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轩辕吩咐的正事,轩辕让叶七和施妙法师如何乘筏东下,避开敌人追袭之事。
而轩辕自身有要事待办,这是叶七所知道的,圣女和施妙法师早就听青天讲过,所以当然不会见怪。
唯有褒弱自一堆缠上来的年轻人中有些厌烦地挤出来之后,只是落寞地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只是黯然失落地望着天空,就连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犹未曾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呢?居然这么入神。”
惊醒褒弱的,是轩辕的声音,她震动了一下,吃惊地扭过头来,却发现轩辕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有力的大手正缓缓地自她肩头收回。
“你……你怎么来了?”褒弱有些意外,也有些激动,连语调都有些结巴。轩辕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并不知道,但无法掩饰那种意外和惊讶的表情。
“我想着想着,也就来了。”轩辕向她顽皮地眨了眨眼,狡黠地笑了笑道,说话间已很自然地坐到了褒弱的侧边,扭着头,依然望着褒弱。
褒弱的俏脸微微一红,稍稍挪开了一下身子,似带着几分羞怯,但瞬即又避开轩辕的目光,眺望着西边的天空中那一抹晚霞,浅浅地嘘了口气,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和落寞。
轩辕从侧面审视着褒弱那找不出半点瑕疵的脸庞,心中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怜惜,更有一种要将其拥入怀中好好呵护的冲动。
“你有心事吗?”轩辕又向褒弱靠了靠,紧挨而坐,柔声问道。
褒弱这次并没有继续避开,只是仍不与轩辕的目光对视,落寞地反问道:“你没有心事吗?”
轩辕一呆,有些讶异地望了褒弱一会儿,也深深地吸了口气,将目光自褒弱的面容上移开,投向那遥不可及的天际,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当然有心事,就像天地间存在着太阳一样,无论是天晴抑或下雨,白天抑或黑夜,太阳是永远存在的。只不过,有些时候太阳被阴云所遮,被黑夜所噬,别人无法看清而已。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心事,只是看每个人如何去隐藏这份心事,怎么去面对这份心事。”
“那你是如何面对自己的心事呢?”褒弱突然扭头望向轩辕,依然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静。
轩辕并未对视褒弱的目光,只以侧面相对,淡淡地笑了笑道:“有的在心底越埋越深,有的逐步实现,有的为别的事务所代,有的直言说出。总之,它最后的形式是由时间和环境所决定的。正如阴天云暗,晴天云淡,有风云走,无风云留。一切的一切,都在极为自然的环境中演变转化淡去。然后,一切都归于现实……”说到这里,轩辕又扭头望向褒弱,淡然问道,“你呢?”
褒弱没想到轩辕突然扭过头来,一时四目相对,禁不住俏脸微红,忙扭转头去,不敢正视轩辕的目光,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或许你说得对,有些越埋越深,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事是什么。总之,很乱很乱,没有头绪可理。对了,你怎么没跟他们在一起?”
“那你呢?”轩辕不答反问道。
“我不同!”褒弱叹了口气道,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心中却又多了一份怅然。
“为什么你不同?你我难道不是共患难的好朋友吗?”轩辕诚挚地道。
“是吗?”褒弱语调有些微微的激动,反问道。
“当然是,你我都是离开族人的孤雁,我们的家人都在同样地担心我们,想念故乡,想念亲人,我们的心不是一样的沉重吗?”轩辕恳切地道。
褒弱的眼圈微红,想到那遥在千里之外的亲人和那熟悉的故土,禁不住内心一酸,眼泪却并未滑出眼眶。
“其实,这些全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你此刻也不会流落在千里之外而无法与亲人相见了。”轩辕叹了口气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呢?”褒弱幽幽地道。
“是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既然已经成为现实,我们就必须面对!”轩辕依然带着深深的感叹道。
褒弱未语,轩辕却又转换了一下语气,淡然而平缓地问道:“你还在恨我吗?”
“没有!我为什么要恨你?如果不是我,我想你也定不会成为离群的孤雁,是吗?”褒弱嘘了口气,轻轻地撩了一下散披的秀发,淡然问道。
轩辕笑了笑,稍稍注视了褒弱一眼,悠然道:“可以跟我说一说你现在心中想些什么吗?”
