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凤再也掩闭不住感情的闸门。她嚎啕大哭起来。她想用泪水冲刷去这莫名其妙的耻辱。委屈，悔恨和冤屈。
哭声惊动了招待所来的房客，也惊动了值班室里的林小芳。林小芳披衣出来。想查看是怎么一回事。她看到方明被刘金川五人押着。方明还带着手铐。林小芳迎上去说：“这是这么回事？”
刘金川说：“方明强奸石凤，被我们抓了个现行。”林小芳听见石凤还在方明房间里痛哭，心里打起了很多问号。
“今天是自己值班，石凤怎么到招待所来了。若是方明强奸她。石凤不愿意，方明也不可能把她硬拖到招待所来。八成是两人通奸。通奸也不对。若是通奸，石凤的男人不在家。她独自住一套房子。两人可以到她家搞去。搞得七荤八素，也不会有人知道。招待所是人多嘴杂的地方。在这里做那事儿，担风险的机率大得多。难到方明和石凤是傻子。要是他两人是傻子。那全地球上的人，都是傻子了。”
林小芳一头雾水。她心里觉得这里一定有蹊跷。她想静观其变。
不知邹珍什么时候来到了招待所。她身后跟着一个五十上下的警察。
邹珍对刘金川说：“这是我的战友。才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现任地区公安局付局长。他是来与我叙旧的，碰巧赶上这起破坏军婚案。他说要到现场看看，我就带他来了。”
方明说：“真是巧得很，巧得不能再巧了啊！刘金川刚把我铐上，你就来了。你就知道今晚招待所会有破坏军婚案发生。你真是未卜先知的神人。邹珍，你们害我的办法多的是，可以选很多别的办法。你不该把无辜的石凤扯进来！她是个女人，名节丢不起。”
邹珍不再理方明。他对刘金川说：“你们先将他押上车。我带局长看看现场。邹珍见石凤痛不欲生的样子。也动了女人的侧隐之心。觉得自己对她伤害太深了。戏演到这一步，还得演下去。邹珍象慈母一样，抚摸着石凤的头说：“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我一定申张正义，为你出气的。”
“你们这场戏真是排得天衣无缝啊！”方明说：“连公安局长都派上了用场。”公安局长听了方明这不冷不热的话，觉得很伤他面子。心里十分生气。
“马上把他送公安局收审。”公安局长说：“老邹，人证物证具在，你们马上发报，通知女方的丈夫回来。我们就依据法律程序和原告的请求，给他定罪。”
“嘭！”赵子明一脚踢开半掩的门。自言自语地说：“我来晚了。我紧干慢赶，还是来晚了。”
赵子明抓着方明戴手铐的手说：“我早就跟你说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真是个孩子。”
方明心里十分感动。泪泉上涌，但他不愿当着这伙可恶的人流泪。他硬生生地将泪水逼了回去。方明说：“谢谢赵伯来看我。”
赵子明松开方明的手，直奔蹲在角落里的石凤。他含着泪说：“凤丫头，你这么做，对得起谁呢！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对得起我吗！”
赵子明扬起了他的大手，他很想给石凤两记耳光。但他又慢慢地把手放下来。因为，石凤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他不忍下手。
石凤的父亲和赵子明的交情很深。两人亲如兄弟。在石凤九岁那年。她的父亲死于车祸。第二年，石凤的母亲因病去世。夫妻两人都撒手人环。留下一个未成年的石凤。
虽然组织给了石凤抚恤金。但总要有人照顾她的衣食住行。赵子明把石凤接到自己家里。
他对石凤，比对亲生女儿还好。他疼爱石凤胜过疼爱赵明理。一直到石凤出嫁之前。石凤都住在赵子明家里。两人虽然不是父女，但他们的情胜过父女。
石凤再也忍不住满心委屈的折磨。她推开邹珍放在她肩上的手，站起来。扑入赵子明的怀里。哭着说：“赵伯伯。是我不好，是我害了方厂长。”
赵子明抚摸着石凤乌发披肩的头说：“孩子，不关你的是，你也是受害者。他们把你也给害了。那些想方设法害人的滥娼妇不得好死。孩子。不要哭了。我送你回家。”赵子明扶着石凤离开招待所。
赵子明本想在路上问问事情发生的经过。他回头见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人。也就不问了。把话吞了回去。
赵子明把石凤送回家，关好房门说：“孩子，我知道你是清白的。”
石凤脸一下红了。她羞愧难当地摇了摇头。她这摇头，反把赵子明摇到云里雾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