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些鬼追得更近了。
“快追，她跑不动了！”
“我要吃了她的胳膊，柔韧的手臂，肯定很有嚼劲。”
“滚开，手臂是我的！”
“我的！”
“看谁能够抓到她再说，我要她的心。”
身后，那些鬼已经在讨论怎么瓜分我这个猎物，没有一个鬼把我看在眼里。
也或者，他们觉得鬼多力量大，就算是我有什么本事，也抵挡不了他们前仆后继的攻击。
我苦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转头，我看向被我的举动吓得停住脚步的众鬼，他们密密麻麻地挤在那里，眼睛里面闪耀着贪婪的垂涎的光芒。
我已经被吓过头，没了恐惧的感觉。
“哎，问你们一件事。”
最前面的，是一个大头鬼，还有那个舌头打了几个结的鬼，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了一下，似乎有些诧异我的镇定。
“里缩！”
长舌鬼回了我一句，我脑子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他是让我说。
“如果被你们吃了，我会不会变成和你们一样的鬼，还是，我会被啃得连鬼魂都不剩？哎，你别说话，让你旁边的人说。”
我的鄙视，让长舌鬼愤怒地伸缩着舌头，那蠢蠢欲动的舌头，似乎想要缠住我的脖子，把我勒死。
大头鬼嗤笑了一声，眼睛里闪耀着贪婪的光芒，盯着我，咽了口口水之后，才回答我。
“被百鬼吞食，身体魂魄都会消失，永不超生。小姑娘，怕不怕……”
我看着大头鬼恶意的眼神，撇撇嘴，没理会他。
当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就会麻木，我现在就是这样，已经被吓过头了，就忘了害怕。
心在这一刻格外的平静，我的脑子努力地转着，思考着能够逃生的办法。目光从众鬼身上扫过，我心里一动。
没理会大头鬼，我撇撇嘴，扫了一眼被大头鬼和长舌鬼挡在后面的众鬼，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
“我说你们那么多的人，就被他们两个给挡在身后，不嫌丢人么？你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把他们两个打倒，那样，你们想怎么吃我，就能怎么吃我了。如果让他们两个先动手，你们只能分到残羹冷炙了吧！”
我心里寒了一下，把自己比作零食就算了，竟然拿残羹冷炙自比，我还真是豁出去了。
也许那些鬼都觉得我是盘中餐了，所以，根本没考虑我是在挑拨离间，后面那些鬼相当配合地仇视起大头鬼和长舌鬼。
大头鬼和长舌鬼对视一眼，转过身，对着众鬼，狰狞地瞪大了眼睛。
“蠢货，你们真的以为，能够对付我们两个么！”
“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们那点道行，怎能和我们对抗。尽管来吧，吞噬了你们，再吃了这个女人，想必，我们两个都够资格进鬼王宫了！”
“当然，如果你们愿意跟随我们，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好处大家一起分享，人人有份。”
大头鬼和长舌鬼一唱一和，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把那些蠢蠢欲动的鬼给镇住了。
我心里暗自着急，如果他们打起来，我还能争取一线生机，如果他们真的拧成一股绳，那我不是半点活命的机会都没了！
“别犹豫了，赶紧冲上去吃了她，晚了，那位大人改变主意，我们就倒霉了！”
又是之前那个鼓动众鬼的声音，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总能恰到好处地打破僵局，让我陷入危险的境地。
我的眼睛在一堆鬼里面梭巡，想要找到那个鬼，可是找了半天，奇形怪状的鬼看得快要吐了，还是没能找到那个煽风点火的鬼。
罢了，反正被吃掉的话，就彻底消失了，找不找出来那个挑事儿的鬼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