褒弱仍是未答,只是淡淡地望着天边的晚霞,半晌才莫名其妙地感叹道:“天边的晚霞好美。”
轩辕呆了一下,心中又多了一丝酸涩,他怎会不明白褒弱语调之中的意思呢?但却又有一种爱莫能助之感,禁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褒弱肯定地道。
轩辕又苦涩地笑了笑,目光也投向天边的晚霞,怅然道:“是啊,好美的晚霞,只可惜,在这美丽的尽头将是无边的黑夜!”
“你也对明天没有信心吗?”褒弱的问话竟有些难测的哲意。
“前途茫茫,不正如黑夜吗?虽然黎明总会存在,但天亮前的日子却是那么漫长,难道不是吗?”轩辕淡淡地答道。
褒弱深深地望了轩辕一眼,竟露出了一丝极为优雅的笑容,半晌才以十分温柔的语气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对前途没有把握,这与我想象中的你似乎有些差别。”
轩辕唯有苦笑以对,耸耸肩不置可否地问道:“那你想象中的我又是什么样子呢?”
“我不知道!”褒弱这次没有回避轩辕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笑答道。
轩辕一愕,似乎没有想到褒弱竟会是这种回答,但对于这些他并不觉得很意外,只是笑了笑。
“其实有些东西并不是语言可以表达清楚的,那或许只能称为一种感觉,一种意念。你让我一定要将它讲出来,我除了这个回答外,也不知还有什么可说!”褒弱似乎看出了轩辕的心思,淡淡地解释道。
轩辕再笑,淡淡地道:“也许是你以前不太了解我而已,不过,有时候是因时而异,此一时彼一时吧。”
“也许吧!可我却总觉得你一定有能力将这件事情完成得很好,单凭今日的这件事就可看出没有什么可以难得住你的!”褒弱扭头深深地注视着轩辕的面庞,认真地道。
“你太看得起我了!”轩辕吸了口气,顿了顿,又接着道,“这一次的经历只不过是一个侥幸而已。以后是否还会有这样侥幸的机会,其可能性很小很小。如果你真正看到过这些敌人的话,就会知道我的话并非言过其实。”
褒弱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轩辕说话,又似乎在思索一些什么。
轩辕又道:“我们的敌人,无论是智慧还是实力,都绝对不可以轻视。这才是刚开始,今后的路仍很长很长,会遇见怎样可怕的敌人还是未知数。敌暗我明,在武功上,我们差人一筹;在人力之上,我们似是孤军。如果让我去选择,我宁肯面对一群虎狼,也不想去面对这些暗处的敌人……”说到这里,轩辕长长地叹了口气,接道,“不好意思,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些。”褒弱认真地望着轩辕,诚恳地道。
轩辕笑了笑,却有些苦涩,然后再扭头望向天边的晚霞,有些感慨地道:“真希望我只是一片云彩!”
“那也不好,你不是说它的尽头便是无边的黑夜吗?”褒弱反问道。
轩辕哑然失笑,也反问道:“如果我是一阵风呢?”
褒弱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也露出一丝甜笑,不答反问道:“你是一阵风吗?”
轩辕不由得与褒弱相视而笑,似乎一切的郁闷全在这一刻飘散。
“阿轩,你怎么在这里?宗主有事找你!”花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下子打断了轩辕和褒弱的思绪。
轩辕扭头望了望快步行来的花猛,摇头苦笑道:“现实永远都不容许我们将过多的目光停留在晚霞上,这也许就是世俗的一种悲哀,可谁也无法抗拒这种命运。”
“是呀——像这样的机会是多么的少啊!”褒弱不无惆怅地感叹道。
“不,现实与梦其实是同时存在的,只是梦十分短暂,而现实却显得那么漫长。所以,像我们刚才那样观看晚霞的机会还很多,可结果却总会留下惆怅。”说话之间,轩辕已从褒弱的身边站了起来,向褒弱伸出大手,温柔地道,“这里的风大,我们一起回去吧。来,我拉你!”
