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就像是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篱落躁动的心真的就渐渐安定了下来。
嘴里被公孙明朗塞了一粒药丸进去,隐约听见他说那是解毒的,我张嘴吞下,之前身上那些疼痛感似乎减轻了许多,紧接着,身子变得无比困乏。
软绵绵的,泄了气的皮球。
松懈下来的身子,眼皮也都开始打架,我努力保持坐姿,总觉得自己总归还是个女孩子坐姿应该还是要矜持一些的,可是……有时候吧,想的是那么一回事儿,做的又是那么一回事儿,身体完全就不受控制的朝一侧砸去。
若不是因为全身没有力气的话,我估计第一个反应就是抬手扶额,想着若是砸下去该砸坏了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才是。
却在这个时候……
我的身体被人接住。
不必想也知道肯定是公孙明朗。因为他身上的那股子清淡的味道,除了他便没有别人了。
“篱落?”
“嗯?”
“你……介意我帮你洗澡么?”
“嗯?”其实公孙明朗到底说了什么,我压根就没有能力和意识去分辨了,我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接连熬夜很多天的那个样子一样。
“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就……我就亲自帮你了。毕竟……你身上还有毒,桃枝不清楚注意事项,李健又是个男的……”
说话间,公孙明朗的脸红成一大片,他抱着篱落朝桃枝准备好的浴桶中走去,像是在自言自语,“反正……就当作是之前,你照顾我的酬劳吧。”
半睡半醒,半晕半睡的篱落此刻安静的像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因为年纪太小,她的脸还带着一丁点一了婴儿肥,看上去粉嘟嘟的,煞是可爱。
小嘴有些干了,但微微张开的小嘴让人忍不住就想……亲一口。
接下来……是她的脖颈……
那么的白哲,公孙明朗将她的外套脱掉,少女的芳香一直萦绕在鼻尖,夹杂着水中淡淡的花香和不断浮出的雾气,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意乱情迷。
这是他第一次脱女孩子的衣服,而且还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当里衫脱掉的时候,公孙明朗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一件碧绿色的肚兜就这么露了出来。上边绣着的大朵牡丹显得特别的好看。
肚兜下,小小的蓓蕾若影若现,因为还并未发育完全,因此看上去……
有些像硬邦邦的馒头。
哪里……像书中写的那样,是软软的包子,或者是水蜜桃了啊……
公孙明朗已经从脸红到了耳根,就算是这样一个状态,他身体的某个位置还是有些蠢蠢欲动。
燥热……
还要脱么?
他问自己,答案是不脱怎么洗……
可是……
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被自己看光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算了,若是等两人的交易结束之后,篱落还没爱上自己但是她又嫁不出去的话,自己就……就勉为其难真的收下她就是了。
总归……
自己的身子也都被篱落看过了,现在篱落的……被自己看光,也顶多算扯平了而已。
再者,刚才他可是询问过的,是篱落自己说要他帮忙的啊。
所以……
像篱落这种豪迈的性格,该是不介意的吧?
还有啊……这件事情,只要他不说,篱落自己不说。外边的两个人不说的话,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吧。
想罢,公孙明朗将篱落扶了起来,篱落软软的身子就这么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
手下一顿,他有些害怕,慌张得立刻想把篱落给丢出去。
但是……
他的目光,最终还是在篱落的背上定格,指尖微微一动,轻薄的肚兜就这么给掉了下去,没入浴桶中,很快就沉了下去。
那是……两道疤,触目惊心。
哪怕已经过去一整年,那两道疤痕却还是清晰的落在了篱落的身上。
她的皮肤本就白哲,这两道疤痕却差不多要将她一整个脊背贯穿。
公孙明朗眼中第一次出现戾气……
那么强烈的恨,突然就涌现了出来。
畜生。
居然对一个花季少女下那么重的手。轩辕子黎简直就是……
当年把篱落带走之后,因为男女有别,贴身照顾的一直都是桃枝,隐约只记得当时的篱落全身都是湿淋淋的,满身血色,根本就分不清伤在了哪里。
当初也只听桃枝和大夫说她的伤势非常严重,但具体严重到什么地步,他不得而知。
而那之后,他也从未真的关注或者是询问过篱落的伤势,只知道她还活着。
之前那些情绪,全都在一瞬间化为心疼,公孙明朗将篱落小心翼翼的放在浴桶中,她前身那一道疤痕同样触目惊心。
他看着篱落,第一次那么那么认真的看着。
她是不是……在每天沐浴的时候,或者是对着镜子的时候,都在独自难受着?
