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先死吧!”神秘女人冰冷的声音刚落,身形便若鬼魅一般趋到掌柜的身前,手指若兰花齐绽地拂了出去,自然地射出了无数的指气。
掌柜的闷哼一声,下身不动,手中的剑挽出几朵剑花,配合着从两旁回护过来的分水刺和刀,毫不退缩地向神秘女人攻去。
“叮叮叮!”神秘女人的手指很巧妙地击在攻来的五六件兵刃之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同时掌柜的又发出一声惨嚎,身子暴跌出去。
他的肩胛破了一个血洞,鲜血疾喷而出,是神秘女人手指插伤的,他本可以避开这一挡,但他的腿却不听使唤。
神秘女人一声冷哼,那春葱般的中指上面缓缓地滴着鲜血。
云大夫诸人一阵骇然,想不到一个女子竟可以把指力练到这种地步,居然并不比少林金刚指力差,怎不叫人心头大骇。
洪湖帮的弟子一阵怒吼,手中的兵刃攻得更紧,但却无用,神秘女人的身影便若鬼魅般飘忽,这一帮人根本就阻挡不住她的动作,她的目标似乎是已倒在地上的掌柜。
云大夫动了,他和洪湖帮的帮主还有些渊源,刚才掌柜的剑法之中可以看得出来,掌柜的在洪湖帮中的地位倒是比较高的,不过他知道救不了那掌柜的,但他却不容神秘女人再伤别的洪湖帮弟子。
他的枪一动,孟病夫便认出了他,惊喜地叫道:“云大夫!”但孟病夫的手脚并没有空,而且斗志更高昂,他心中的把握更大,有云大夫相助,旁边还有两人压阵,这一战他便有绝对胜利的把握。
孟病夫的对手是冯过客,冯过客虽然很干瘦,但能成为两广六怪的老大,自然有过人的本领,他用的是一杆旱烟袋,一杆杆头为生铁铸成的大烟袋,他的打法很怪。
冯过客掏出一把烟丝,边打边上到旱烟袋之中,他的动作有些悠闲,悠闲得可以将旱烟袋在桌上的火炉之中把烟丝点着,然后将孟病夫的铁牌挡开,猛吸了一口。
但冯过客的心底却充满了杀意,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有些骇人,他的眼中尽是仇恨,因为应无花的死。
余无子的刀很锋利,很威猛,第一刀便将定月的尘拂斩下数缕白丝,当然定月的“乾坤无极剑法”绝对不是像他的人一般,专门吃素。
在道教中,第二代七名弟子,在江湖中的名气极盛,其成名并非偶然,定月虽然年纪很轻,功力并不是很深,但剑法却极为灵巧。
定阳的对手是桑见官,这似乎是一个赖子、痞子,怪招迭出,其凶猛程度的确让人心惊。
桑见官用的是两支短短的匕首,蓝蓝的刃口,疯虎般的打法,竟使定阳穷于应付,桑见官的功夫本是在一次次打架中积累而得来,虽经过高人指点,却依然脱不了一身的匪气和无赖的习性,口水乱吐,钻胯,钻桌底,在地上滚……看似毫无章法,却往往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出击,若不是定阳的道家功夫纯正深厚,早已给打得手忙脚乱。
定海与孙爱人打得不亦乐乎,定海毕竟是修道之人,其杀性比孙爱人轻多了,往往狠不下心下杀手,而孙爱人却凶狠得比冬天旷野中的饿狼更甚,这一战,定海打得很艰难。
云大夫的枪从胡涂鸦的身边掠过,但他却不是取这凶悍勇霸的胡涂鸦,而是取那神秘女人的后背。
胡涂鸦一惊,全因云大夫这一枪所凝的气势,在枪所经过的空间中,空气全都一滞,所有在这段空间里的人全都感觉到沉重的压力。
胡涂鸦分出一根大棒向云大夫横砸过来,这是一根粗铁钎般的铁棒,势若奔雷。
云大夫冷哼一声,枪身一绕,竟神奇般地将枪尖弹回来,反刺胡涂鸦的手背,枪未至,一缕劲风已经袭至,而定风此时云拂也缠住了胡涂鸦的另一根铁棒。
胡涂鸦未料到对方的枪法竟如此神妙,不由大吼一声,竟放开被定风缠住的大铁棒,并将之猛地推向定风,使铁棒若巨木擂钟一般,撞向定风的胸口,而身子一弯,扫向云大夫的铁棒竟向定风的右腰扫去,同时手也毫不犹豫地抓向定风的剑,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定风并不想同归于尽,他只好一抖云拂,以云拂去缠住那扫向腰际的铁棒,剑依然削向胡涂鸦的手掌。
胡涂鸦一声怪笑,手电光般反翻,竟躲到那只将要下坠的铁棒之后。
“叮!”剑并未斩到胡涂鸦的手掌,却斩到了那根下落的铁棒之上,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那神秘的女人提起一只莲足向掌柜的踢到,别看这看似轻飘飘的一脚,绝对可以将掌柜的腰杆踢成两截。
掌柜的眼神毫无惧色,似乎死亡并不算什么,他似乎有一些得意,因为他为方坛主报了仇,但他绝对比他的年龄更老辣,他的剑向神秘女子的腿上斩到,哪怕只是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伤痕,也是他赚了,他很会算账,所以他根本就不理会踢向他腰际的一脚。
但有人为他着急,便是那满脸血污的青年,这也是一个不怕死的人,他没有兵器,他也知道任何兵器对付这个女人都是没用的,所以他没有找任何兵器,甚至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他要抱住这神秘女人的脚。
