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自己拿衣服,每天需要床上什么都有人专门弄好放着,他更加没有碰到过女孩子的衣服,所以……他拿的时候也以为跟男人的一样可以一把抓过,一次……
篱落白色的肚兜就这么单独掉了出来。
“快一点,你在做什么?”
篱落整个人都塞在被子里边,倒也没有看到外边的情形,公孙明朗回神,“哦,好。”
侧头看篱落并未看着他,他快速弯腰将肚兜捡起一把塞进一堆衣服里,这才给篱落递了过去。
“好……好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那样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么结巴的时刻。
篱落伸出一只芊芊玉手,白哲如藕断,漂亮的不可思议。
公孙明朗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总觉得今天自己的身体总是那么的不听话,但是因为之前被篱落踢到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一有反应就疼得要命。
而且……他真的很尴尬,尴尬中带着疼痛,疼痛中,又带着一些期待。
篱落整个人都躲在被子下边,快速的更换衣服,随着她的动作,被子底线的场景也都变得若影若现起来,再加上,一些动作,完全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公孙明朗愣愣的站在原地,因为太紧张,以至于他连转身都忘了。
于是,篱落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眼前的男人疯狂的盯着她看的样子。
“你……都看到了?”
篱落觉得有些尴尬,自己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公孙明朗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快速转身,此刻看来又是那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篱落翻了个白眼,她敢肯定,公孙明朗绝对是史上最最最笨的王爷。
而且绝对没有之一。
“啊,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总之你身上有的,我都看到了。”
不回答还好,一说话更是恨不得撕了他,篱落无语,特么她这都问的什么问题啊,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那个……”或许是终于觉得自己在看了之后才转身显得有些多余,公孙明朗又重新转了回来,他看着篱落此刻的样子,简直有些生无可恋。
他突然变得很紧张,篱落这个表情,该不会……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看了她,一时想不开,所以在盘算着要寻短见吧……
心下一着急,那句……“篱落你别难过啊,大不了,我就真的娶了你就是了,你会对你负责。”
篱落垂头,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公孙明朗,那个表情简直难以形容。
她刚才的样子,就那么像怨妇?
可她明明是在思考……公孙明朗为何会对着自己这干瘪的身材发愣好么?
最主要的是,身为女人,谁不想在男人面前秀出自己的好身材啊,她倒好,这个样子,真是囧死了。
“鬼才要你负责。”篱落一个翻身下床,本想秀一下自己轻盈的步伐,却因为已经沉睡了好几天加之没有吃东西给华丽丽的摔倒了。
于是,当桃枝和李健端着各种吃食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篱落狗吃屎的样子趴在公孙明朗的前面,她的下巴,刚好落在公孙明朗的脚尖上……
篱落闭眼,我勒个去,特么的,自己的一世英名真的毁于一旦了。
“王妃。”桃枝快速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瞬间就哭得梨花带雨的,“我的王妃怎么这么可怜呢,都饿到饥不择食了。”
篱落再次翻了个白眼,然而力气真的已经被耗尽,所以连白眼都透着虚弱的味道。
去你妹的饥不择食啊,劳资是脚软一时间没有控制好力道好么?
“王妃,快起来,奴婢已经给您端来好吃的了、”
篱落顺从的让桃枝将自己给拉了起来,事实上她也反驳不了。
得……
反驳不了就暂且记下,待本小姐吃饱喝足之后,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可是,当看到桌子上的蜜饯,青菜粥以及不知道是羊奶牛奶还是什么奶的东西以及一碗黑不溜秋的草药之后,篱落瞬间就没了胃口。
她泪眼巴巴的看着桃枝,一只手紧紧的拉住桃枝不放,另外一只颤抖着指着桌子上的东西,“桃枝,有你这么虐待病人的么?”
本以为自己醒来就能吃大鱼大肉,毕竟刚刚在梦中她就已经将口水都流过一遍了,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的美梦,在一瞬间就化为灰烬。
去特妈的啊,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别人穿越就吃香的喝辣的,要不就是各种金手指炫酷吊炸天的,怎么到她这里,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公主的身份吧,还人人恨不得去死,现在改头换面成了王妃吧,连个小丫鬟都要欺负她。
“啊?”看着篱落怨恨的眼神,桃枝才往桌子上那些东西望去,可看来看去并没有觉得哪不对。
“怎么也得给我来只红烧猪蹄,烧鸡,板鸭什么的吧,你这都什么鬼,青菜粥,那是给人吃的么?”