她是不是,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将自己的寂寞和难过露出来?
白天的她,到底又是怎么做到那么的乐观和开朗的呢?
她心中,到底又埋藏着多少心酸往事?
以至于,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之后,她想到的是跟他这个外人结盟,而不是……回到家人的身边?
篱落……
我所看见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总归一年前死的不明不白,这种事情,总该弄清楚才是。”那一天,算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吧,犹记得那日,她眼中全是自信和狂妄,也正是因为这份特别,他才同意跟她结盟。
可自从来到王府之后,篱落性情大变,有些时候甚至幼稚得就像个孩子,完全看不出之前谈判时候的冷艳气息……
所以其实……
初见时才是你篱落真实的样子吧?
可是为什么你要连习性和性格都完全改变,将自己,真真正正的当成另外一个人呢?
还是说在你心中,慕容烟,真的已经死了?
公孙明朗发现,之前不说,是以为大家都对彼此还算了解,可当仔细思考之后就会发现,解不开的谜题一个接着一个。
恍惚间,他居然毫无杂念的帮篱落洗完了身子,哦,不,是没有那方面的杂念而已。
他大手一挥,将洗干净之后的篱落一把捞了出来自己将她身上的水珠擦掉,之后,用纯棉的大毛巾将她整个人包好放回了被子里。
这才打开门让大夫进来。
“她的身体一直很好,很少看见她生病,每天也都是活蹦乱跳的,按理说……她吸入的毒气也并不致命。并且,若是一般人的话,只要将解药服下,用内力将毒素排出就会没事,可她……为何还一直昏迷不醒?”
是的,篱落体内的毒素已经排出,浴桶里边的水都微微变了颜色,可篱落还是一直沉睡不醒,她微微皱眉,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叫都叫不醒、
“王妃的脉相十分虚弱。”这个大夫其实是养在王府里边的,他之前说非常资深的太医,之前一直照顾皇后,但是自从皇后死了之后,公孙明朗也搬出皇宫,皇帝担心他一个人年纪太小又没人照顾,而这位老御医又是他勉强还算得上熟人的人,因此便也让他跟着出来了。
“会不会跟她三天两夜没有休息有关?”
老大夫一手摸着花白的胡须,一边眯眼自己把脉,但是公孙明朗注意到,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不像。”
他说,“总觉得王妃体内还有什么东西压制着她,让她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跳跃和跑动,老夫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脉相,具体怎样,一时间也不敢判断、”
公孙明朗这才觉得着急,这个大夫虽然年纪大,但他的医术绝对十分了得,加之这些年一直在苦心钻研,这天下,只怕没有多少疑难杂症是他不能解决的,因此,此刻听到这种话的时候,难免觉得……有些担忧。
“王爷现在担心也没用,老夫这几天会在好好研究一下,不过……若是王妃醒过来之后,请第一时间通知老夫。”
“你的意思是……王妃她自己,或许知道些什么?”
老大夫不在回答,只是留下一些补身子药方之后就离开了,公孙明朗坐在篱落床边,看着篱落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不肯松开,不由得有些心疼。
“篱落?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呢?”这是不是就是你到王府之后,对之前的事情闭口不谈的真实原因?
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你……没有办法从森林中出来?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你……让你武功尽失的?
他一手握着篱落。她的小手柔若无骨几近透明。
像是只要他轻轻用力,篱落的手就会自己断掉一样。
“嗯。”
篱落微微翻身,眉宇间皱得更加的深沉了。她看上去很痛苦,不自觉的,公孙明朗伸手替她将眉间抚平。
奇异的是,篱落居然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善意,眉宇间的那抹惆怅也渐渐淡去。
她砸吧了一下嘴巴,弄得吧唧响,像是小孩子饿了的时候的那个表情一样。
公孙明朗忍俊不禁,吩咐门外的桃枝让厨房去熬一些清淡的粥备着。
转身的时候,却看到篱落刚才翻身的时候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露出了五分之一。
他面色一冷,紧张的不得了,快速转身关门,并且恨恨的朝暗中的隐卫瞪去。
似乎是在警告他们不该看的绝对不要乱看。
转身的时候,目光却再次在篱落身上定格。
此刻的她安静的躺在被子中,翻身的时候将自己白嫩的肩膀尽数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