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一路前行
21156500000016

第16章 空手套白狼

“怎么回事?”胖胖的饭店老板皱起眉头说道。

“老板,没事,他喝多了,我们马上走。”刘舒伟赶紧结账,然后推着高自强向外走。

“别推我,你个孬种,”高自强欲甩开刘舒伟,“没有你这样办事的。”

刘舒伟没说话,一直扶着高自强踉踉跄跄的回到他的出租房内,把他扶到床上,高自强还在醉醺醺地说着胡话。

刘舒伟在心里嘀咕道:“这家伙酒后失态的样子跟自己还真是有一拼!”当看到高自强的状态稍微好一些时,他便离开了高自强的出租屋。他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周平,周平开着三轮摩托车,带着小田和老孔正准备去工地。

“吱”的一声,三轮车停在刘舒伟的面前,周平兴致勃勃地说道:“舒伟,给我干几天活吧。”

“嗯……”刘舒伟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答应了,“我回家换身干活的衣服。”

“上车,我带你回家换衣服,”周平朝刘舒伟一摆头,“你走着回家多慢。”

刘舒伟坐上了三轮车,周平掉头向刘舒伟居住的方向驶去,等刘舒伟换好了衣服,再次出现在三轮车上时,周平立刻发动摩托车,离合一松,油门一踩,三轮车便急驰而去。

一路上,周平的车速很快,甚至都赶超了几辆小车,他也不管什么红灯绿灯,只管前行,终于在一个路口,他的疯狂驾驶被一交警盯上,这名交警示意他停车,周平见状,不但不停车,反而加大油门,飞快地向前跑,看到自己甩脱了交警,他得意地笑了。车上的人都被颠簸的不行,褒贬不一的议论着这事。

“这周平开车太冒失了,也不遵守交通规则,唉,他咋养成这样的开车坏毛病呢?”老孔说道。

“他真是眼疾手快,交警都拦不住他,驾驶水平真不赖。”小田说。

“汽车要是这样开,估计驾照都吊销好几回了。”刘舒伟说。

周平一行人来到工地的时候,杨斌已经拉来一车材料在那等候,等周平他们把材料卸下车后,杨斌便潇洒地离开工地。

这个工地属于旧房子重做防水,没有塔吊等一些设备,要把材料弄到楼顶,他们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人捞。周平在下面捆好材料,让刘舒伟和小田用绳子在楼顶捞材料。

这是一栋四楼的楼房,把材料捞到四楼那是相当费力,他们俩一连捞了十几捆卷材,刘舒伟已经气喘吁吁,便让正在楼顶揭旧油毡的老孔过来替换他,老孔别看年纪大,捞材料挺麻利的,不一会儿,小田和老孔就把剩下的十几捆材料捞了上来。然后,周平也来到楼顶,和他们一起揭掉旧油毡。

揭旧油毡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当旧油毡垒成一堆的时候,他们个个都手指酸疼,沾了一身的泥土。因为旧油毡可以当废品卖钱,所以周平揭的十分起劲,看到周平没有丝毫歇息的意思,他们几人也不敢懈怠。刘舒伟在心里嘀咕着:“只要能挣钱,周平干活真拼命,这多亏杨斌不知道旧油毡能够变废为宝,要不然哪会轮到周平赚这份钱。”

大家忙了一下午,终于把楼顶的旧油毡揭下来一半多,周平看到已经垒成高山的旧油毡,心里甭提多高兴了,他心里盘算着这有几顿货,能卖多少钱,眼看天色不早了,就决定先把这些旧油毡给卖了吧。于是,他让人把旧油毡扔到地平面上,他在下面再把这些旧油毡装上三轮车,装满一车后,他便驾驶着三轮车向旧货市场出发,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总算把今天揭下来的材料已售而空,一共卖了四千元,这钱挣的真过瘾呀,一分钱的本钱都没有,净赚这么多钱,他在心里乐开了花,甚至有些飘飘然,以至于他在当晚的饭局中,便眉飞色舞地向刘舒伟、小田、老孔他们几人炫耀,“就这一下午,我就卖了四千元,这算下来像包工包料那样赚钱,但包工包料需要投入资金,我这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多亏杨斌不知道,要不然这钱就轮不到你赚了。”刘舒伟笑着说。

“那是,肯定不会让他知道。”周平乐的合不上嘴!

经过三天半的紧张施工,周平的工程也完工了。当天晚上,他把刘舒伟叫到自己屋里算算帐。

“你总共干三天半,一天一百二十元,总共四百二十,”他拿起一叠钱递给刘舒伟,说道。

“我给你的工钱是一天一百五,”刘舒伟的脸上顿时红一块青一块的,待接过周平手中的钱,他有些不满地问,“你才给我开一百二。”

“我干活比你卖力,也比你快。”周平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他总认为在干活这方面没有人都胜过自己,他也毫不掩饰这一点。