褒弱一怔,抬起头来,有些异样地望了轩辕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了那春葱般的玉手,轻轻放在轩辕的掌中。
轩辕温柔地将她拉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之时,轩辕轻柔地道:“我希望你开心一些,其实你并不孤独,别忘了,我们都在关心着你!”
褒弱深深地望了轩辕一眼,脸上又笼上了一层落寞的神情,心不在焉地涩然问道:“你们?”
轩辕心中涌起一丝痛楚的怜惜,深深地吸了口气,认真地道:“是我!”
“你?”褒弱回避了轩辕的目光,反问道。
“不错,如果可以补偿,可以从头再来,我希望今天是开始,而我愿意去分享你所有的快乐和痛苦。”轩辕双手将褒弱的手握得更紧,目光也更为热切。
花猛不由得呆了一呆,望着轩辕和褒弱静立于秋风凄草之间的身影,立刻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仅止步不前,还向后退了几步,半晌才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褒弱的头低了下去,但轩辕可以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震动,因为她的手也在轻轻发抖。
“在天边的黑夜来临之前,让我们共同珍惜这尚未走到尽头的晚霞,好吗?”轩辕移开一只手,轻轻地抬起褒弱那圆润的下巴,柔声道。
褒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与轩辕相对,眼里却是点点泪光。
轩辕的心情一阵激动,忍不住在那美丽的眸子之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才柔声道:“走吧,我们回去!”
褒弱竟出奇地温顺,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阵羞涩的红润,任由轩辕牵着手,身子向轩辕微微靠了靠。
“好哇,你们俩原来躲到这里谈情说爱了,害得我都找晕了头!”花猛打趣道。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轩辕不怀好意地问道。
“哦,哦,是这样的……”花猛煞有其事地道,“我刚才看见了那什么霞呀云的,还有草呀树之类的,哦,还有那块大石头我也看见了!”
“还有吗?”轩辕悠然问道。
“哦,没有了,难道还有吗?”花猛仍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反问道。
“去你的,两个大活人居然没看到。”轩辕一脚猛地踢在花猛屁股上,笑骂道。
“你别踢得这么重好不好?有话慢慢说嘛。”花猛怪模怪样地道。
褒弱不由得大感好笑,不禁抬头向轩辕望去,却刚好与轩辕的目光相对,脸上禁不住又泛起一阵红润。
轩辕不由得豪气上涌,哈哈一阵大笑,伸手将褒弱重重搂到怀中,欢快地道:“花老大,前面开路,去告诉众兄弟,轩辕要向圣女请求让褒弱做我的女人!”
花猛也禁不住一怔,旋即又放声大笑着飞速向青云堡深处跑去,只留下一串在空中久久未散的话语:“你放心,所有兄弟都支持你……”
轩辕扭头深深望了望被搂在自己怀中的褒弱,停下脚步,认真地道:“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之一,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褒弱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双手死命地搂住轩辕的腰,似是一个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树枝,然后竟扑到轩辕的怀中哭了起来。
轩辕的心里也禁不住一阵酸涩和痛惜,褒弱是一个外表坚强,但内心实在很脆弱的女子,只会将心思隐而不露,虽然充满了智慧和灵气,却无法承受太多的压力。自从离开家乡后,她便一直生活在这个充满陌生气息的世界中,那种孤独无依和思家的情感也被她深深地压抑在心里,久而久之,便使得其心情抑郁难开,却又没有一个倾诉的对象,这本来就是一种痛苦。
轩辕知道,褒弱对他动了情,而且很真,但在这种心情抑郁难开之际,人都会变得有些孤僻和自卑,又因轩辕已有燕琼,所以褒弱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甚至回避他,可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反而使她更为痛苦,而这一刻,轩辕却突然打破了这个僵局……这一切虽然出乎轩辕的意料之外,但他却深深地理解了……
“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准备,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要尽快摆脱所有敌人的追踪。在这茫茫的原野之中,敌人想找到我们,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我们必须由明转暗,方可真正占到上风!”轩辕神情肃然道。
“可是我们如何才能够由明转暗呢?”圣女凤妮有些担心地问道。
轩辕想了想,目光在密室中的几人脸上扫了一遍,淡淡地吸了口气道:“我想过了,我们要想由明转暗,就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在这些敌人还未回过神来之前,我们立刻起程!”
