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嘣!嘣嘣!”欧阳莉敲响了赵子明家的门。“赵师傅在家吗?”欧阳莉明知故问。
赵师母开了门说:“原来是您,快请进。吃了饭没有?”“吃了。吃了。单身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飢。”欧阳莉说:“师傅到哪去了?”满屋响起欧阳莉的声音。
赵师母说:“您找您师傅有事吗!他不在。”欧阳莉说:“没什么事,来看看他!他不在,看看师母也一样。”
赵师母递过一杯茶说:“丫头,难为您这么远来看我们。老头子上班去了。”
“师傅不在,看看师母也是徒弟的心意嘛!”欧阳莉说:“师母满面红光。越活越年轻,来越漂亮了。怪不得师傅一天乐呵呵的。逢人就誇您叻。”
“鬼丫头。没大没小的。竟拿起师母开涮了。”赵师母坐在茶几另一边的沙发上说:“我们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怎么能与你们相比呢。你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水淋淋的。我们想美都美不起来了。要是时光能倒回去三十年就好了。你这鬼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不饶人。得找个厉害的男人管着才好。有意中人了吗。没有的话,师母给你介绍一个。”赵师母说完,眼睛就往方明住的房间看。
欧阳莉本来是来看意中人的。听赵母提及婚嫁之事。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欧阳莉说:“师母,你胡说什么呀!我不想嫁人嘛!我一辈子都不想嫁人。”
赵师母说:“老大不小了。害什么羞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不因为文化高,人又长得俊,把自己耽搁了。结婚,这是人生最重要的环节。你离家远,父母不在身边。自己要多拿主意才是。你师母没文化。痴活了五十多年。别的干不动了。动动嘴还是可以的。你若看中了谁,就告诉师母,我给你出出主意,参谋参谋!”欧阳莉说:“谢谢师母,我有对象了。就第一个告诉您好了。”
欧阳莉刚敲门时,方明就听见了。他本想去开门。赵师母先去了。他又坐下来看书。
听赵伯伯讲,在自己入狱之后。欧阳莉为自己出了不少力。她出了写状纸,整理材料。还亲自跑到省城。去省公安厅找到她的同学。疏通关系。向省公安厅的负责人汇报自己的案情。要求省公安厅插手这个案子。自己出狱半年多了。还没当面去谢谢她。方明深感惭愧。她现在来了。正好去当面致谢。
“欧阳,您好!”欧阳莉正与赵师母谈得专心。没注意的方明进房间。方明一声轻唤。竟将她吓了一跳。
欧阳莉说:“方大厂长,没听到开门声。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莫不是学会了劳山道法,会穿墙术,是穿墙进来的吧!”
方明说:“我哪会什么道术,我出狱后,一直住在伯父伯母家里。多亏了伯父伯母精心照顾,否则,我现在还是卧床不起。”
欧阳莉说:“前几天我听师傅说,您前门刚退敌,后院就起火了。你面对这些大灾大难,还这么轻松自在。真不愧为开拓者和改革家的风度和气魄。”
“求求您了,欧阳。不要取笑我了。我的智商很低,什么事都办不成。”方明说:“我能出冤狱,多亏了您鼎力相助。我不知怎么感谢您才好。”
欧阳莉说:“我的大厂长,你不要张冠李戴好不好。记着真正的恩人。你能有今他,全靠我师傅师母。为了你,师傅差点死在京城。为了你,弄得他们老子儿子不见面。一家老小难团圆。你要谢,就该好好谢谢我师傅师母。”
方明说:“伯父伯母如同我的再生父母。这恩情,我一辈子都报不完。”方明说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泪水在眼里打转。
赵师母想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想到骨肉分离。她心里一阵难过。忍不住泪水就要往下掉。“你们谈吧,我去看厨房里水开了没有!”她怕眼泪落在两个年轻人面前。说完,就急忙奔厨房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欧阳莉和方明两人。空气就不那么自然了。方明先前被欧阳莉一阵狂讽乱刺。现在还心生余忌。怕自己说话,又引出她的辛辣语言来。他找不出适合的话题来。双手不自然地搓来搓去。他接着掏出一支烟来点着。
欧阳莉本是专程来找方明的。现在单独处在一起,心里却象装了一只小兔,蹦蹦乱跳。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屋里静得只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欧阳莉见方明掏出烟来抽。她有了说话的借口。欧阳莉说:“方大厂长。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吞云吐雾了。我曾经听你说过,抽烟,一害自己,二害别人。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你怎么言而无信呢!”
本性难该,欧阳莉说出的话,还是刺多花少。让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