闻言,刚刚冷静下来,脸色稍微恢复正常一些的公孙明朗再次黑了脸,“不是给人吃的,那是什么?”
“猪啊,猪都不吃。”
“你的意思是,我连猪都不如?”
篱落猛地回神,她看看桌子上的东西,又默默的看了一眼公孙明朗,猛然想起来自己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这一次,哪怕是脚软,她也赶忙推开了桃枝,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低头乖乖将一小碗粥尽数喝下。
于是,公孙明朗准备了一肚子想要骂她的话,却也因为这个动作只好默默的咽了回去。
罢了,总归自己是个知礼节的贵族,哪里能跟篱落这种粗暴的丫头比呢。
篱落真的觉得无比的痛苦,这哪里会是人吃的啊,可是余光瞥见公孙明朗在自己对面坐下,她只好继续吃了,“大夫说饿了几天之后不能直接吃大鱼大肉的,需要先喝点粥垫垫胃,你平时喜欢吃的菜,我都已经让厨房备着了,怎么,上次我不舒服的时候,这些细节,你不是知道的比我还要清楚的么,到了自己就不想遵守了?”
篱落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反驳什么,喝了一碗粥之后,整个人似乎真的有了一些力气,而且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饿了还是什么的缘故,她也没觉得这粥太难以下咽。
“我只是被饿晕了,一时间忘了而已。”
听到有好吃的,就算想说点什么也必须在这个时候忍下去才行,篱落一口气喝完,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公孙明朗,“我都喝完了,现在可以让我吃肉了么?你知道的,我是属于那种一顿不吃肉就像没吃饭的类型。你们刚才不都说我饿了很多天了么,我真的需要吃肉来安慰一下我脆弱的胃了。”
公孙明朗抬头,让桃枝下去端,自己从桌子上将那碗黑乎乎的药给篱落递了过去,“先把药喝了、”
篱落条件反射的皱眉,一把捏住自己的鼻子,刚才药碗离自己稍微有些远,因此不是特别能闻得到它散发出来的味道,此刻放在鼻尖,她都差点将刚才喝下去的粥给吐出来了。
“我又没病,喝什么药?”
“你吸了毒气。”篱落此刻的样子看着实在太可爱了,公孙明朗所有的脾气都被压了下去,他微微笑着,好言相劝。
“毒气不是都已经排除了么?再者。我都吃了解药了,哪里还需要喝药?”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还是需要喝药。”
篱落皱眉,被人逼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非常的烦躁,“有病的人才喝药,我又没病,打死不喝。”
开玩笑,她生平最怕的三件事,一是麻烦,而是疼,三是苦,喝药简直是在触碰她的底线,她哪里肯乖乖就犯?
“篱落。”公孙明朗放下药碗,表情变得十分的严肃,她说,“你平日里胡闹一些也就算了,可生病了哪有不喝药的道理。”
篱落撇嘴,一副劳资就是不喝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样子瞬间将公孙明朗惹毛。
“算了。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都不负责,我这个外人又何必瞎操心。”
这么说完,他直接掉头不再看篱落,篱落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恨得误会了什么,她突然想到,公孙明朗虽然平时确实吊儿郎当了一些,但是认真做事的时候他也绝对不含糊,而这般生气的要自己喝药,难道是……她将捏住鼻子的手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公孙明朗,难道我真的得了什么病?还是说你之前都是骗我的,我体内的毒气,压根就没有排完?”
可是没有排完的话,你干嘛把我脱光光的呢。
后面的话篱落没敢再说,她担心此刻自己的诽谤会让公孙明朗彻底闭嘴、
她又不傻,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她才不干呢。
“篱落。”公孙明朗叹气,总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拿篱落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说,“很多事情,你不说我也就真的不问,一来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要好到那种可以让你将秘密尽数说出的地步。二是,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就从来也不想为难你,不想逼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