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赐心里大是奇怪,想不通聂宋琴如何这样对他和红儿,聂宋琴朝柳天赐诡秘一笑,然后转头对成吉思汗说道:“父皇,他就是现在日月神教的教主和丐帮的帮主柳天赐,那女孩子就是叛贼上官雄的女儿上官红!”
成吉思汗听了一愣,虽然成吉思汗目前还是处在黄河以北,大军南下,但进攻南宋的雄心已在他的筹划之下。
南宋朝政已乱,人心惶惶,军备松弛,成吉思汗对南宋朝廷倒不怎么在意,但中原武林的力量却不可小觑,日月神教和丐帮在北方多次阻扰他的守军,而且个个武功高强,神出鬼没,一直以来,中原武林一直是成吉思汗的一块心病。
要消灭南宋必须先清除中原武林,所以成吉思汗对中原武林的一举一动都很了解,对于柳天赐他早就密知,但想不到的是,柳天赐年纪轻轻竟然会是中原武林最具实力的,最大两个帮派的首领。
成吉思汗心想,如果柳天赐为我所用,中原武林就不足为患了,微一沉吟说道:“上官大人,琴儿的要求你没听到吗?”
上官雄阴沉着脸,四顾山坡上排烈整齐的蒙古骑兵,无奈地说道:“将上官红和柳天赐也放掉!”
山谷里一片寂静,上官雄钻进轿里,一行人眨眼间走得无影无踪。
成吉思汗仰望天空,看都没看上官雄一眼,嘴角也浮出笑意。
上官红的心里蓦地涌起揪心的悲哀,为了自身,父亲竟然舍弃了他的女儿,而此时自己和天赐穴道被点,看来只有死路一条了。
突然聂宋琴咯咯一笑,走到上官红面前说道:“好姐姐,谢谢你在石窟之中没有杀我,但你是叛贼上官雄的女儿,我聂宋琴今天不得不除了你。”
说完,“刷”的一剑向上官红胸口刺去。
柳天赐大惊,眼睁睁的看着红儿就要死在妖女的剑下,心里悲痛,但又不能动弹。
聂宋琴出手极快,眼看长剑及胸,突然黄影一闪,“当”的一声,聂宋琴手里的长剑脱手斜飞。
跟着红、白人影一晃,两人抓起上官红向东面电射而去。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了,柳天赐睁开双眼一看,只见“死亡门”的三使者抓着红儿向东边飞逃。
三人的轻功可谓是妙绝人寰,几个起落就已上了东边的山坡,成吉思汗大怒,想不通三使者为何突然将上官红劫走,喝道:“放箭!”
顿时,万箭如飞蝗齐发,走在后边的“坐山虎”关塑,扯下黄袍的下襟,左手将袍子在身前舞得像一块大盾片,劲力贯袍,将射来之箭尽皆挡开。
但就是这微微一顿,离得最近的一百多名骑兵蜂拥而上。
关塑一声大吼,道:“大哥,你们将门主带走,我来挡后。”
说完,身影一晃,双钩横扫,顿时十来名蒙古骑兵跌下马去。
原来,“坐山虎”关塑一看到上官红身边的“美姬剑”,就已明白上官红的身分。
蒙古军虽然不会武功,但个个英勇矫健,虽然受伤,滚落下马,但还是一声吆喝,十几名大汉同时涌上,各使蒙古摔跤手法,二十几只手一起抓向关塑。
摔跤勾打之术,蒙古人原是天下无双,关塑身子矮小,十几名骑手差不多高出他半头,眼见十几人抓到,关塑长须突然根根竖起,只听见一片惨叫之声,十几名蒙古兵捂着脸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个个脸上鲜血淋漓,如刀剑划了一般,哀叫不已。
这时在左侧的两个骑兵,突然伸出双手,将关塑的长须抓住,长须自两人的手中滑出,胡子一拂,便将两人拦腰裹住,然后陡然将头一甩,长须飘拂,“呼”的一声,将两名身躯高大的骑兵甩在空中,像是被人用内劲掼出去一般,将身后冲在前面的几十名骑兵砸倒下马,顿时大乱,就这么一挡,三人带着上官红已翻过了山坡。
“大力神”巴颜图大声道:“大汗,我去将他们擒回来。”
成吉思汗惊疑未定,摇摇头道:“不用了,他们志向已定,留住也没用,由他们去吧。”
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三使者救了红儿,三使者是死亡门的人,而红儿是死亡门的门主,定然不会加害红儿,想到这里,柳天赐不由长长吁了一口气。
聂宋琴一直看着柳天赐,微微一笑,柳天赐恨恨的瞪了一眼,心想自己若能动弹,非一掌毙了这个反复无常的妖女不可!