“立刻起程?”连施妙法师都觉得有些意外。
“不错,立刻起程,那些敌人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快便动身离开。因此,只要我们趁他们此刻犹未回过神来监视我们的行踪之时,便立即离开这里,这样就会打乱他们的全部计划,那对我们来说是绝对大大有利的!”轩辕肯定地道。
“可是叶皇仍未回来,还有猎豹他们的伤势犹未曾好转,我们怎么能这么快便走呢?”叶七和风大同时出声道。
“这才叫奇兵突出,出奇制胜方是我们由明转暗的重要依凭。敌人肯定也不会想到,在叶皇仍未回来之前,我们就会离开共工集,而我就是要让敌人意料不到!”轩辕悠然道。
“可是,难道我们就把叶皇丢在这里不管吗?”叶七微恼地望着轩辕道。
轩辕不由得笑了笑,道:“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说暂时先行一步,然后我们在敌人绝对无法预料之处再行会合,这样并不矛盾。当然,这个会合的地点我们必须先作一下研究,然后一切就按照计划进行。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够化被动为主动,牵着那群人的鼻子走上几圈!”
圣女凤妮禁不住感到莞尔,施妙法师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嗯,阿轩的话的确不错,如今你们所面对的敌人是来自各个方面的,此刻敌暗我明,对行事大大不利,只有按阿轩的计划方是可行的!”青天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于圣女诸人来说,青天也不是外人,皆因他与轩辕之间有着外人无法理解的关系,又不遗余力地帮助轩辕,且他身为一代宗师,自然不会做出有违道义之事。是以,在这密室之中,青天也被邀请入列。
“可是叶皇怎么能够知道我们会合的地点呢?”叶七提出疑问道。
“我会留在这里与叶皇一起走的!”轩辕认真地道。
“你留下?”密室中除青天之外,其他人全都吃了一惊。
“不错,我留下不只是因为等叶皇,也是因为要给敌人制造一些假象,让敌人以为我们仍停留在共工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这样你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到达目的地,并安排后路。当然,这也是因为我答应了宗主,要在青云剑宗待十日,十日之后我方可动身去与你们会合。”轩辕认真地道。
几人的目光不由得全都投向了青天,青天并没有回避众人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阿轩没有说错,他留在青云剑宗十日,是我向他提出的条件,十日之后,他喜欢做什么由自己决定,我并不想去管。但这十日之中,他却必须留在青云堡中!”
“为什么?”叶七的脸色微变。
“七叔,这是我的决定,我犯下的错误必须承担责任,而宗主答应派出高手全力帮助我们,也就是要求我在堡中待上十日,我必须遵守承诺!”轩辕打断了叶七的话,顿了顿,又扭头向圣女凤妮道,“我会尽快赶去与你们会合的,而且叶皇这边的事情也需要处理,所以我要利用这段时间处理好这些事情,希望圣女到达安全之处时,能等我半个月,如果半个月仍等不到我和叶皇赶来,那你们便可起程了。若我们在途中有事情耽搁,也会跟在你们的后面赶上的。”
“既然阿轩这么决定,那我们也就不再勉强,具体的行动就听阿轩的吧!可我们该如何撤走呢?”圣女凤妮吸了口气道,她心中自然知道,如果再强迫轩辕的话,那就是对轩辕的不信任了。虽然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既已成事实,就应该去面对,因此,她的表现显得很平静。
施妙法师深沉地望了轩辕一眼,淡淡地笑了笑道:“我相信公子一定可以处理好一切,并前来与我们会合的。好,我们一定会等你半个月,至于行走路线,我们待会儿再商量!”
“这一切,我早已安排好了!”轩辕笑了笑,又道,“上午之时,我们便已准备好了几张大木筏,这几张大木筏的质量一定可以承受得了黄河的浪涛,我已经让青云剑宗的弟子送到黄河之边秘密收藏起来,只要我们趁天黑赶到黄河边,明日天一亮便起航东行,保证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共工集。当那群人盯住我时,你们已经走出好远了,即使再追也是徒劳。至于行走的路线,我们待会儿吃了晚餐再商量,然后各行其事,这一切肯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哦。”施妙法师望了轩辕一眼,奇怪地问道,“这大木筏不是共工氏的吗?”
