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让篱落想动一下也不敢了,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情况,突然就觉得自己心跳如雷了起来。
于是……
接下来的这半夜里,篱落就这么僵硬的保持着这个动作睁着眼睛到天亮,而公孙明朗,因为换了柔软的床和暖和的被子,整个人都睡得十分的香甜。
看着外边的天空渐渐变亮,篱落小心翼翼的将公孙明朗的手拿开,她全身都疼的厉害,手臂被自己的身子压得好疼,又疼又麻的感觉,真的是一种另类的酸爽。
篱落想要将自己的身子移开起床,却猛地发现……
屁、股上有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其实是不知道是什么的,或者说,她完全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的时候,手已经开始行动了。
当手指接触到那坚硬的东西的时候,篱落全身一僵,猛地朝床上跳了下来。
公孙明朗并没有醒过来,但是男子特有的特征是那么的明显。
篱落面色涨红,站在原地踟蹰了半天也依旧不知所措。
她歪着脑袋思考,她接下来是要做什么来着?
去看大家选拔,去锻炼,还是……啊,应该是去找虞染才对。
篱落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力道太大,弄得脑袋有些疼,打开门的时候,发现桃枝已经在门口等待,想要跟着她离开,突然又想起来公孙明朗……身上的被子刚才被自己掀开了,而且,他此刻貌似穿的还有点少。
她快速退了进去,一下子将门关上,“桃枝,你去帮我叫一笑小老头,就说公孙明朗生病,看他若是起来了的话就让他快一点过来。”
这么说着,她又脸红心跳的将被子给公孙明朗盖上,明明是不想看的,可眼睛还是不自觉的朝那个位置扫了一眼。
然后……
看到那不知道支了多久的小帐篷的时候,她又吓得猛地盖上了被子。
篱落对着镜子看了一阵,好半天之后脸上的红晕依旧未曾消下去。
怎么……跟上次看到的不一样了呢?
好像……大了很多?
还是说,之前那样是因为被自己踢坏了,所以才会那么软趴趴的样子?
那也就是说,公孙明朗现在这样,是因为,已经完全恢复了么?
可是……
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啊,一个人睡觉还这么精神?
不是都生病了么?难道是……做梦了?
而篱落不知道的是,公孙明朗这完全是自然反应,而且,若不是因为怀中抱着一个她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反应呢?
他确实年纪大了,也确实血气方刚了一些,可这些,都不是他自己一个人……那个的理由。
总归,他觉得他是正常的,就算偶尔会做个梦,对象,也只有篱落罢了。
虞染来的时候,公孙明朗依旧没有醒过来,篱落面色已经基本恢复正常。
“好好的怎么会生病?”
虞染一边检查一边质问,篱落自然是不好意思回答她让公孙明朗睡了地板的。
“可能,大概……是天气太冷了吧、”
闻言,虞染凉凉的看了篱落一眼,嘴里忍不住吩咐,“上次他出事儿的时候,我是不是就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年轻人,有点需求是正常的,可不能毫无节制,而且你看,天这么冷,该休息的就要早点休息,就算实在是忍不住了,啊,觉得难受了,实在是烦躁了,想要释放一下了,那也该盖上被子的,早知道昨天这个臭小子说要到你这边来睡的时候我就该反对的,你看看,这才第一天晚上就病成这样。”
篱落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再次被虞染说得面红耳赤的,可是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接下来的几天,我看你也不用去训练了,反正监督那边有李健,桃枝还有我,你就放心的在这里照顾他吧……”
“可是……”
“怎么,有意见?”
篱落话还没说完,虞染就直接问了出来,篱落皱眉,“没意见 、”篱落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容易自尊心和责任感爆棚,就像现在,在她看来,监督确实应该做,可公孙明朗生病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所以……她留下来照顾公孙明朗本也就无可厚非。
只是……她眯着眼睛朝虞染望去,“小老头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情有兴趣了?之前我邀请你做裁判,你不是不去的么?”
小老头到底是跟现代人接触最多的人,接受新鲜的事务本也就比常人快一些,而且……他的一身本事本也是出神入化让人十分向往的,若是他在旁边看着,跟自己倒也没差。。
只是,是什么原因让虞染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呢?
