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研究生的爱情
21157300000027

第27章 乔羽的改变

刚敲开寝室门,良人便示意小野保持安静,同时用手指了指乔羽的床上,不知何时,乔羽已经在上面蒙着头睡下了。小野轻声问良人什么情况,换来的也是良人一脸不惑的表情。两人配合默契的保持了安静,良人也关掉了刚更新出来的《火影忍者》,和小野极为默契的看起书来。这种刻意造出的安静没有保持多久,老八一路高声哼着《我爱你塞北的雪》,随即粗犷的打开门,迎着两人警告的眼神,哐当一声的关上了门,良人和小野面面相觑的感慨一番,随即传来乔羽睡意阑珊的声音。

“谁?”乔羽坐起身揉揉眼睛低沉的问道。

“哟,乔羽,你小子终于回来了!”见乔羽在床上睡觉,老八走上前欢喜起来。

“哦,八哥啊,现在几点了?”乔羽声音沙哑的边说边从床上下来。

“快9点了,你没事吧?这几天怎么了?打电话也不接。”老八趴在乔羽床头问道。

“手机没电了,没事。我得回去了,不然又没车了。”乔羽把鞋套脚上,拔下正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窗外道。

“你这刚回来就回去啊?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良人站起身帮乔羽拿下外套递过去说道。

“下午五点多看寝室没人,我就睡了会。家里有点事走不开,我还是回去吧。”乔羽叹口气穿上良人手里的外套。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老八瞪着不大的眼睛疑惑道。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麻烦,这两天学校有啥事帮我处理一下,过两天就回来。”

“那好吧,我正好下去买点东西,一块吧。”小野站起身穿上外套站在乔羽身旁道。

“嗯。”乔羽轻轻点点头同意了。

“我感觉乔羽一定发生事了。”小野和乔羽走出门后,良人对着紧闭的门肯定说道。

“废话,胡子没刮,眼睛里都是血丝,情绪也不高,以前啥时候不都活蹦乱跳的。”老八站在良人身旁同意着说道。

“算了,他都说没什么大事了,我还是接着看动画片吧。”良人坐回座位上打开电脑拿出薯片做好了看动画片的准备。

小野和乔羽并肩的朝楼下走去,谁也没有先说话,路过的房间里传来的嬉闹声也没使得两人有些变化,一路沉默的朝楼下走去。走出宿舍楼,乔羽率先站住身,点燃一支烟面对着转过头的小野,吐出一个烟圈,下叹口气开口道:“小野,我爸前两天开会的时候脑中风了,公司那边现在有点乱。这几天恐怕不能回来了。”

“伯父现在怎么样了?”小野不惊不喜的问道。

“已经抢救过来了,刚醒过来,医生说会有并发症,短时间内不可能好起来。”猛吸了两口烟,把半根烟在脚底踩灭沉吟一下道,乔羽沉默片刻随即又点燃一支烟。

“人没事就好,中风的话,并发症都会有的,你回医院照顾伯父?”虽然知道中风的并发症很难处理,甚至造成偏瘫也不一定,但小野还是选择不说出来,这个时候说这些没一点好处。

“有我妈在那,我还不用去,现在公司里闹成一滩,几个股东都想趁这个机会侵占我爸的权益,我得去那代表我爸,无论怎样,我不能再这个时候让那边乱起来,那可是我爸大半辈子的心血。”弹掉掉在手里的烟灰,乔羽盯着手里燃着的烟头发起呆来。

“怎么样?能处理得来吗?”小野拍拍发呆的乔羽问道。

“以前总感觉自己很强,我爸才高中毕业,我已经研究生了,可当看那些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实际上什么都帮不上忙,到了该用到知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还差了好多,原来,自己以前胡作非为的荒废了那么多的时间。”弹飞手里的烟,空中顿时划出一道红色光线,随即掉在地上裂开来。

“别感叹了,量产化的教育就是这样,大学的时候都学到了什么?什么都学了,但什么都没学到,都是为了就业,所以大学更多的是擦亮那张毕业证,实际用起来,反而又大多都没用,毕竟书本造就出来的素质教育和实际磨练出的经验是有区别的。”小野侧过脸看着地上渐渐湮灭的烟头若有所思的答道。

“哎,这两天白天一直在公司开会和听报告,晚上在家看书查资料,无论如何这次都得稳下来,不能让那几只老狐狸霸占了我爸的心血。”乔羽握紧了拳头,抬头看向天边的乌云,被风吹起刘海露出两条紧皱在一起的眉毛。

“兄弟,辛苦了,老爷子知道了会高兴的。”小野安慰道。

“不让他失望就好,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得走了,有你在这,我放心。”揉揉被风吹得有点发凉的脸,乔羽叹了口气说道。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那个,媛媛还好吧?病好了吗?”

“今天见她了,虽然看情绪不好,但应该没什么大事,你没给她打个电话?”

