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玄兵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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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突失双娇(2)

虽然这个堡内有如此多的死人,古错却未感觉到有任何恐怖的地方,因为那些人与其是说死了,还不如说是被人施了定身之法,就那么永远地僵住了,似乎即便是肌肤烂了,剩下的骨架也会这么永远地保持着原样不动。

是什么人,是什么毒,竟如此厉害?

是那个本应抱在上首之人怀中的女人所为吗?那么此女子又是谁?

莫非,又是月夫人?

古错绕着上首的那个人转了七圈,就像绕着一个雕塑的雕刻家那样边踱步,边沉思。

但古错这个雕塑家显然有点不合格了,他转了七圈,竟然仍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就在他准备放弃这无谓的努力时,他的眼倏地亮了,瞳孔却开始收缩!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上首坐之人的袖子上。

袖子又有什么奇怪的?他的袖子只是比旁边的人华贵一点而已。

但古错就看得那么津津有味,仿佛他看到的是一个美貌的女子,看着看着,他笑了。

那衣袖上居然有一滴烛油!

许多人的衣袖上都有可能会在某个时间不小心沾上一滴烛油,但这“许多人”不应该包括此人。

因为他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去端蜡烛,以他现在的姿势看来,他极可能就是堡主屠万千。

堡主屠万千居然会亲自动手去端蜡烛,说出来没人会信。

也许,只有一种情况他才会去端蜡烛,那便是在四周没有任何属下时。

而在那“琴心楼”上,岂非他的身边没有任何属下?

古错连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看来,拿了那本书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屠万千,可为何他会去拿那本书?拿了书之后又怎会和他的部下一起丧命?那本书如今又在何处?

古错在堡内的各房间胡乱一转,没想到这次那书却轻易地让他找到了,就在一个侧房的一张小方桌上静静地搁着。

害得琴圣丧了命,甚至可能也是害得“屠家堡”全堡覆灭的书,就这样无遮无挡地放在这儿,未免有点滑稽。

古错想看看书中有什么内容,但他不敢用手去摸,找来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地挑开来看,发现书并无什么奇特的地方,里面无非是一些缠绵恩爱的诗词。

古错心道:“也许琴圣前辈年少时是个抚琴吟诗之风雅文士,但看这诗词,写得清丽婉转,分明是出自女子之手,也许是那月夫人所写。”

看来此书现在已是毫无用处方被人所弃。古错远远地伸着脖子看,时间久了,颇为难受,便不再看了。

其实,古错自无意中吞下那山崖下面的天龙、地龙后,早已百毒不侵,大可不必如此费神防备。只是古错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阵阵饥饿感又向古错袭来,但他又岂敢去碰屠家堡的食物一下?想了想,他便走进一间库房,里边倒有大箱大箱的银两,古错心道:“反正这些大多是不义之财,拿点倒也无妨。”便找了块布,裹了些银两,又抓了一把珠宝,方罢手。

看着自己全身鼓囊囊的样子,古错不由哑然失笑。

想到离九月初九只剩九天时间了,古错开始往临安府赶,他希望能在大哥古天成亲之前赶到云飞山庄。

这次,古错走的是旱路,他觉得可能旱路反倒更安全些。

他一边赶路,一边做着两件事。一件自是千方百计地打探珑珑的消息。按理像珑珑、石敏、韩放这么三个美丽异常的女子在一起,无论是生是死,都算是一个不小的奇闻,可古错却从未打听到与她们有关的一丝消息,每当他问起别人有没有看到三个貌如天仙的女子时,别人都会吃惊地看着他,就像看到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那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嗤,就你这黄毛怪物,也打听什么三个貌如天仙的女子?真是色迷心窍!”

几次碰壁后,古错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什么时候能碰巧寻得她们的消息了。

古错心中咬牙道:“若又是‘铁血王朝’的伎俩,日后我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现在,他只好一心一意地做另一件事了。

古错每到一个村庄或小镇,都要找到几个平时爱扇阴风点鬼火的饶舌之人,然后寻个僻静之处拦住他们,掏出些碎银来,道:“在下有一事想麻烦你。”

那人都会盯着古错手中之银两,连连点头。

古错便道:“你只需对外人说:笑天钺已死了。至于死于何人手下,如何个死法,什么时候死的,都是可随便说的,那么这银两就是属于你的了。”

说完,古错便把碎银给那人,口中道:“若是拿了钱不干活,哼!”古错便一转身,随便找个石块捏个粉碎,实在找不到石块,就把地面跺出一个深深的坑来,目吐凶光。

本来那些人传递些奇闻怪事都是义务的,只图个嘴上快活,现在居然有钱挣,他们何乐而不为?抓着银子,一溜烟就跑了。

于是,关于笑天钺的死讯一日比一日多了起来。

到后来,甚至有老朋友见面的问候语也变了,变成如下对白:“笑天钺是如何死的?”“当然是吃鱼时让鱼刺卡了脖子咽不下饭饿死的了。”“昨天他不是刚被人骑着马踩死吗?”“哼!那全是瞎说,哪有我这说法正宗?”

