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研究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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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放假(二)

让工作人员把东西分发下去,小野和里面的人打着招呼,不时的停下来和几个孩子说几句话,时而逗逗孩子,时而又夸奖几句。被小野所感染的沈婷也开始蹲下身子和围上来的孩子说几句,面对着大多数都有先天残疾的孩子,沈婷身上的母性让她有着强烈的保护欲望。和孩子们嬉闹一会,向值班的职工拜个年,小野和沈婷在房间外面坐了下来。

“看来孩子们都挺喜欢你的,没想到美女还有这优势。”想起刚刚在房间里和孩子玩耍的沈婷,小野不由得打趣道。

“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你来这里啊?早知道今天来,我们还可以多买些玩具。”坐在小野身边,第一次对眼前的这个人好奇起来,回想起从前打的赌,原以为自己知道人生了,现在想来,还真的不如他。

“我觉得人的价值不是取决你自己多优秀,而是取决于是否能给身边人带来快乐,这才是真正的意义。”看着不远处的雕像发起了呆,小野轻声道。

“看来我的确是输给你了。”品味着小野的话,沈婷叹口气道。

“真的?那我是不是可以向你提个要求?”听到沈婷的话,小野顿时欢快起来。

“嗯。”想到那天晚上小野说让自己做他女朋友的要求,沈婷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忙低下头不敢抬起脸来。

“你不会反悔吧?”仔细琢磨一下,看着不愿抬头的沈婷,小野怯生生的问道。

“我说到做到。”虽然不敢看小野的眼睛,但一向骄傲的她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要你回家一趟,从新开始你和伯父的父女关系,你能做到吗?”小野站起身严肃的看着沈婷问道。

“啊?”没想到小野会提这个要求,沈婷一时被愣住,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要你答应我原谅伯父,为了伯母在天上能安宁,也为了我们的赌约,你重新接纳伯父,可以吗?”小野脸色浓重的看着沈婷问道。

“我,还不知道我能否做到,我已经很难把他当成我父亲了。”这么多年的分离,沈婷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父母和子女之间怎么会有仇恨呢?只要你身上还留着他的血,这种感情就不会隔断。不要子欲养而亲不待,那会让你悔恨一辈子的,伯父已经年纪不小了,没时间再给你十年时间去原谅。回头一次吧,答应我好吗?”小野问道。

“我答应你。”沉寂片刻,泪水又一次悄无声息的落下,沈婷重重的点头答应。

“既然这样,明天就是新年了,给他打个电话吧,也该和他说一声,我想他会很高兴的。”小野把身上的纸巾递给沈婷,自己转身又进了教室里。

和孩子又重新闹在一起的小野不经意看了一眼窗外,沈婷正坐在原地打电话,总算是把她的心事解决了,不由得重重的呼出口气。不一会,正和这些不幸的孩子不厌其烦的做游戏的小野见沈婷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哭过的泪痕,但是眉宇间已经没了哀愁,整个人给人一种异样的风采。和孩子们嬉闹了一会,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又该没车了,和孩子们惜别后,在李阿姨的欢送下,两人和其他一些义工踏上了回去的路。

坐在车子上,听着父亲沙哑而哽咽的声音,想起父亲渐渐衰老的颜容,仿佛一把利刀刺在了沈婷心上最柔软的地方。答应过段时间回家,沈婷闭上眼靠在小野肩上,今天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原来,原谅是那般简单,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不需要太华美的辞藻,只是一个淡淡的问候就可以让彼此如此感动。感觉自己还沉在梦中一般,沈婷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正是现在依靠的这个人,这些年的恨和伤被涂改,那些自己犯下的错也得到了补偿,自己也终于解脱了。这一刻如果可以,沈婷想一直依靠在这里,他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自己的世界。小野也默不作声的任由沈婷依靠着,今天她应该累坏了吧,这些年积攒下的伤让她因为一个赌注而吞下,真是难为她了,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个理由去做自己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第一缕阳光夹杂着鞭炮声,宣布一个新的春天又到来了,晨曦中弥漫着烟花的味道,让这个早晨也显得不平凡。手机不停的叫起来,睡意朦胧的小野刚摁下接听键,便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那活泼灵动的声音顿时扫去了全部的睡意。坐起身来,听着那边传来的问候,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去回答,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声音会激起内心的那片净土。朝电话里说声新春快乐,听着那边依旧俏皮的话语,小野只感觉一滴泪水模糊了视线。待到那边挂掉电话,待坐在床上的小野大脑一片空白,久久才发出一声叹息。