“不是,应该说这大木筏是属于刑月的。如今我们与共工集之间仍有些误会,这就不用大家费心了,由我与叶皇处理就行了。”轩辕自信地道。
施妙法师和圣女也听风大讲过这件事,是以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担心地道:“你们要小心一些!”
“我会的!不过,我想将琼儿留在身边。”轩辕道。
“那弱儿呢?”圣女又问道。
轩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当然是一同留下了。”
众人不由得莞尔,但却没有人怪轩辕。
“阿轩呀,我可真是羡慕死你了!”花猛重重地拍了一下轩辕的肩头,醋意十足地道。
“何止你?就连我也看不过眼,我们还要受多少苦日子呀,你却有享不尽的温柔,真是不公平!”燕绝也打趣道。
“你小子向阿轩多学几招,保证也可以左拥右抱,别光顾着羡慕别人,而不知道自己反省。”猎豹没好气地道。
叶七和凡三诸人不由得大笑起来。
“几位大哥,要不要小妹给你们介绍几个青云堡中的漂亮妹妹给你们?她们可是对几位心仪已久哦,特别是花老大!”燕琼也禁不住笑道。
花猛不禁大大地招架不住,讪笑道:“小琼儿可别揭我的短好不好?她们哪会看上我这曾做过阶下囚之人?”
“没关系,怕什么?我们花老大武功好,人品好,而你又在人家内院闯了一阵子,漂亮的你定见得多了,随便说出是谁,我都给你介绍!”燕琼打包票地道。
“算了,算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待会儿有个宴会,你们好好表现,各自露一手,不相信青云堡中这么多美人会没有人动心,就怕到时候你们招架不住!”轩辕打断几人的争论道。
凡三也跟着附和道:“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别不识趣地缠着人家,阿轩会向我们敬酒的!”
轩辕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一群兄弟他也有些招架不住,只是淡淡地道:“七叔、猎豹、花老大、凡三,你们先留下,我有点小事要讲。”
叶七一愕,也就止住脚步和花猛、凡三几人全都留了下来。
轩辕先是在这不大的小厅中来回踱了几步,然后才长长地嘘了口气,目光在几人的面上扫视一遍,悠然向花猛问道:“花老大觉得叶帝的剑术如何?”
花猛不由一呆,愣了半晌才惑然望了望轩辕,答道:“快、诡、狠!阿轩该不是想再与他交手吧?”
“说得很好,叶帝的剑只能用快、诡、狠来形容,并没有很明显的章法,甚至不成套路,无迹可寻,他的剑法不能说是绝妙,但绝对是杀人的剑法!”轩辕分析道。
“对,他的剑招直截了当,没有花巧,的确是杀人的好招!”叶七对叶帝的剑法似乎体会甚深,极赞同轩辕的说法。
花猛却感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惑然问道:“阿轩该不是只想研究叶帝的剑法吧?”
轩辕的神色显得有些凝重,淡然道:“他的剑法我们当然要研究,如他这样一个可怕的敌人,如果不好好应付,只怕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不过,我今次问他的剑法,只是心中有些疑问无法解开而已。”
“什么疑问?何不说出来让大家共同参考参考呢?”叶七道。
“我正有这个意思,但却希望大家有个心理准备!”轩辕直言不讳地道。
花猛诸人一愣,怪怪地望了轩辕一眼,不知道轩辕为什么要说这些。
“以叶帝的武功和剑术,若是弃掉一个‘快’字,我相信他的剑法根本就不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人强,我敢肯定!”轩辕突然道。
“可是谁能让他的剑慢下来呢?”猎豹不置可否地反问道。
“他练剑之法可能有些与众不同,因此,他的快剑是没有任何外力能使之慢下去的,除非让他的手腕受伤,要么他自己故意缓缓地出剑,不过,我想说的却并非这个问题!”轩辕说到这里,目光又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遍,吸了口气道,“我要说的是蒙面人的身份问题!”