闻言,虞染皱眉,恶狠狠的朝篱落瞪来,“女娃娃,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吧?我发现你怎么对我就一点也不了解呢?之前为了帮你们被丢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么多月已经是极限,刚刚回来,你居然又要让我去做裁判这种单一,重复又无聊透顶的工作,这不是摆明了整我嘛。”
篱落连忙摆手。“怎么会。在这方面,小老头你是绝对的人才,不用一下简直是在浪费资源,我这不也是觉得你适合才拜托你去的么。”
说到这里,篱落突然就板起了脸。“喂。小老头,刚刚说反了吧?明明是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才请你去的,你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最终不也没去嘛?没去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里嘀咕个什么劲儿?”
虞染面色一僵,“你真的是为了防止我无聊,所以才让我去的?或者说,你真的是觉得我确实很适合做裁判,所以才拜托我的?”
篱落抿唇,差点忍不住破功,可是好话坏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她哪里能够半途而废。
她猛地点头,“不然你以为呢?”
虞染嘿嘿一笑,这才觉得满足了。“我就说嘛,我确实是有惊世之才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有人发现罢了,果然,还是女娃娃你的眼光毕竟独特。”
末了,他还说,“啧啧,这几千年之后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思想啊,眼界啊,跟北辰的这些凡夫俗子完全就是不一样的,要不怎么说我们基因好呢,要是没我们啊,你们也没这么聪明不是么?”
这句话……
着实让篱落嘴角抽了好几下,虞染这到底是在说自己是他的后代,还是在贬低这个时代的人呢?
又或者,他其实是在变着法儿的夸奖他自己?
“嗯,您是谁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虞染,活脱脱一赛神仙,一般人哪里能跟你比较呢?”
篱落发现,虞染就是一个……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只要找对了方法,变着法的夸赞他一番,之前在反对的事儿,他也能屁颠屁颠的立刻就帮你做了。
“可是女娃娃,裁判真的很无聊。每天都要跟那些粗壮的男子打交道,想想就觉得烦躁。”
可是今天,不管篱落把虞染怎样夸上了天,虞染居然还是十分难得的坚持这主见,这就有点让篱落迷惑了。
“可你每天跟草药打交道,不也都是十分单调而且无聊的事情么?”
“你这么说似乎也对,可是……”
“草药始终是不一样的啊,它的种类繁多,而且随便改变一下药方,里边的成分,作用和效果就会完全不一样了,或者成为毒药,或者成为解药,里边的学问可大着呢。”
“那……世间的人还有千千万万种形象呢,听说过一句话么?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也就绝对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所以你以为……你这个理由,到现在还成立么?”
虞染依旧不同意,他皱眉,白色的眼睫毛跟眉毛都快要连在一起了。
“可是……”
这一次,他要说的话被篱落抬手打断,“你就直接说吧,你到底为什么不去?”
“我没说不去……”
“你就是不想去,不对,你想去,但是你就是不想做裁判,这才对吧?”
虞染点头,“嗯。”
可是当看到篱落嘲笑的表情之后,他又快速的摇头。
而在这一试探中,篱落算是彻底了解他的心性了,她摆手,“罢了罢了,我要照顾公孙明朗实在走不开,既然你不愿意做裁判的话,我自然也是不能强迫你的,小老头,要不这样吧,你跟李健一起去监督吧,你不是医术很厉害的么?到时候要是有谁出现个受伤啊,体力不支什么的,你在旁边也好发挥一下你作为大夫的本性。”
这确实是虞染想干的事儿,他点头,“好啊好啊。”回答的别提有多快了,而且这话说完的时候,他的人居然已经消失在房间里了。
看着一溜烟就不见了的人,篱落讶然失笑。
可是片刻之后,她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看着还睡在床上一点反应的公孙明朗,看着他因为生病而微微泛红的脸蛋,篱落居然觉得……自己的心,时候也跟着安定了不少。
她突然觉得,若是此生能够在每天醒过来的时候身边都有这样一张脸,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