成吉思汗骑在马上爱怜地看了聂宋琴一眼,说道:“琴儿,你一个女孩子跑到中原,就不怕遇着危险,叫父皇担心。”
聂宋琴将嘴儿一撇,说道:“你早知我到中原来见向天鹏,又说担心我,嗯!”
成吉思汗哈哈大笑道:“你可见着向天鹏了?”
聂宋琴道:“向天鹏已死了,你是知道的。”
成吉思汗仰天说道:“人终将会有一死的,但向天鹏的死的确蹊跷,但我相信向天鹏绝不是被韩丐天打死,这其中被人利用了,唉,中原武林烽烟四起,天下大乱,这是一个大大的阴谋,不过,也终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我想不会很快的……”
顿了顿,成吉思汗又道:“琴儿,你和你妈的心思我知道,所谓世事如此,我所做的一切,只是顺天承命,你不会明白的,你母亲也永远不会明白的,因为这是一个民族与一个民族的仇恨,唉,不说了,我们回大都去吧!”
柳天赐忽然感到成吉思汗苍老了许多似的,但还是敬佩他分析得独到精辟。
成吉思汗所带来的骑兵所乘的都是蒙古优良战马,脚力均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已抵达蒙古草原。
柳天赐第一次看到大草原,天似苍穹,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望着一望无垠的大草原,碧天之下,几千座营帐如点缀在天幕上的星星,战马欢嘶,刀枪如戟,不由慨叹,难怪元军所到之处,如风扫落叶,常胜之师自有常胜之道。
到了帐前,马上有人上前参见成吉思汗和聂宋琴,两人上前搀扶成吉思汗下马,成吉思汗怒声道:“退下,我铁木真下马都要人扶,还能一统天下吗?”说完,跃下马来,回头对聂宋琴答道:“琴儿,叫你母亲过来,今天晚上,我要大摆宴席招待柳少侠。”
“巴颜图,快给柳教主解开穴道!”说完,哈哈大笑,携着柳天赐的手走进大帐。
柳天赐想不到成吉思汗会如此待己,凭自己武功,成吉思汗就在咫尺,只要一掌就可以将他打死,但人家对自己显然一片诚心相待,自己又怎能行小人所为。
柳天赐自与上官红一起悟出“有情天魔”和“无情地罡”剑法,身上魔性已除,只有一股天地浩然正气,所想所做的自然都是侠义中人所想所做的。
柳天赐心想,大丈夫立身处世,该怎么样不怎么样,岂能在元人面前失君子之度,于是,昂然进入大帐。
成吉思汗见柳天赐气宇轩昂,不自禁地喜爱起柳天赐来,心想:若能将此人收归麾下,胜于攻下南宋十座城池,说道:“柳教主,请!”
柳天赐在成吉思汗下首入座,成吉思汗哈哈大笑道:“柳教主,来来,我铁木真和你一见如故,只是痴长你几岁,来,我俩同桌对饮。”
说完,将柳天赐拉到他左边坐下,不一会儿,聂宋琴换了一身崭新的蒙古服走进帐里,束着腰,将头发笼进帽子里,更见婀娜、明丽可人。
聂宋琴朝柳天赐灿烂一笑,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说道:“父皇,娘说她不太舒服,不能来了。”
成吉思汗脸上掠过一丝不快,说道:“我知道你娘不会来的,罢了,上酒,今天晚上我要和柳教主一醉方休。”
话音一落,八名美丽的蒙古少女手里托着煮开的马奶酒款款而入,成吉思汗说道:“柳教主年纪轻轻,武功已致化境,在中原武林可谓是龙种人物,此所谓少年有成,哈哈,难得难得。”
柳天赐心里颇感沧桑,说道:“大汗抬爱,我柳天赐只是一介草民,胸中只有燕雀之志,只不过机缘巧合,武功方面才算得上有所小成,但在藏龙卧虎的中原武林中,这点技艺还不能登堂入室,不过,作为一个武林中人,我也没什么大的志向,只想凭自己的力量来挽救我们中原武林这次天大的浩劫。”
成吉思汗假意一惊,说道:“哦,柳教主所指的浩劫……?”
柳天赐道:“大汗早就知道,中原武林被一个极有野心的人所操纵,整个江湖阴云密布,杀机四起。”
成吉思汗哈哈一笑,说道:“偌大的中原武林,总没有一个人来主持大局,谁要想统一武林,肯定是有所牺牲的。”
柳天赐道:“不,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他愚弄了所有的人。”
成吉思汗欠了欠身子,说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
柳天赐道:“当然!”
成吉思汗道:“以柳教主的根基,只要我铁木真的帮助,中原武林还不是听令于你,跟了我铁木真的人,我不会让他吃亏的。”
柳天赐哈哈大笑道:“哈哈,我柳天赐纵然不屑,但是非曲直,民族大义还是分得清楚,没有大志,只是心愤蒙古残暴,侵我疆土,杀我同胞,柳天赐满腔热血,是为了武林正义和中原百姓而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