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能不做就尽量不做?
分明他们也从来就没有做过好么、
“好了,王爷快醒了,你们去个人跟老夫去取药。”
这种事情,自然是胭脂了。
篱落进去的时候,公孙明朗已经醒过来了,此刻的他只盖着被子,篱落的第一反应就是掀开被子想要看看公孙明朗到底怎么样了,但是……手在半道被拦下。
“你想干什么?”公孙明朗面色惨白,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来阻止,篱落能感觉到捏住她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而且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我……没做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
“……你又不是大夫,看看有什么用。”
或许是太疼的缘故,公孙明朗的话语中没有了平日一般的盛气凌人,这般温和的语气,弄得篱落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就低了许多。
“可是,我不放心。”
公孙明朗脸涨的通红,他说,“本王现在没穿裤子。”
“没穿裤子有什么关系,看看而已,啊,你刚刚说没穿裤子啊……”
篱落条件反射性的反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红嗯呢一大片,“那个,可是你怎么可以没穿裤子就这么躺在我的被子里。”
她曾经看过一个新闻,上边说的是女人把自己的内裤跟老公的内裤混合在一起洗了之后居然怀孕了,虽然当初一度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假,可是……这么光秃秃的躺在被子里万一他没忍住真的在被子里边排出点啥的,她接着睡真的……怀孕咋办?
有些事情吧,发生在别人的时候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别人身上,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是假的,但是当自己遇到的时候,就会……觉得,那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呢。
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连穿越,重生这种事情不都发生在她身上了么?
还有什么会是不可能的。
原本觉得好了一些的公孙明朗瞬间就绿了脸,他恶狠狠的瞪着篱落,仿似在控诉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么个……无耻,不要脸还没良心的主儿呢。
若不是因为她那一脚,他堂堂一国王爷,怎么可能屈尊躺在这个该死的小床上。
可是这种地方受伤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因此,他也不能被李健扛着,或者是叫轿夫给抬过去吧。
“王爷别生气。”桃枝主动开口,“您现在身体差着呢,可不能被气坏了,王妃也知道错了。奴婢刚才听到王妃还吩咐厨子给您做吃的去了呢。”
篱落眼睛悠的睁大,她到底哪里错了啊,要不是公孙明朗耍赖皮非要爬到她床上,还把她撞得头晕眼花的,她能踢他么?
明明受到伤害的是她,可出来之后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责怪她呢、
还有还有,刚才吩咐厨子做的,是给她自己吃的好么?
昨晚吃的少,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好么。
篱落奴唇,刚想反驳,然后当接到桃枝跟李健祈求的小眼神之后,便真的就闭了嘴。
好吧……
不管原因到底是什么,反正公孙明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自己确实也有责任。那他欠了她的,就等他好一些之后再跟他算账吧。
“好啦好了,忙了一早上了,洗漱洗漱吃东西吧,都饿死了。”
听到篱落这么说,李健跟桃枝才松了一口气,好在王妃胡闹归胡闹,还算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
“那个……”
“什么?”就在篱落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公孙明朗开口,不耐烦的转身,但是想了片刻之后,硬生生将自己内心的那股火气给压了下去。
“本王……本王想……。”
“想什么你倒是说啊。”篱落此生最恨说话吞吞吐吐的人了,特别是一个男人还吞吞吐吐就更加的看不顺眼。
“王爷是想……出恭?”
到底还是男人比较了解男人,李健试探的询问简直让公孙明朗找到了知己。
“可是……本王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
“大夫说王爷最近不能随便动弹,大小便什么的更是不行。”闻言,公孙明朗瞪大了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本王最近都不能方便了么、”
有句话说的好,活人还要被尿憋死呢。
之前他还一直觉得说这话的人简直是头脑有问题,可是现在看来,那个有问题的人是他自己。
“不是。”李健回答的时候,桃枝也朝篱落看来,篱落在心里严重鄙视了一下这么有默契的两个人,但是当一个人有了不好的预感之后呢,她的本能就是……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王妃,您去哪儿呢?”
李健的声音就像幽灵一样,弄得篱落一个激灵,却更加的想逃了,她讪笑着。“咳咳,本妃刚才不是吩咐了厨房做些好吃的么,本妃担心他们做不好,现在去瞧瞧。而且,呐,本妃这不是从起床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洗漱么,这都要吃饭了,总不能这般蓬头垢面的吧?”
