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对于虞染的人品,公孙明朗还是十分信得过的,“母后生前可就只有小皇叔这么一个蓝颜知己,知根知底的。”
篱落点头,突然就对他的那个母后有了一些兴趣,“这么说,皇后娘娘,也就是你娘亲,她并不是达官贵人家的孩子?”
公孙明朗点头,“母后是个乡野丫头,认识小皇叔的时候两人都在民间,算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据小皇叔说啊,那时候他体弱多病,身体极差,一起上山打猎什么的,他总是在后边气喘吁吁的,而母后就像个男人一样,不过……小皇叔说母后当了皇后之后也照样没有收敛她的男儿本性,依旧我行我素,阳刚得不得了。”
篱落点头,突然就觉得自己跟皇后似乎还有一点点像。
她说,“那……小老头的医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呢?我之前无意中听他说起过,貌似并不是从小学的?”
“嗯。”公孙明朗沉思,随即像是彻底的陷入了回忆当中,“母后之前跟我说过,她一次重病,看了很多大夫也看不好,小皇叔看着心疼,就发誓学医,一开始的时候,母后觉得像小皇叔这种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人,定是不能学好的,哪曾想,小皇叔居然在学医的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越学就越是有兴趣,之后拜师学艺,而且据说他拜的师傅十分的杂乱,师承百家,起初母后还担心他这样混乱的学习会出事儿,谁知道小皇叔真的是这方面的人才,他不但将各家的融会贯通,更是结合起来弄成了自己独特的方式,结果到现在,小皇叔的那些师傅们啊……”
篱落突然就好奇起来,她将脑袋伸出被窝,“怎样?”
浓重的鼻音让公孙明朗有些想笑,但是想到篱落是病人,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对,便又强行忍了下去,他转移目标,发现其实只要不看着篱落的时候,也没那么的好笑,这才接着说了下去,“小皇叔的一些师傅觉得十分羞愧,退了,并且说再也不从医,还有的也实在是年纪大了死了,还有一些活着的,现在若是见到小皇叔都要反过来叫一声师傅。”
“啊?”
篱落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公孙明朗像是来了兴致,他说,“你是没有看到啊,之前小皇叔的那些师傅们相约来王府,说是要跟小皇叔解除师徒关系,并且要重新拜小皇叔为师,一直在王府住了一个月。”
“啊,意思是小老头不同意么?”
“那可不,你别看小皇叔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为人可高傲了,一般人压根入不了他的眼睛,他的那些师傅们在王府等了一个月小皇叔说不见就硬是没没见,还十分狂拽的丢出一句话,说是想解除师徒关系,除非他死了,而且他也对外说了,此生绝对不收徒弟,可是小皇叔武功高强,医术也十分了得,尽管他这么说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人不断的上门拜访,就连我也苦苦央求过很久,可他硬是不同意,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居然让他见了一面之后就追着要收为徒弟的……”
篱落眯眼,听到这话心情也好了不少,她说,“嗯,所以说,要是小老头没有什么阴谋的话,那就是……我篱落天资聪明,让他都抗拒不了了是么?”
对于篱落的自以为是,公孙明朗已经习以为常,而且刚刚跟篱落坦露心事不久,他可没傻到在这个时候得罪篱落呢。
他连忙点头,“是啊是啊,篱落最聪明了,不但上得了厅堂,还下得了厨房,就连经商赚钱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呢,所以我,本王此生娶到你,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听到这话,篱落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还十分娇羞的说了一句,“嗯,此生遇到公孙明朗,也是我篱落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公孙明朗已经习惯了篱落的自恋,突然听到她用这么娇羞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瞬间就惊呆了,他看着篱落,一时间竟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是什么表情啊?”
一直都知道公孙明朗很呆萌,可当真的面对自己说的话呆萌的时候,篱落心中居然有那么一点不爽。
什么啊……
自己难得认真的表白一次,能不能稍微给点反应啊。
“不……不。啊。我就是,就是太激动了。篱落你刚才是在说,是在说我是你的幸运对么?”