睡意全无,小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也该起床了,昨天陪沈婷聊到半夜才把她送回寝室,想必她也该起来了。正刷牙时,收到沈婷发来的短信“快起床,我在楼下等你”,小野只好匆匆洗刷,简单的收拾一下房间,便朝楼下走去。正想着去哪吃饭的小野走出宿舍楼不由得愣住了,惊讶的看着不远处,身材高挑,修剪的刚遮住耳朵的精致短发,正微笑看着自己的沈婷,一时间的走神,才看清这不是那个感觉已经淡忘的人。

“怎么样?好看吗?”走到小野面前,沈婷转个圈展现自己的新发型。

“好看。”轻轻点头,小野久久才艰难说出两个字,声音也变的沙哑起来,想起早上的电话,看着眼前短发的沈婷,小野的眼睛又一次湿润起来。

“算一个新的开头吧,这是我第一次留短发,呵呵,你怎么了?”抓抓打理好的发型,虽然也有些不适应,但应该不算难看,见小野目光迷离,沈婷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想到些事情,我们去吃饭吧。”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不再想了,小野深呼口气,排解出压在胸口的隐痛,随即轻笑道。

“好啊。”察觉到小野的不开心,不知道哪里做错的沈婷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跟上小野的步伐。

听说蚊子回校后,在家被相亲逼的快要发疯的老八,立即买了返校的车票,初十那天就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小野的悠闲日子也被迫宣告结束。几乎每天都和沈婷一起吃饭聊天的日子从老八回来后便被终结,耐不住寂寞的乔羽紧跟着赶回了学校,有这两个家伙在,小野也不得不安静下来,只好每天陪着两人打牌喝酒。放下对父亲仇恨的沈婷慢慢恢复着原有的开朗,虽然看起来仍然冰冷,但在小野面前还是活泼了许多,冷漠的脸上也时常挂起了笑容。

从回来蚊子就没再露过面,每次老八都吃闭门羹,伤心不已的他和牵挂媛媛的乔羽每天晚上拉着小野喝酒,半个月下来,这两个伤心的家伙倒是没事,小野倒是被灌得看见酒就胃疼。除了良人的迟迟未归外,生活倒也算得上平静,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看书,抽时间去福利院忙了几趟,日子倒也算得上惬意。良人在开学前一天夜里赶了回来,乔羽连忙拿出备好的酒菜,小野的担心成了现实,自己又一次灌得伶仃大醉。

揉揉快裂开的头,时间已经快1点了,上午的课是错过了,手机上三个未接电话,一个乔羽的,两个沈婷的,想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小野呼出口浓浓的酒气又躺在了床上。昨晚乔羽说要陪媛媛,老八学生会要开会,想着让良人给捎份午饭,结果那边关机,小野只好开始穿衣服,再不起床胃可要受不了了。正洗漱的小野听到有人掏钥匙,随即哼着小曲的良人走了进来,平时垂下的刘海也被梳分开来,露出了那双修长的眼睛。

“你去干什么了?手机也关机。”用冷水抹了把脸,小野从卫生间出来问道。

“没什么,约林昕儿那妮子聊了聊,你还没吃午饭吧,我给你买了份,趁热吃吧。”指了指放在小野桌上的盒饭,良人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桌。

“林昕儿?你和她聊什么?”小野诧异的问道。

“没什么,问她愿不愿做我女朋友。”良人漫不经心的答道。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发烧了?你不是都躲着她吗?你昨天还说你单身呢。”也顾不上吃饭,小野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你没听错,我也没发烧,我没意见,她也愿意,那就在一块呗。”仿佛不是说自己,良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小野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跟不上良人的思维。

“没什么对劲不对劲的,反正,爱情都这么回事。”良人说着的同时把书桌上大部分的书仍进了箱子里,只留下几本上课用的教材,打开电脑音箱,劲爆的音乐随即传了出来。

小野默默注视着忙活的良人,如果说沈婷是在一点点的改变,那良人就是一个180°的逆袭。不说那飞扬的头发和前卫的打扮让人感觉到了变化,就是说话的口气和随意而为的态度也让小野一时难以接受,虽然不知道这样变化是好还是坏,但徒然间变化这么大,很难不让人怀疑。一直到晚上,没有心思看书的小野暗暗观察着良人,一向喜欢动画片的他也破天荒的看起了电视剧,回到宿舍的老八和乔羽经小野的提醒也发现了良人的反常。趁良人看电视剧的空档,三人各自猜测良人异常的原因,讨论半天也没个结果,只得暗暗注意着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