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尸兄,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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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隐晦请求

徐洁的眼神看过每一个人,不管看到谁,都格外惊恐。

她在害怕,她怕村子里的每一个人。

徐洁的妈妈用力堵住她的嘴,眼神里也闪着泪,母女两个都像是在尽力压抑着某种痛苦。

中途有时间喘口气,我靠在一棵树下喝热水,一直站在外面,又在不停的下雪,冷的不行。

徐洁她妈找了村长,俩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村长点点头,她就带着徐洁走了,自始至终,徐洁她妈、的手都没挪开。村里人也见怪不怪,没有人觉得好奇。

我跟村里所有人都不熟,也就没人过来跟我说话,魏杰向这边看了看,然后走了过来。

“我大姨身子骨还硬朗吧?”魏杰跟我寒暄起了外婆,“都在S市,以后有机会我得去看看大姨。大姨这会儿还干阴阳先生呢?”

我说外婆身体挺好,挺硬朗,魏杰点头,说那就好。

其实我俩以前都没见过,他到底干嘛的我都不知道,也不是一个年龄层的人,除了寒暄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他还在这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景梵很明显不怎么待见魏杰,好在还算给面子,什么多余的也没干。

绕了半天圈子,魏杰又问我,“大姨那,有什么护身符没有?”

“护身符?”

魏杰往脖子上比划比划,“就是那种,戴上就辟邪的,能让脏东西近不了身的那种,有没有?”

我说不清楚,因为这个东西因人而异,除了一些极特别的东西有那么大的威力,其他那些大街上动不动就一堆一堆的护身符,其实没啥用处。

毕竟这人呐,要是真干了缺德损八辈的事,就算挂一身的护身符都没有用,要挂个附身符,就能把人过去干的事情一笔勾销,从此啥事没有,那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魏杰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看他这样,我就问他,“姨夫,你是不遇着什么怪事了?”

“没有没有,我八字硬着呢,哪能遇着什么怪事,我就是帮家里孩子问问。”魏杰笑笑,“改天我去看看大姨。”

说完魏杰就往村长那去了,我戳了戳景梵,“你说他要护身符到底是干嘛的啊?”

“他要了也没用。”景梵扫一眼魏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命都快没了,要护身符有什么用。”

呃……景梵这话的意思是……魏杰命不长了?

我想再问明白点来着,但是马上又要开始放鞭炮了,那噼里啪啦的响声震的我耳朵都聋了,看着眼前全村人聚在一起,我心里突然就有种没来由的烦躁。

水喝多了,冷风一吹,我就老想去洗手间,我让景梵在这等我,我去村头最近的表舅家借一下他们厕所。

从这往表舅家走,其实不用绕弯,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走到老戏台子这。

白天这么看,老戏台子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我想走,但是前面好像有个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引诱着我过去。

现在是大白天,我来这地方以后也没觉得身上有哪儿不舒服,所以我也不害怕,就那么走过去了。

近距离站在老戏台子前,我盯着它看,上上下下的看,结结实实捆在一起的粗竹竿,看着就结实。

我都把这打量几圈了,什么奇怪的事都没有,我有点失望,打算转身走,一转身,就让脚底下的东西给绊了个趔趄。

一块扁平的,就跟井盖似的石头贴在地面上,刚我没看见,就被它给绊了一下。

什么破玩意啊,我本来就挺烦躁的,抬脚对着地上的石头就踹了一脚,反正冬天穿着厚厚的雪地靴,踢到了也不疼。

没想到我这么一踢,正好把石头给掀开了,石头下面好像有点不一样,我一看,好像……是个露在外面的麻绳头。

麻绳很新,有时候用来捆点杆子之类的,就会用到这种麻绳。

我有点好奇,就去提了提那个麻绳,没想到我轻轻一提,就把它给拽了出来,是根不算太长的绳子,虽然沾满了泥土,但还是很新。

绳子上面有点暗红的东西,我看着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仔细一琢磨,头皮登时有点发麻,这是不是血啊!?

上面的血不多,我突然就想起来了昨晚的那个梦,难道,这就是把那个女人勒死的麻绳!?

“谢谢……”

一声微弱却怨气冲天的声音,从我耳边夹杂着一股寒风飘了过去,我一哆嗦,脑子里模模糊糊就想起来了什么。

以前,我好像听外婆说过,如果是被勒死的人,他那一口气到死都是被绳子压着的,要是把累死他的东西,埋在他的尸体上压着,那他的冤魂就出不来,死的再冤再惨,都没法去寻仇。

拎着那根草绳,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我是不是……把什么东西给放出来了?

