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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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悄然变化的格局

话音落地,刘舒伟把买来的一箱水扛在肩上,一路小跑来到工地大楼的五楼,从爬墙梯上去就到楼顶了,他本来想喊人用绳子把水拉上去呢,但转念一想,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买水回来了,他还能脱身吗?老周还在大门口等着他呢。想到这,他便把这箱水往角落里一放,嘀咕道,等回来的时候再喊人拉上去吧。然后,他急急忙忙下楼,再着急,他也不忘哼着小曲来表达兴奋之情。

重新回到工地大门口后,老周便催促他快点走,他们很快拦了一辆出租车,“嗡”的一声,出租车司机加大了油门,向建设路那处工地奔去。

“这个刘舒伟,买水买这么久,还不回来,”高自强在楼顶等着急了,对其他工人说道,“我下楼看看去。”

当高自强正要顺着爬墙梯下楼时,发现了刘舒伟放在角落里的那一箱水,便吩咐一个工人拿来绳子,等他下去绑好这箱水后,这名工人便拉了上来,水被拉上楼顶后,高自强随后便顺着爬墙梯上了楼顶。

不一会儿,刘舒伟便回到了楼顶,高自强一脸疑惑地问他,“你买水能买半个多小时,太会办事了?”

“我买了水准备上楼,突然肚子痛,我把水放到一个角落里,就去蹲茅厕了,”刘舒伟笑着。

“编!蹲厕所也不能这么久呀,我看你是借机偷懒。”高自强半信半疑地说道。

“你不知道,我……我最近拉肚子很严……重。”刘舒伟有些局促地说了谎话,显然他不会告诉高自强实话。

“你买的水呢?”高自强不苟言笑地问道。

“我就放在楼下角落里了,本来是要喊你们拉上去呢,谁知道突然肚子疼起来了,我上来的时候,水不见了,难道不是你们提上来的。”刘舒伟开始搜索着四周,一下就发现了那箱水,便笑逐颜开地说道,“哦,还真是你们提上来了。”

“放屁!谁提上来了,这是我下去重新买的一箱水,”高自强一张故作深沉的脸,没有一丝微笑,“等着喝你买的水,我们都会渴死的。”

“哦,难道被别人顺手牵羊了,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干的?”刘舒伟收起了笑容,埋怨道。

“你个龟孙子!我们帮你提上来,你还骂我们,是不是不想喝水了。”高自强嘿嘿一笑,然后拿起一撮废材料朝刘舒伟扔去。

高自强一个侧身,连忙躲开,“你这家伙,居然逗我,这下露馅了吧。”

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对了,自强,我这几天有事,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这工地了。”刘舒伟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嗨,你可是大忙人啊,你不来我也不能硬拉着你来不是?”高自强说。

“看你说的,我不就明天有点事吗,不然我肯定还给你干?谁不想多挣点钱是吧。”刘舒伟辩解道。

“知道,知道,”高自强对着正忙着的工人嚷道,“下班了,走吃饭去。”

晚上,刘舒伟来屋里找刘舒磊,“舒磊,明天帮忙干活吧,咱大,周平他们都去。”

“好吧,”刘舒磊心想好歹他也帮自己干过活,怎么能拒绝呢,就欣然同意了。

“那明天早上,我叫着你。”

次日清晨四点半,黑夜还未褪去,天空灰蒙蒙一片。刘舒磊便被刘舒伟叫起了床,简单漱洗后,走出院子,他看到刘大奎,周平等人已经在三轮车上,张红霞也在。

“红霞,你也去干活?”刘舒磊好奇地问道。

“嗯,孩子大了,我在家也没事,”张红霞笑着说,“还不如干点活多赚点钱呢。”

他们一行五人,在一处路摊吃了早饭,便来到了建设路这处工地。材料已经堆放在塔吊旁边,刘舒伟和周平在下面装材料,刘大奎、刘舒磊还有张红霞上了楼顶,塔吊挥舞着长长的铁壁把一堆材料从地平面上转移到了楼顶,刘大奎在楼顶去掉塔捆绑材料的钢扣,示意塔吊师傅升起,捆绑材料的钢丝绳被提起,一卷卷材料都被挣的翻了跟头。

张红霞拿起扫帚清扫着屋面,只见她双手一挥,所有物体都被清走,掀起一阵阵云状的尘雾,扫帚挥过的地方犹如被风吹过的一样干净。你还别说,这女人扫地还真是又快又好,不一会,屋面上就露出了干净的一大片。

刘舒磊打开底油桶,拿起滚筒,在张红霞扫过的地面上涂刷了起来。

地面的材料陆陆续续都被塔吊吊上来后,刘舒伟,周平他们也都上了楼顶,刘舒伟指着一个落水口处,“周平,你去从南边的落水口处做。”

“你等我吸根烟,”周平刚点着一根烟,就听到刘舒伟安排他做事,心里有点不悦,“刚搬完材料,你还不让人歇会?”