“回到家手机就没电了,这两三天家里也太忙,也没和她说一声。”

“放心吧,有沈婷在,那边出不了事。”

“那就好,等过两天回来我会找她的。”

“你看着来吧,还是那句话,她是个好姑娘,别伤害她。”小野招牌式的耸耸肩提醒了一声。

“放心吧。”乔羽说完看看手机,和小野挥挥手道个别,随即扣上外套上的扣子朝大门口走去。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小野看着乔羽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喃喃自语起来,拿出那个元老级的手机拨打起电话:“喂,沈婷吗?出来聊聊呗。”

小野回到宿舍的时,已经11点多了,有着严格作息规律的老八已经进入梦乡,只有良人还兢兢业业的打着红警,给小野开过门之后就一幅忘我境界的投入到战斗中,真怀疑他的哲学思想是从哪里来的。小野看着笔记本上这几天攒下来的文章,泡杯热茶开始一一校对起来,完不成任务可是会被沐培风扣工资的,小野可不想出这个头。

好不容易改完几天挤压的文章,一看表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了,连习惯熬夜的良人也安然入睡了,和老八有节奏的鼾声相比,良人安静的犹如未染尘埃的处子。小野不由得摇头感叹这种命运的巧合,关上电脑躺在床上,不知是否因为老八的鼾声,闭上眼怎么都睡不着,不由得想起刚和沈婷见面时临走的场景。

“乔羽家里出事了,这几天媛媛就拜托你了。”

“媛媛现在也不是他的,不用他拜托,我也会照顾好媛媛的。”

“呵呵,沈婷,你说当一个人伤害你之后,你还会再去相信这个人吗?”

“如果是我的话,有一次伤害就够了。”

“难道分手之后就不能再走到一块吗?”

“破镜即使重圆,裂痕也在,一个女人的心如果碎了,即使拼凑起来,也是伤痕累累,如果真的爱的话,那何必去伤害那颗一碰就再也拼凑不起来的心呢?”

“是不是太绝对了?说不定这个人会比原来更珍惜呢?”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人虽然有,但我情愿相信没有,因为凡是错过的,都是心存侥幸的,如果真的在乎对方,那一开始就应该知道这是没有退路的。”

“真的对吗?”

“我没兴趣和你讨论哲学,我只是说我自己认为对的,反正我是没办法宽恕那些伤害我的人,因为如果宽恕了,结果可能是更大限度的伤害。”

“那不知道该不该宽恕某人,那该怎么做?”

“没人知道该怎么做,也就像没人知道谁会在终点等你一样。”

想起和沈婷最后说的话,小野没来由叹了口气,命运只负责洗牌,怎么玩却在自己,但这副牌怎么打不到终点谁也不知道,小野忽的想起老爹说过的一句话“爱情就像一场战斗,你永远不知道谁会陪你到最后,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在半场就牺牲,也不知道哪个人会让你愿意把用生命去保护,只为了能对方一直活下去。”看来真得找机会再陪老爷子聊聊了,要不然整天被老妈管得死死的恐怕会憋出个什么病也说不一定。

还有两天就到圣诞节了,对于这个外来的节日,年轻人似乎有着更多的期待,校园里各种特色的文化也随之展开了。不知是不是受林昕儿的刺激,良人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一时间成了夺冠的最大热门。小野倒是第一次见良人这个大宅男有这个兴趣比赛,生活嘛,丰富起来总是有好处的,而且还有林昕儿这个可爱的小学妹在一旁,小野都有点羡慕良人了。对于大学生准备的那些晚会什么的相比,研究生院倒是显得异常平静,只有学生会内部准备了个小聚会,其他的基本上就跟平常没两样。

凡是有蚊子参加的活动,老八总是最积极的,前几天为了在冬至的时候露一手,恶补了两天包饺子,现在又为了新年会演忙前忙后的折腾,连从来都不过问感情的良人也感慨老八掉进爱河了,虽然快要淹死了。媛媛这两天气色倒是好了些,虽然还一如既往的安静,但好歹脸色比原来好多了,这倒也让小野松了口气,虽然和自己毫不相干,但自己兄弟惹出的事,自己不挺身而出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小野和沈婷进展倒是挺快,小野除了接着在网上和沈婷聊天外,每天晚上都会趁沈婷自习的时候坐在不远处温习功课,对于小野的问题,沈婷还算是耐心的讲解,但对于小野工作上的问题,那是一概不关心。察觉到小野和沈婷走得有点近,皇甫这个号称沈婷男朋友的人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哪怕看不漫画也会陪小野和沈婷上完自习,所以自习室里总会有这么三个人。扔掉手里的笔记,伸个懒腰,小野看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自习室里也就剩下沈婷和胖子两人陪着自己了,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依着桌子问道:“两位,有兴趣一块去吃的东西么?”

“没兴趣。”沈婷合上书本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道。

“呵呵,小野哥啊,我陪你吧。”见沈婷要会宿舍,胖子放松心情的说道。

“真不一块?”

“不了,我要休息了。”沈婷说着背起包率先走出门。

“那好吧,咱哥俩走。”小野耸耸肩收拾一下桌子上的书。

学校外的快餐店里人影稀疏,小野看着大口大口吃着点心的胖子,照这个吃饭,不胖才怪。小野百无聊赖的看着玻璃窗外,忽的想起不知在哪看过的一句话:“是我的终究是我的,我终归是你的一个过客,你始终不爱我,注定我和你就是什么都不会发生,注定,注定只是注定,不管我怎么跨越,不管我怎么想靠近你,你还是会离开我。”

“小野哥,你发什么呆呢?”胖子一边咀嚼着口里的食物,一边伸手把小野从发呆中叫过来。

“没什么,想起个人罢了。”小野右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左手的吊坠上,提醒着还有个人在那里。

“想沈婷了?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胖子大喝了两口可乐打个饱嗝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啊,在想一个,嗯,朋友吧。”小野沉吟一声答道。

“不是沈婷就好,小野哥,明天是平安夜,我准备对沈婷表白,你觉得怎么样?”

“好事啊,你想表白就表白呗。”

“那行,我明天去买花,明天晚上上自习的时候我给她表白,你配合一下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明天不去上自习是吧?”

“不是,我明天在外面,给你发短信你就装要去洗手间,然后我给她表白,行吧。”

“嗯,随你便,我要回去了。”小野起身朝外面走去。

“小野哥,明天咱得配合默契点……”胖子随即紧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