但她才刚刚二十出头,还不到二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啊……
而他李元庆若想拥有她的这份单纯,保持着她的开心,那~~,他李元庆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绝对不能倒下啊……
胜者王侯败者寇!
不要去管过程如何,达成目标,掌握胜利的果实,才是所有一切事物、一切努力的核心啊!
两人玩了好一会儿,开心的笑意,一直挂在了黛丝的小脸上。
李元庆这才发现,黛丝笑起来,真的挺好看。
此时,几个火盆已经燃烧的非常旺盛了,室内的寒气已经被驱散掉不少,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炭火声响,一直放在烤架上的羊腿,也化掉了不少冰冻,开始逐渐转变成金黄色。
在这种天气烤羊腿,想要把里面一次性完全烤熟,那是很难实现的。
李元庆给两人倒满了酒杯,掏出靴子里的匕首,切下了一片烤的差不多的羊肉,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
这些羊腿都是被火兵们腌制过的,并不用再放佐料。
李元庆又切下一片羊肉,递到了黛丝的小嘴边,“尝尝。爷亲手烤的。”
黛丝俏脸一红,小心张开了艳红的小嘴,慢慢吃下了烤肉,伴随着烤肉的香味在口中扩散,一种无法言语、无法形容的幸福和满足感,迅速朝着她的整个身体内蔓延,大眼睛动情的看向李元庆:“爷,谢谢……谢谢您……”
李元庆一笑:“想谢谢我,那就好好陪我喝一杯。”
…………
虽然几乎一夜未眠,但次日清晨,不到六点,李元庆便已经本能的醒了过来。
有些简陋的客帐内,黛丝就像是一只洁白、乖巧而又柔软的波斯猫,紧紧的缠绕在李元庆的身上。
火盆里的炭火还没有熄灭,但两人身上,盖了三床棉被,还有三层兽皮。
北地的天实在是太冷了。
尤其是早晨这个时候,简直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李元庆估摸着,气温差不多能到零下三十五度,说是滴水成冰,绝对毫不夸张。
即便是周边点燃了三四个火盆,却依然无法完全驱散这种严寒。
李元庆将黛丝一头亚麻色的舒展长发,往被窝里塞得更紧了一些,又将她的娇躯往被窝里塞得更多些,帮她盖好了被子,随手披上了他的黑色裘皮袄,点燃了一颗雪茄,却并未着急起身来。
在此之前,李元庆虽然已经与黛丝有过数次‘深入’的亲密交流,但直到昨晚,他这才真正明白,工具和人,到底有多大的差别。
火盆里的炭火还足够燃烧两三个时辰,李元庆也不着急出去添加炭火,加之昨夜时,李元庆已经对杨磊吩咐过,今日,到午时再出操。
李元庆也不着急,静静的感受着这淡淡温热的温存,静下心来,想着心事。
按照此时的态势,朝廷虽然已经做出了这个姿态,但恐怕却绝不会乱来。
袁督师和崇祯皇帝,包括朝廷,虽然对他李元庆有些……有些恨及,极度痛恨李元庆的‘不听招呼’,但李元庆毕竟拥有整个辽地军队的大势在手。
加之~,李元庆此时出征在外,手握五万雄兵,朝廷想直接对长生岛动手,还是有些难度的。
尤世威此人,李元庆之前也跟他有过数面之缘。
他是当年、沈阳之战阵亡的总兵官尤世功的兄弟,与当年与李元庆交情还算不错、在镇江之战中阵亡的尤景和,也有一定的血缘关系,皆是出自西北一系的将门。
在很大程度上来将,尤世威也是辽地体系内,成长起来,而后又外放的将领。
李元庆虽与他的交情不深,但以尤世威的精明,他应该知道,事情到底该怎么做。
说到底,九边将门,就是一体,多年的姻亲纠葛,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你可以为了荣华富贵、为了锦绣前程,做的稍微出跳些,但也仅仅是出跳些而已了。
倘若~,你若为了一己之利,坏了规矩,那~~,怕就要被整个将门集团所不容了!
哪怕是当年雄才伟略如戚继光、李如松,也绝不敢去坏了这个规矩。
更不要提,长生岛此时,还有黄国山部、李三生部,两个强有力的千总队、万余战兵留守了。
虽然此时长生营的主要防御防线,在盖州一线,主要是为了防备鞑子,但以长生营船队的强大,朝廷的人,想要堂而皇之的进入长生岛,那是绝无可能的。
不论是黄国山、还是李三生,皆是李元庆的嫡系心腹。
黄国山当年还是李元庆的亲兵头子,而李三生,更是李元庆从淤泥中,一手提拔起来。
对于两人的忠诚,李元庆丝毫不会怀疑。
更不要提,还有商老六和马管家在坐镇了。
若是没有他李元庆的命令,整个长生营的体系,是绝不敢乱来的。
按照常理来论,此时,李元庆应对这个事态,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他的人,以及他的主力部队,要尽快返回辽地。
就算不在长生岛,至少也应该在辽地的范围内,随时准备应对各种突发变动,保持最关键的主动权。
可惜的是,此时~,北地战略刚刚展开,陈忠、段喜亮、孔有德、顺子诸人,只不过才出征不到一月,怕是连目的地还没有赶到。
若李元庆此时退兵,此次北地之行,必将要前功尽弃,这是李元庆很难容忍的。
但若是分兵,却又有着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着实是让人头疼啊。
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让烟草的辛辣味道,在胸腹里打着圈回旋,李元庆的眼神却愈发清明。
无毒不丈夫!
大丈夫成事,不拘小节。
皇上和朝廷,对他李元庆不公,他李元庆自然也不会再对皇上和朝廷傻忠、愚忠。
只不过,此时崇祯皇帝和朝廷,以及袁督师,拥有大义在手,他李元庆想要有所动作,却必须要顾及到全局的影响。
就如同解除内患最好的办法,‘祸水东引’,此时,依照李元庆本身的能量,已经很难在这般状态下,直接破局了。
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外力,来打破这个诡异的平衡。
比如说,皇太极……
若皇太极此时出兵南下,直逼辽西,最好能克几个城,甚至威逼到山海关一线,到那时,崇祯皇帝和朝廷、包括袁督师的这些臭毛病,就算是极为不爽,却也得乖乖收起来了。
但李元庆却也深深明白,‘引狼入室’,这几乎与自杀无异。
依照皇太极的性子,他又怎的可能浪费掉这种机会?必定是大杀特杀,大抢特抢。
关键是李元庆‘邀请’他过来,就算皇太极做的事情过火了,李元庆却还不好出手阻截……
尤其是~,依照皇太极的精明,他能不能入这个套、供他李元庆所用,还是个未知数啊。
甚至,一旦皇太极得到了这个消息,还不知道,他究竟会在其中耍什么幺蛾子……
李元庆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嘴角边,忽然露出了一些说不出凛冽的冷笑。
这还真是个臭泥浆子啊!
在这种环境里,想要干净……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时,或许是感觉到了烟草的味道,黛丝懵懵懂懂的睁开了眼睛。
片刻,她也反应过来,忙本能的用力抱住了李元庆强壮的胸膛,低低娇声道:“爷……奴婢,奴婢起来服侍您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