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风心中一甜,却装作一脸苦相道:“你别这么凶好不好,让我慢慢来。你一凶,我便被吓得稀里糊涂地把话给忘了。”
长孙敬武行了几步来到蔡风床前,失笑道:“要是蔡风都可以被吓着的话,真让我难想到什么人才会不被吓着。”
“长孙大哥实在是抬举我了,其实我刚才便被叶媚三两句话给摆得服服帖帖,惨啦巴叽的。”蔡风无奈地道。
“没有这么严重吧!”元叶媚反对道。
长孙敬武见二人如此和睦,真是又感到惊异又感到欣喜。
“大人到。”报春在门外传话道。
元叶媚和长孙敬武脸色微微一变,唯有蔡风神色自若,平静地道:“叶媚何必心虚?”
元叶媚经蔡风一道,立刻醒悟,也变得从容自若起来。
“大人您早。”报春温顺道。
“嗯,里面还有什么人?”元浩老成地应了声问道。
报春脆声道:“禀报大人,里面除了公子之外还有长孙教头和小姐。”
“哦,叶媚也来了!”说着,元浩伟岸的身子已进入了房间。
“爹,你也来了?”元叶媚很从容地立身而起,温柔地道。
“大人好!”蔡风和长孙敬武同时呼道。
“嗯!”元浩点头应了一下,旋即扭头向元叶媚奇问道,“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元叶媚娇声道:“蔡风昨日救了女儿一命,昨夜更受了敌人的暗算,说起来,事情因我而起,女儿自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这次来看看蔡公子又岂有奇怪之理?”
蔡风和长孙敬武不由在心底暗赞了元叶媚聪明伶俐,如此一说,元浩哪有别的话可说。
果然,元浩含笑点了点头,拍拍元叶媚的肩头欣慰地道:“女儿长大了,懂事了,爹很高兴。好,这里就由爹帮你谢过蔡风吧,你先回房休息。”
元叶媚拉着元浩的衣袖撒娇道:“不嘛,女儿要陪着爹看爹怎么谢蔡风。”
元浩显然极疼爱元叶媚,被缠得没办法,不由得问道:“你想怎样谢蔡风呢?说出来,爹定会为你做到。”
“真的?”元叶媚装作欢喜无限地道。
“当然是真的啦。爹几时骗过你?”元浩一拍胸脯笑道。
“女儿感谢蔡风的方法,便是要他教我驯狗之术。”元叶媚语破天惊地道。
“什么?”元浩有些好笑不已地疑问道。
蔡风心里自然明白元叶媚的意思。
“难道爹没有听到?”元叶媚不依地道。
元浩好笑道:“你一个女孩家学什么驯狗之术?更何况,这驯狗之术是蔡风家传之学,如何可以外传?”
“不嘛,女儿也是人,为什么不可以学驯狗之术?而爹刚才不是说不骗女儿吗?”元叶媚缠着元浩,小女孩似的不依道。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女孩没个女孩样,待爹问过蔡风后,由他说得算。你这哪是报答他,是让他头痛嘛!”元浩无可奈何地道,旋又转头对蔡风摊了摊手无奈问道,“蔡风看这怎么办?我就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的确养得太娇了……”
“大人何必如此说呢?其实小姐的想法并不坏,而我的驯狗之术若能得以推广,也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事,既然小姐有此心,不怕我学浅术低,我又岂会吝啬这难登大雅之堂的小技呢!”
元浩以为蔡风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答应授技的,不由得心中对蔡风又多了一份好感。他对蔡风的驯狗之技真是深信不疑,因为他绝对信任元权,元权也如此肯定了蔡风的驯狗之技,同时加上自己的考校,自然无所怀疑,而在一般驯狗师的眼里,其技是秘不可传的,对于一个爱好斗狗之人,要是能学得一身很好的驯狗之术,那肯定比获百两黄金还动人。若是能让自己的女儿学得蔡风驯狗之技,那自然是一件好事,在鲜卑人的眼里,这男女之防看得并不是很重,因此,他才会有此之请。
“蔡风都答应了,爹你可不许不算数哦,我明天便开始从事学技。”说着元叶媚不理众人的惊愕,转身就向房外飘行般地走了出去。
元浩不由得大为愕然,不禁向蔡风干笑道:“真拿她没办法。”旋又正容道,“蔡风和敬武的伤势可好了一些?”