“我干多少年了,你才干一年,就认为比我干的快?”刘舒伟心里不服气。

“干活,这不论时间长短,最主要是要有力气,你看你捞十几捆材料累的那个样子?”周平毫不客气的说。

“好,就这吧!”说完,刘舒伟便要离开。正好,刘舒丽端饭进来,要留他吃饭,他不肯。

“你给他开多少钱一天?”刘舒丽把饭菜放到桌上。

“一天一百二十。”周平面部没有一丝笑容。

“他不是给你开一天一百五吗,你咋给人开一百二?”刘舒丽觉得周平的做法不妥。

“他没我干活快,我给别人干活,一天拿一百五十元有点亏,因为我干活不歇着。”周平说着一些让人不敢恭维的话。

“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强。”刘舒丽反驳他。

“我就是比舒伟强,看他那窝囊样,吃的挺胖,却没力气,还胆量小。”周平最不能听见别人这样说他,自大的人都是这样,他猛地提高了嗓门。

刘舒伟回到家里,喝起了闷酒,一斤酒下肚,他已经醉醺醺的,不省人事,说着胡话:“你们,你们都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等着吧,让你们看不起我。”他边说边起身上厕所,刚走两步,便摔倒在地上。

张红霞连忙上去扶他起来,可刘舒伟一百四十多斤的体重让她力不从心,经过一番努力,还是没能把刘舒伟扶起,只好作罢!嘴里嘟囔道:“你个混账东西,每次喝醉都这个样子,像个畜生一样,不管你了,爱咋的咋的。”

“妈,我爸尿裤子了。”刘小强突然发出清脆的声音。

刘舒伟伸脚便跺向刘小强,张红霞眼疾手快,一把把刘小强拉过来,看到刘舒伟裤子湿了一片,她气的肺都要炸了,“你看你那样子,丢人不丢人!一喝酒就这样,还那么爱喝酒,离了酒就不能活。”

刘舒磊来到方经理办公室索要余下的工程款,方经理却说现在不要慌着要工程款,那个蓄水池的墙壁要做防水了,等墙壁做完了防水再一块结算。方经理还让嘱咐他明天就开始施工。

又要开工了,刘舒磊想着还是跟鲁科长打声招呼吧,打去电话却得到一个让他十分震撼的消息,鲁科长已经被调往外地。这个消息让他局促不安起来,鲁科长不在的情况下,该用什么材料呢,他一时间六神无主,可是他细细一想,墙壁人工成本高,价格已经被合同牢牢固定,他也只能用上次同样的材料,才能赚到钱,就怕方经理不会同意,管他呢,先进一小部分材料试试方经理的态度吧。

次日,刘舒磊用周平的三轮车拉了十几捆材料来到工地,这些材料够一天用的,拉太多一是工地没地方放,一是万一材料得不到方经理认可,拉回去也容易些,正所谓可进可退!他们正准备卸车,方经理和孟工走了过来。

刘舒磊的心里开始“噗通噗通”直跳,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方经理和孟工并没有对材料提出任何异议,他玄着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

经过两天的施工,五米高的墙壁已经有两米高被银色的防水层围了一圈,看上去颇为壮观,在这里,普及一下防水材料的知识,像墙壁的防水工程,多半使用的都是没有银色铝箔层的材料,就是两面都是黑黑的材料,只是刘舒磊当时送的样品是带有银色铝箔的材料,如果他换上黑色的材料,担心监理会生疑,又加上黑黑的材料货源不足,所以这里的墙壁防水层才是银色。

刘舒磊请孟工过来检查,孟工兴致勃勃地来到现场,他这瞅瞅那看看,敲敲这块,踢踢那块,始终也没找出任何的问题,便沉着地说道:“好吧,等我们回填土之后,你再把剩下的三米高给做了。”

这次工程的初步完工,并通过了孟工的认可,这让刘舒磊松了一口气,这次的施工他们是下了功夫的,除非孟工非要鸡蛋里挑骨头,要不然他是找不出任何工程质量问题的,显然孟工也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刘舒磊刚从澡堂出来,蒸房的余温还未完全褪去,孟工便打来电话,要他们赶紧来施工剩下的三米高墙壁的防水工程。他挂完电话,便着急起来,心想,承包工程看是自由,有时候却自己却不能分配时间,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闲什么时候忙,闲的时候让你发慌,忙的时候让你发疯!

这个时候找工人干活还真是不好找,大家肯定在忙着别的什么事,没有人专门等着干你的活,刘舒磊的心里开始发毛了,他也没有记打了几通电话,得到的情报就是:小田正在给周平干着活,刘舒伟也承包着老周的清包工正忙的不亦乐乎,还好,刘大奎、彭云正匆忙往出租房里赶,老孔收了一车旧货也正往家里赶,有这三人也差不多了。

一个小时后,刘舒磊、刘大奎、彭云、老孔终于在小院里会和,他们租了辆三轮车,采购了二十卷材料,刘舒磊和老孔坐在装有材料的三轮车上,刘大奎和彭云骑着电动车,就这样他们向目的地出发了,不料,这一路上却出现了小插曲,三轮车在路口等红灯时却被交警拦下,随即开了一个罚单给三轮车师傅,违规载人拉货,罚款五十元,三轮车师傅叫苦不迭,说这个钱不应该由他出,刘舒磊当即表示他出这个罚款,等一下连运费和罚款一块和三轮车师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