他的反应弧度有些长,反而弄得篱落有些适应不过来。
但是看着公孙明朗居然因为自己一句很简单的话就变得结结巴巴的,心中突然就觉得无比的……嗯,无比的暖和。
好似冬天不冷了,好似外边下的雪真的都变成了花。
好似……好似好似冬天难得看见的太阳,将整个人都弄得暖洋洋的。
篱落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并不是每一种感情都会像现代那些言情小说中写的那样轰轰烈烈,原来……
原来当真的,是对的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一切的语言都是难以表达的。
原来,当对的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并不是强烈而又长久的心跳,是长久的安心。
而公孙明朗,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对,安心。
就是安心的感觉。
“明朗,我们是不是,还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的……亲过?”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篱落自己都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说出的这么厚脸皮的话了,可是当真的说出来之后,她发现……原来这就是她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若是说,刚才篱落突如其来的表白,突如其来的说公孙明朗就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幸运这句话让公孙明朗激动的无以复加的话,那么篱落现在说出来的这句话,就真的是震惊了。
公孙明朗回头看着篱落,此刻的篱落眼眶还有些发红,眼睛因为发烧而变得水汪汪的,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娇小的身子裹在被子下边,衣服是那种毛茸茸的粉红色,虽然她因为发烧脸色也确实有些红,当然,也或许是因为说了这句话让她自己觉得有些难为情,总之……公孙明朗看到这个样子的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整颗心,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的瘫软。
他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嗯,似乎是这样的。”
篱落觉得自己真的是要被公孙明朗给活生生给急死。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样的情况,男子不是应该直接行动的么?
这么认真的回答,是要等着自己主动么?
可是……
篱落悲催的发现,她自认为一向大大咧咧的自己,居然在公孙明朗这么认真回答了之后变得害羞了。
她甚至转移了目光,甚至不敢多看公孙明朗一眼。
总不能说……
呐,我这么说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你亲我这样粗鲁的话吧?
虽然自己向来粗鲁,可是……说了玩是一回事儿,真正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篱落突然就觉得有些烦躁起来,她将被子全都盖住自己,脑袋也一溜烟全塞了进去。
如此动作,弄得公孙明朗有些……奇怪。
篱落这是生气了么?
可是……为什么?
但是眼下公孙明朗的重点显然不在篱落生气这件事情上,他眉头紧皱,十分的担心。
甚至已经伸手开始扯被子。
“篱落,你先出来,有什么事儿我们好好说。你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
被子里边被悟都出气都困难的篱落听到这话之后显得越发的尴尬了。
去特么的公孙明朗,这么说,是摆明了不想让自己出去了吧。
“篱落?”
篱落翻了个白眼,叫叫叫,叫你妹儿啊叫,与其叫,还不如直接钻进来啃一阵来的要可靠一些不是么?
“篱落……你该不会是因为,刚才你说了那话之后,我没有直接行动,所以生气了吧?”
后知后觉的公孙明朗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关键,可是……后边这句是什么鬼?
为什么听起来像是……像是自己欲、求、不满的感觉呢?
“篱落?”
篱落索性闭眼,她觉得自己就算被活生生的捂死也绝对比钻出去直面尴尬要好许多。
“篱落,你说句好好不好?”
篱落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罢了罢了,大不了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便当他刚才都是放了个屁吧。
可是……
为什么当她真的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之后,外边的声音就真的全都没有了呢?
篱落狐疑的睁开了眼睛。然而被子下边的她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她又放开了耳朵,房间内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有点像是老鼠打洞,又有些像是……像是……怎么说呢,有点像是tuo衣服的声音。
篱落瞬间就竖起了耳朵,不是吧。
公孙明朗该不会真的打算行动吧?
这么想着,被子突然被人扯开,然后,一个温热的不明物体就这么钻进了被窝。
篱落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最主要的是……光滑的。
她被吓得不轻,猛地将被子掀开,随即……
便看见了令人无比羞愧的一幕。
“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呢?”篱落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张开的手指和并未闭上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的心,她就用一只张牙舞爪的手巴掌盖着眼睛,另外一只手指着公孙明朗,眼睛还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