“传越!”掌柜的心都碎了,眼中尽是痛苦,一声凄厉呼叫,他有些疯狂了。
神秘女人那疾若奔雷的一脚并未能击在掌柜的身上,而是在那满脸血污的青年惨叫声传到众人耳朵之前的百分之一秒,击在那青年的胸口上。
他便叫传越,但却被踢开了胸口,这神秘的女人,一只莲足竟比巨斧更厉害,不仅将这叫传越的青年胸骨全部踢碎,而且一只脚破胸而入,硬生生地嵌入传越的胸腔之中。
掌柜的身子疯狂地弹起之时,传越的身子便飞了出去,像是被投石机投出的石弹。
一股鲜血夹着两声凄厉的惨叫狂喷了出来,在空中洒下一道道美丽而凄艳的血弧。
神秘女人那绣着鲜花的软靴上,染满了鲜血,也在滴着鲜血。
掌柜的还来不及让开,便被传越的身体撞得倒翻而出,长剑竟一下子穿透了传越的身体,当他惨叫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时,他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三根。
“好狠的一脚!”那坐在角落中的怪客不由得赞叹道,林峰也看得心惊不已。
神秘女人似乎有一股使不完的狠劲,硬是要先将掌柜的杀得再也无法活过来为止,对洪湖帮弟子的攻击,丝毫都不在意,但她这一次似乎惊了一下,因为她感觉到一股锐不可挡的劲风疯狂地袭到。
这绝不是任何洪湖帮的弟子可以做到的。
的确,这是云大夫的枪,刚才那一幕,云大夫全都看在眼里,他竟对那死去的传越无比的尊敬,这也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所以他的怒,全在枪上表现出来。
洪湖帮的弟子被这枪上的劲风一逼,竟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通道,他们当然能感觉到,这一枪是刺向他们的敌人。
神秘女人心头一惊,不得不转过身来,那春葱般的玉指,竟成别开生面的鹰爪状,带起一阵尖啸向枪头抓去,莲足竟斜向枪杆压到。
云大夫一声冷哼,枪尾一运力,刺式竟变成横扫,红缨荡成一片云彩,向神秘女人的腰际扫到。
神秘女人一声不哼,双爪下拦,身子一旋,竟顺着枪杆向云大夫攻到。
云大夫一惊,枪杆一弹,“啪啪”两声,他的身子立刻弹开,从他的身后立刻扑上来六人,是洪湖帮的弟子。
神秘女子身子一震,显是被云大夫的功力反击了一下,但她迅速如一团幻雾一般旋转了起来。
一阵惊叫,那些攻来的兵刃竟如刺在滑溜的泥鳅之上,滑向一边,洪湖帮中弟子竟有一些失重的感觉,身体上全都留下了数道爪印。
“好!好!”那坐在角落的怪客不由得赞道。
云大夫心头不由得一阵气苦,这神秘女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但他绝对不会退缩,他的枪式一变,竟化成千万道吞吐的毒蛇,向神秘女子罩去,气势若江中之水,浩荡无比。
神秘女子一声娇喝,鹰爪立刻化成千万道绽放的兰花,虽然和刚才对付掌柜诸人的招式一样,可此刻却有更炽烈的杀气,就像流水一般存在于空间中。
云大夫立刻感到压力大增,而且一缕缕冷寒的杀气竟透过枪影,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立刻凝聚全身的劲力,毫不保留地击出。
“轰轰!”一连串紧密的暴响,云大夫一声闷哼,飞退而回,撞倒了一名洪湖帮的弟子,口角竟淌出一缕血丝。
那神秘的女人也踉踉跄跄地倒退数步,迅速又被洪湖帮中的弟子围住。
刁梦珠一阵惊叫,飞掠而出,她要去看看云大夫的伤势。
但一阵怪笑后,屋顶“哗”的一声裂开了一个大洞。
一个蓬发头陀从天而降,一双大手向刁梦珠抓去。
好快,好准,但却有一样东西比他的手更快,那是林峰的刀。
林峰早在他发笑之时就有所准备,絮随风在此同时也飞掠而出,他也是去看云大夫,同时也是照顾刁梦珠,因为,他知道这头陀并不是一个人来。
林峰的刀一出,坐在角落里的怪客便“咦”的一声低呼,但也并未有过多的表现,只是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那头陀牛眼一瞪,从背上竟滑落一杆月牙铲,因为他感觉到林峰那刀身所散发的杀气,早已将他吞没,完完全全地吞没,使他便若浸在冰窖之中,他从来未见到如此可怕的对手。
刁梦珠一声惊呼,但瞬即感觉到,竟没有一片碎瓦落在她的身上,甚至连灰尘也没有,因为有林峰的刀!
她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
“叮!”林峰的刀竟不作伪地与月牙铲相击。
林峰只感刀身一震,一股大力涌了过来。
那头陀的身子却被击得横飞而出,一声闷哼,踩烂了一张桌子,他心头不由得骇然,借下冲之势,又借重兵刃之利,竟被对方击得倒退,且对方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小伙子,这岂不叫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