看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公孙明朗好着急,能不能先把他的事情解决了再讨论吃啊睡啊的问题,可到底是王爷,有些话,说过一次之后就怎么也拉不下脸来。但是……
尿意来了压根憋不住,他真的……真的感觉自己快要尿了好么。
“之前大夫说的话王妃该不会忘了吧。”
“咳咳。什么话?”
“李健。”正在这个时候,已经快要憋出内伤的公孙明朗吼了一句,一用力吧,感觉更要出来了,于是他的声音立刻又小了下去,“快点,本王憋不住了。”
李健恍然大悟,直接拎着桃枝快速离开,“那个,王爷啊,大夫说您最近可能吃喝拉撒什么的都得在床上,王妃说了,这件事情既然由她而起,那王妃就会负责到底的,那属下就先告退了,有什么事情,王爷找王妃就是了。”
这么说完的时候,他们已经消失在屋子里,末了还将门关上从外边反锁。
篱落目瞪口呆,死死的盯着门缝儿不肯转移目光。
公孙明朗脸颊通红,他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干净男人啊,他的下半身,除了小时候被母后看到过之外,还从未被任何一个女人看过,而现在,他补上晚节不保,而且还……还要这个女人……
啊。想想都可以去死一死了。
但是,再害羞再难堪也终究抵不过他就要喷泻而出的尿意,公孙明朗挣扎着起身,他要自己出去,自己去上厕所。
但是,刚刚起身就被疼得重新躺了下去。
他皱眉,难怪人家老是把这个东西称之为命根子,原来它受伤的时候,真的特么的很要命啊。
“呼。”粗重的疼痛声传来,篱落终于回神,看到裹着被子被砸在地上的男子,她有些着急了。
“喂。公孙明朗。你干什么呢。”
“不劳烦你,我自己去。”
身体已经承受到极限,哪里还会顾及什么说话的语气到底好听不好听。
公孙明朗皱眉,全身蜷缩在一起,疼,胀,害羞……等等各种数不清的情绪混合在一起,真的让人有些生不如死。
“就你这样怎么去。”看着他额头又开始冒汗,篱落有些担忧,之前大夫都说好好休息就能好的,要是……要是因为照顾不周休息不好真的引发后遗症需要赔上自己的一生的话那就亏大了。
罢了罢了,看就看,帮就帮吧,之前又不是没帮幼稚园的小朋友们擦过屁股,她就把眼前的人也当小孩子就是了。
只是……
特么的,哪有这么大号的幼稚园小朋友啊。
篱落吃力的将公孙明朗给扶了起来,“你别闹了,既然是我的错,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帮你好了,但是丑话可要说在前面,我照顾你可以,你住在这里也可以,但是等你好了之后,你母后留给你的那件衣服的事情,咱们就一笔勾销。”
说到这件事情,篱落还是有些心虚的,但是万一这人反悔到时候让她赔,那可是遗物,打死她也赔不出来啊。
“要出来了。”
公孙明朗脸红到像发烧,他声音沙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
但是明白前因后果的篱落却知道他只是在隐忍。
“那你就快答应啊,不然本妃今日就看着你尿裤子了、”
公孙明朗发誓,自己一生中再也不会遇见另外一个像篱落这么得寸进尺的小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想着的,却还是只有她自己的利益。
“好,答应,但是篱落,你要是在拖延一阵的话,本王就真的要尿在你床上了。”
啊,篱落大惊,随即在屋子里边快速的行动起来,公孙明朗捂着肚子但是又不敢夹紧双腿,模样纠结的斜靠在床上。
“找到没有。”
篱落在找夜壶,可是她不习惯用那些东西,所以都是往外边的茅房跑的,所以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给塞哪里去了。
最主要的是,外边的门被李健和桃枝给锁起来了,她也出不去,而且,她实在是拉不下脸大声叫他们送个夜壶来。
“我记得是有准备的,可是昨天收拾屋子的时候不记得被随手丢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话,公孙明朗白眼一翻,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这也能忘。篱落真的是他见过的,有史以来最不靠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