“好,你抽完这根烟吧,我去从北边的落水口处做,”刘舒伟说完便走向北边的落水口处。

刘舒磊刷底油时,不小心洒到胳膊上,他赶紧用带着手套的手擦了擦,此时,手机突然响了,他脱掉手套,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福世达电子的鲁科长,他便兴奋地接起电话,“喂,鲁科长。”

“我给郑山建筑集团的方经理约好了,你等会去他办公室找他,”鲁科长停了一下,“你记下他的手机号码,132********。”

“好,”刘舒磊在楼顶地面上找到一小块砖头,在屋面上记下了手机号码。待挂断电话后,他又把方经理的手机号码保存在手机电话簿里。

刘舒磊停下手中的活,和刘舒伟说明情况后,便急匆匆的下了楼,想到自己现在的这身干活的衣服太不体面,就先回家换了身衣服,顺便背上了自己的挎肩包,包里面放有早已准备好的合同,然后才赶往福世达电子二区项目工地。

到了方经理的办公室,他正在通电话,看到有人来,便示意来人先坐下。刘舒磊怀着忐忑的心情往沙发上一坐,看到茶几上有个茶壶,旁边有几个小茶杯。

等方经理挂完电话,刘舒磊连忙递烟,“我是鲁科长介绍来的,做防水的。”

“我知道,”方经理接过烟,点着,“你是哪的人?”

“我是河南项城的。”刘舒磊回答说。

“我认识的做防水的都是你们项城的,”方经理倒了一杯茶端向刘舒磊,“也许有些你都认识。”

“哦,我们家乡那是名副其实的建筑防水工程之乡,”一谈到家乡,刘舒磊总是会心潮澎湃,他接过茶杯往桌上一放,“有百分之八十的项城人都在防水行业打拼,分布在全国各地,很多人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是,”方经理点点头,“我们马上要做防水的是一个蓄水池,甲方要求用的是Ⅱ型四毫米厚的防水材料,这个一平方多少钱。”

刘舒磊想了一下,考虑到有五块钱要给鲁科长,又不敢要价太高,害怕丢了工程,就说,“一平方四十二元。”

“四十二,太贵,”方经理在烟灰缸上抖了抖烟灰,“你便宜点,我这好几家做防水的,肯定谁的便宜让谁做。”

“Ⅱ型材料是聚酯态的,是好材料,价格比普通材料贵很多,”刘舒磊感觉方经理在试探他们的底价,他只好尽力的去争取,“方经理,你看你们这么大工地,我自然是按最低的价格给你报,再说,你们在建筑行业这么多年,对防水这一块的价格肯定了如指掌!”

“你说这话没错!现在防水价格基本都是透明的,”方经理喝了口茶水,“你报的价稍微有点高。”

“方经理,能便宜我肯定给您便宜,现在防水行业利润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刘舒磊还是一再坚持着这个价格。

方经理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那,就先谈到这吧,我们考虑一下,你就回去等通知吧。”

“好吧。”

话音落地,刘舒磊便起身离开办公室,走了一段路程,刘舒磊给鲁科长打去电话,向他说明了此次和方经理谈话的情况。

“你该坚持的坚持,该退让的退让,”鲁科长在电话那头说,“价格低点不要紧,有我呢,到时候用材料的时候,可以做些文章。”

“好,有您的这番话,我就不怕了。”刘舒磊觉得只要有鲁科长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对呀,怕什么,有什么问题我替你搞定,”鲁科长振振有词,“另外,我再旁敲侧击一下方经理,给他点压力。”

“谢谢……”

刘舒磊坐上公交车回家,一路上都在想刚才和方经理的谈话,到底有没有希望,心里依然没底,刚下公交车,手机就响了,是方经理的电话,他不由得惊喜起来,发佛看到了成功在向他招手。

“你现在来办公室一趟,我们签个合同,”方经理在电话那头说。

“好的。”

刘舒磊随即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方经理的项目部,带着合同刚走进方经理的办公室,方经理便满脸笑容地说道:“这样吧,价格定在一平方四十吧?行的话,马上签合同,”看到刘舒磊犹豫,他又说,“你看到了,我们这工地大着呢,以后防水工程量多着呢。”

“既然方经理都说出来了,四十就四十吧,以后我们的合作机会多着呢,来日方长。”刘舒磊想到鲁科长说过的话,价格低一点不要紧,反正在材料使用上可以做文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