蔡风和长孙敬武同声道:“托大人的洪福,我们伤势都有所好转,相信用不了几天便会痊愈。”说完,两人不由得相觑而笑。元浩也畅快一笑道:“你们两个倒是两心相印呀,说话如此齐声。”
蔡风不由得也笑道:“因为我们是同沾大人洪福,所以也便同声而答了。”
“哈哈……”元浩不禁欢快地大笑了起来,道,“蔡风,你的确是个人才,不仅驯狗有术,说话也说得如此好,在我府当个驯狗师是否是委屈了你呢?”
蔡风忙道:“大人哪里话,蔡风所好正是驯狗之道,而非仕人之途,能在大人府上当驯狗师,正是我心所愿,又何言委屈呢?”
“好!不过,我见蔡风这种文武全才的人才,若只是成为一个驯狗师,的确太可惜了,待蔡风伤好之后,我想再给你安排一个职务。现在,只让蔡风身体迅速好起来,怎么样?”元浩笑哈哈地道。
“为我再安排一个职务?大人的意思是……”蔡风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先安心养伤,到时自会告诉你。”元浩拍拍蔡风的肩膀温和地道。
蔡风满腹狐疑,却不好相问,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算是答复,心中却暗忖:“老子爱情无望,还待在你这鬼地方,岂不是折磨人。待老子玩得尽兴时,便拍拍屁股走路,还管你什么职务。”
元浩自然不知道蔡风心中所想,只是似有深意地问道:“蔡风能有如此骄人的才干,相信你爹更是一位高人,却不知道能否对我告知一二?”
蔡风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淡然道:“我爹只是一个普通猎户罢了,我读书习剑全都是我师父一手相教。只不过在很多年前,我师父被一个左手剑的人所伤,失去两根手指之后,便不想世上之人知道他的名字,做弟子的自然不能违背师父的意愿。然则大人对我的恩惠,我又不能对大人有所隐讳,这叫蔡风心中很矛盾,大人能否教蔡风如何做?”
元浩想不到蔡风居然以如此的说法来回绝他,可是这样也的确是让人无懈可击,不由得暗赞蔡风思绪的快捷和说话的圆滑。这么一说,把决定权全交到了元浩的手中,使得元浩不能不显出大将之风。
“师尊之语,当然不能不听,蔡风如此一片苦心,我理解,那好吧,明日叶媚来向你请教驯狗之术,你可得小心哦。我这女儿极不好对付。”元浩干笑一声道。
蔡风心中暗暗得意,却不敢表露于脸上,只是很自信地笑了笑道:“大人放心,蔡风自信小姐不会过分。”旋又神色一正,问道,“大人可知道,这两群贼子可有踪迹?我真想找到他们和他们明刀明枪地大干一场,或以暗制暗,也给他们放几支暗箭,看他们是否仍能得意。”
元浩脸色微一沉,气恼地骂道:“一群饭桶,这么长时间,这么多人还不能够找出贼子的一点踪迹,我看朝廷是白供养他们了。”
“敬武曾与这群贼子交过手,这一群人的确极为可怕,他们的武功之高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贼子所能比拟。而此刻这么多可怕的高手全都聚集在邯郸城中,看来不单单是为了偷窃几十万两黄金如此简单,定有更大的图谋。”长孙敬武沉声插口道。
“哦,敬武是这么想吗?”元浩反问道。
蔡风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却说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错,敬武是有这个猜想,至于真的是不是这样却不是我所能知道的。”长孙敬武应道。
“这个,我会多派一些人去,有必要,便从邺城调些高手来对付这一群人,你们先安心养好伤。”元浩神色不变,淡淡地道,顿了一顿,又转头对蔡风道,“你也好好休息,一切都不用想,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们,便先走了。”
“大人事务繁忙,能挤出这宝贵的时间来看我,已叫蔡风受宠若惊了。大人有事便不必管我了,我有伤在身,不能起身相送,请大人原谅。”蔡风笑道。
“没关系,敬武也回去休息吧,不要打扰蔡风的休息了。”元浩对着长孙敬武含笑道。
长孙敬武点了点头,又转向蔡风豪放地笑了笑道:“蔡兄弟好生休息,争取早日康复,去把贼子杀个落花流水。”说完转身随着元浩行了出去。
蔡风也欢颜道:“这个一定,我这里不能相送,尚望见谅。”
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蔡风只觉得有些疲惫,昨日因失血过多,身体极为疲软,这一刻又陪着这么多人说话,使得精神有些不振的感觉,有人时还不怎么样,人走了,这感觉更明显,不由得便缓缓躺下身去,沉沉地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