待到将近临安时,古错已在沿途听到不下一百种关于笑天钺如何死的说法,这些传闻,都编得神乎其神,情节曲折离奇,而且传布得极快,古错人未至,传闻已先至了。

古错很满意,他相信如此铺天盖地的传闻,足以让对他感兴趣的人开始观注此事。

古错觉得是“一鸣惊人”的时候了。

于是他便背着一只大酒葫芦,腰上围着些银两珠宝,手上提着一个包裹——里边自是藏着他的天钺,就这怪模怪样地走进一家酒楼。

酒楼叫“胡不归”酒楼,名字很怪。

古错进得酒楼,也未叫酒叫菜,却自己在后院里找了一口井,将酒葫芦中的剩酒倒了,用井水冲洗了数十次,然后再用鼻子嗅了嗅,自是嗅不出什么来。

古错这才找店小二给酒葫芦灌满了酒,似乎装下了五斤光景的老白干。

然后,古错便要了几个小菜,又让小二端来一坛酒,拍碎坛口,抓来一只大海碗,就把酒“哗啦”地往里倒,酒一半在碗里,一半在桌上。

然后古错一饮而尽,叫了一声:“痛快。”引得众人侧目而视。

其实,古错觉得喝酒比喝尿好受不了多少。

酒楼中的食客又开始谈论起笑天钺的事了,很快便争得不可开交,每个人都有自己之观点,而且还可以旁征博引,一时谁也说服不了谁,整个酒楼都乱哄哄的。

古错不失时机地站起身来道:“诸位全都在胡扯八道。”他的声音并不响,却传至了每个人耳中,显然他是以内家真力吐出的话语。

酒楼一下子静了,倏地,又哄闹起来,这次,古错成了众矢之的。

一个黑衣黑脸,细眉暴眼的人跳将起来,大声喝道:“你那黄毛怪,竟敢在此信口雌黄,那笑天钺为毒蛇咬死时,我二叔亲眼所见,难道有假不成?”

又一个鱼眼狮鼻的汉子冷笑声道:“这黄毛老弟口气倒是大得惊人,一棍子就把在坐的诸位打倒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道我等是三岁顽童,如此好戏耍。”这人的语气更是凶霸无比。

古错一笑,道:“在下并无诳言,因为昨日在下便见过笑天钺。”

此言一出,数人喷饭!

鱼眼狮鼻的汉子怒极反笑道:“好,好,我看你这小子倒不如说笑天钺便是你杀的,反而更是骇人听闻些。”

这时,一个污头垢面的中年乞丐突然现出身来,火眼缩腮,形如猿猴,窜至古错面前,嘻嘻一笑,道:“这位少爷的话,老叫化子倒是信了,只是老叫化一向只闻笑天钺之名,未见其人,颇为遗憾。眼下,老叫化子无意中得到一物,想转赠笑天钺,却不知少爷你能否牵线搭桥?”

一个叫化子,居然说他有物赠人,真是奇载怪也。

古错却似乎信了,道:“也不知那物笑天钺会不会喜欢,要不然,我倒是白跑一趟了。”

那叫化子神秘一笑,道:“不必担心,叫化子担保笑天钺一见了此物,会欢喜得不得了。”

古错故作好奇地问道:“却不知是什么稀罕之物?”

叫化子道:“稀罕倒不甚稀罕,只是三个人而已。”

古错一听,脸色大脸!死死地盯着老叫化。

那叫化子一蹦而退,口中嚷道:“少爷你别吓唬我穷要饭的,若是你不愿做这笔生意,我也自是不会勉强你,你又何必如此看我?倒是把我骇了一大跳。乖乖,那目光也真凶,比平时常撵着我追的那条狗还凶。”

古错瞪眼道:“休得再啰嗦,待我看了你所赠笑天钺之物再与你理论!”

那乞丐又嘻嘻一笑,道:“如此也好。”看他那神色似乎很是得意。

酒楼中有人便看不惯了,一大汉猛地站起,喝道:“方才这黄毛怪出口伤人,莫非现在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无论如何,辱没了诸位,你得有个交待!”语气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