“你怀疑叶帝并不是那个洞厅中的蒙面人?”花猛立刻反应过来,惑然问道。
猎豹和叶七及凡三也有些发愣,皆望着轩辕,不知该说什么。
“可以这么说!”轩辕轻缓地嘘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身望着空荡荡的墙壁,半晌未语。
燕琼奇怪地望着轩辕的表情,也不知该如何说,轩辕却柔声道:“琼儿,你去陪陪弱儿吧!”
燕琼温顺地点头轻嗯一声,便乖巧地走了出去,并反手带上了小厅的门。
“那阿轩仍怀疑那蒙面人是族长了?”花猛似乎明白了轩辕话中所指。
“也可以这么说,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并不想诋毁任何人,更不想诋毁族长,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证据,只是提出意见让大家共同参考参考!”轩辕没有否认。
叶七和猎豹及凡三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似乎有些怒气,但却并没有发作。
“你何不说说猜测的理由?”叶七淡淡地道,可以看出他是在极力平息心中的不快。
“当然,我之所以如此猜测,也有几点理由。不过,我首先仍想问一些问题。”轩辕并没有对自己的话可能会引起什么后果而不安,相反,他变得更为坦然。
“什么问题?”叶七吸了口气问道,场中只有花猛和猎豹在思考。
“我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叶帝在面对叶皇之时,会毫不犹豫地将猎豹和凡三诸人放了?如果说叶皇对叶帝有如此影响力的话,叶帝又怎会陷害叶皇,让叶皇成为共工氏的俘虏呢?”轩辕疑惑地问道。
叶七和猎豹也呆了一呆,花猛却摇了摇头道:“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是叶帝不想伤害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叶皇!不知七叔认为然否?”
叶七似对叶帝的印象极为恶劣,不由出言道:“那也说不准,像他这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猎豹反对道。
“是呀,我看叶帝对叶皇的表情应该不是虚伪的,对于花老大的说法,我不表示怀疑!”凡三认真地道。
叶七也不再出言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叶帝故意陷害叶皇的可能性便极小,但那蒙面人却志在陷害叶皇!这自然是疑点之一。”轩辕分析道,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不知大家有没有发现,当花猛对叶帝说是他嫁祸叶皇,使叶皇陷入共工氏之手时,叶帝的眼神是怎样的?”
叶七和花猛不由得摇了摇头,他们实在没有怎么注意这些细节。
“我看到了,他像是表现得很震惊,犹似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般。这种眼神的细微变化是装不出来的,若非他以黑巾蒙面,你更可发现他的脸色也很可能变了。当然,这只是细微的变化,并不能用来肯定一个什么结果,却可作为一个猜测的依据!”轩辕吸了口气道。
叶七和花猛不由得全都点了点头,猎豹和凡三对轩辕的推断向来不抱怀疑,更清楚轩辕本就是一个心细如发之人,对于这些细节大概也只有他才会注意。
“另外,花老大可曾发现叶帝与那洞厅之中的蒙面人有什么不同之处?”轩辕又问道。
花猛想了想,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半晌未语,便连叶七也有些急了。
“你说呀,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叶七催促道。
花猛嘘了口气才道:“他们之间的确有些不同。洞厅之中,那蒙面人竟使出了族长的不传之秘惊涛剑诀,而且那蒙面人的剑路与叶帝的剑路也不相同……”
花猛说到这里,叶七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苍白,猎豹和凡三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继续说!”叶七吸了口气,极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
花猛叹了口气,道:“洞厅之中那蒙面人的反应绝对不可能假装出来……”接着花猛将轩辕在洞厅之中如何救圣女,如何与白虎神将及蒙面人交手,以及蒙面人所表现出来的一些细节丝毫不漏地讲述出来。这之中轩辕偶尔插上一句,提出一些疑问,让几人在凝听讲述的过程中再进行思索,同时也观察着几人的反应。
“如此说来,阿轩早就怀疑叶帝并不是那洞厅中的蒙面人了?”叶七突然提出质疑。
轩辕直言不讳地道:“应该是这样!因为叶帝的眼神与洞厅之中那蒙面人的眼神不相同,一个是单眼皮,另一个却是双眼皮。因此,我几乎可以肯定叶帝并不是那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