正拎着那一截草绳发呆呢,景梵就过来了,看看我手里的草绳,压了压眉心,“可以啊夏白,怎么什么东西都能让你给找出来。”

我也想知道,怎么就能那么巧。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他,“我是不是闯祸了?”

“不算,该来的总得来,是谁的报应,谁怎么都躲不过。”景梵眼神往拐角那扫了一眼,把麻绳抓过去团在手里,冥火一烧,干干净净。

“反正跟你没关系,咱俩就当看场戏。”

景梵刚说完,从拐角那就走过来一个人,估计是要回去帮着拿什么的村民,一看我俩站在这就急了,一个劲冲我俩招手,“你俩干啥呢!?祭祖是大事,你俩不在那老老实实的,跑来这干啥!”

“走走走,快点回去!”他赶着我们,却一步也不往空地上走。

祭祖是大事这句话,绝对是他自己的借口,他就是不想让我俩来这块空地上。

“走吧。”景梵面不改色,拉着我就回去了。

可我总觉得不放心,快转过拐角了,我回头一看,老戏台子上模模糊糊地站着一个女人,一眨眼,那女人又没了。

雪开始下的更大了,我心里突然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村里今晚,搞不好就要出事了。

按照这里的规矩,像这样的祭祀,一般都要进行都深夜,谁知道今天这雪越下越大,到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要不还是回去,明天继续吧。”有人提议,“雪这么大,风也刮起来了,大人还扛得住,孩子不行啊。”

村长也被风吹的东歪西倒的,就说行,然后安排人先收拾收拾东西,轻的就用沉的压住,明天一早好来继续。

祭台最中间摆着的,是一坛子酒,周围都是吃的,现在全都冻的硬邦邦的。

我那个舅妈跟俩女人过去收拾,有人拿起来一盘饺子,哎呀一声,脸色就不对了,“这饺子咋臭了呢!?”

祭品用的全都是新鲜做的,现在也不是大夏天,外面这温度都跟冰箱似的,怎么也不可能一天就臭了。

反正祭品第二天也得用新的,有个女人好奇,就抓了个饺子掰开,刚一掰开,立马就给熏得受不了,“是臭了,咋回事啊?”

大家脸色都开始怪怪的了,饺子是新包的,除了用来当祭品的,剩下的大家都分着吃了,全都是好好的,哪有臭了的啊?

有人觉得不对了,就催着大家快搬,搬完了都回家关门睡觉。

他这么一催,所有人手下都加快了速度,天气太冷,祭台中间那个酒坛又太滑,有人在搬的时候不小心,咔擦就摔碎了酒坛子。

酒坛子碎了一地,里面泼出来的却不是酒。

猩红的血蜿蜒流淌了一地,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把一个靠近想看热闹的孩子都给熏吐了。

祭品没来由的发臭,酒坛里的酒,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血,这下村里人所有人都慌了。

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大家的眼睛都紧盯着地上的那一滩血,冷的要命的天气,却有不少人脑门上都冒出来了汗珠。

村里年纪最大的太外婆,拄着拐杖,瘪着一口没牙的嘴,定定的看着那滩血,哆哆嗦嗦地叹了一口气,含糊不清地嘴里吐出了三个字,“造孽呀……”

“她三婶!先领着老人回去吧!”村长看起来有点烦躁。

那个被他叫三婶的女人没动弹,村长也没有继续催,旁边有人小声问了一句,“村长,现在咋办?”

“接着收拾,收拾完回家。”村长沉着脸,尽量把话说的特有威严,可实际上他一开口,就让人听出来了他声音里的颤抖。

就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回头不知道看了看什么地方,突然就开了口,脆生生地来了一句,“妈,有人唱戏呢,你听见没。”

他妈赶紧往他头上按了一巴掌,“别胡说!哪有人唱呢!”

小男孩挨了一巴掌,不服气,呜呜的就哭了,边哭便嚷嚷,“真有,就是有人唱戏,我听见了!”

其实不光他听见了,我也听见了,只不过这会儿风声太大,刚才我有点分不出来,这到底是唱戏的声音,还是风声。

村里的人,手里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仔细地听着,像是在认真地辨认,却又害怕真的听出来了什么似的。

“别哭了!”村长吼了一嗓子,那个小男孩立马不敢哭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