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宫殿内。
影子与可瑞斯汀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出口,整个地下宫殿看上去浑然一体,连一线缝隙也没有。
影子向空气中惊天的元神问道:“你不是说来过这里么?出口在哪里?”
空气中,惊天的声音回答道:“我那是骗你的话,这鬼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到。”
可瑞斯汀看着影子,问道:“怎么办?”
“再找找看,我相信这里一定有出口。”影子回答道。
于是两人又继续寻找着,可结果仍是令人失望。
“看来这里是真的没有出口了。”惊天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影子看了看可瑞斯汀着急的样子,微笑着道:“既然找不到就先休息一下,反正也累了,待休息好了再找,说不定有意外的发现。”
可瑞斯汀知道影子是在安慰自己,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过于担心,于是道:“一切谨遵朝阳兄之言。”
影子一笑,道:“你倒是挺上路的。”
说完,影子四处望了望,整个地下宫殿,惟有那宽大的座椅才可供人休憩。
于是,轻搂着可瑞斯汀在那高高在上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座椅倒是挺舒适的,有着柔和的座垫,两人坐在上面也绰绰有余。影子干脆就在座椅上躺了下来,欣喜地道:“这座椅倒是挺舒适的,躺在这里别提有多惬意了。”随即向可瑞斯汀问道:“你要不要也在这里躺一下?”边说,边将身子往里移。
可瑞斯汀脸一红,有着惊天的元神在虚空中,她感到十分不自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哪里还敢与影子过度亲热?况且,不知为何,她坐在这座椅之上,有种如坐针毡之感,于是忙道:“不不不,我就这样坐着。”
当她抬眼向影子望去时,却发现影子已经睡着了,她心里感到很奇怪,忖道:“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但思及他抱着自己在寒潭、地下河道中潜行这么长时间,也便没有再多想。
惊天的元神在虚空中冷哼了一声,道:“这小子倒是好福气,在这里居然还能睡着。”
可瑞斯汀见在座椅上不舒服,遂站了起来,她对空气中惊天的元神道:“惊天魔主难道真的执意要得到天脉?”她始终放心不下影子与惊天所订的协议。
惊天道:“圣女何以如此多废话?你不是已经很清楚我的立场了么?圣女是不是喜欢上了这小子,所以希望他是真正的圣主?”
可瑞斯汀冷声道:“我只是想告诫你,人要是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其结果只会很惨!”
“哈哈哈……”惊天大笑道:“多谢圣女为我担心,我惊天从不后悔所做过的每一件事。”
……
一颗水珠从虚空中落下,刚好落入影子的掌心,影子看着水珠在掌心滑动,然后将掌一斜,水珠顺着指尖落到水面,溅起微小的涟漪。
影子这才发现自己是站在水面之上。
这时,在他面前,两扇巨门缓缓开启,影子又看到一个自己从巨门里面走了出来。
那个自己道:“你来了。”
影子本想问:“你是谁?”却听到自己说:“我来了。”
“来了就进来。”那个自己道。
影子便跟着那个自己走进了那扇大门里面。
大门里面正是自己刚才已经进来过的地下宫殿,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又出去了,而可瑞斯汀又不知为何不在。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那个自己坐在座椅上道。
“我是谁?那你又是谁?”影子反问道。
“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那我又是谁?”
“你也是我。”
影子不由得一阵冷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谁是谁?我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那个自己道:“其实谁是谁,我与你有什么关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终于来了,我一直都在等待着你的到来。”
“来了又怎样?”影子搞不清那个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冷冷地反问道。
“既然来了,我们就应该重新合为一体。”
“我自己好好的,为什么要与你合为一体?”
“因为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
影子不耐烦地道:“又是那个乱七八糟的问题,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我都已经厌倦了。”
“因为你还没有认识自己,你我本为一体,只是暂时分开罢了。”那个自己道。
影子极为头痛,道:“拜托,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行。”
“行就好,那你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呆下去了,还有刚才两位朋友,麻烦你帮我把他们叫出来。”影子道。
“那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又是这一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只要不要告诉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与我合为一体’这样的鬼话就行。”
“我只要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不会又是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之人吧?”
“是一个女人。”
影子一笑,显得极为轻松地道:“是一个女人就好。”
那个自己在座椅上站了起来,然后掀开座垫,座椅之上一扇门缓缓洞开了。
那个自己走了进去,影子觉得甚是奇怪,也就跟着走了进去。
而在里面,影子看到了一幅完全不同于地下宫殿的景象。在一个透明的显得有些不真实的世界里,到处长满了红花绿草,群蜂乱舞,光线充足,一幅春光明媚的景象。
影子感到甚为惊奇,他没有想到地下还有这等好地方,而在这种地方,自己要见的又是怎样一个女子?
令影子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自己口中所谓的女人仅仅是一幅肖像画,而且只是素描的肖像画。
影子指着那幅画道:“你带我见的女人不会是她吧?”
那个自己点了点头,一付很认真的样子。
影子不由得苦笑,道:“你这个人倒是很奇怪,我还以为是一个真正鲜活的女人呢。”
“她就是一个鲜活的女人,只是你的心还未开窍,所以看不到而已。”
“你才未开窍,你知不知道这是一句骂人的话?”
“我是说真的,并没有开玩笑。”
影子见他一付正色的样子,再仔细瞧了瞧那幅画,却发现画中的女人是法诗蔺,神韵极具,绝对错不了。
影子惊讶地道:“怎么会是她?”
“你见过她?”那个自己问道。
“当然。”
“你所见到的不是真正的她,因为她已经死了。”
影子摸了摸那个自己的额头,道:“你到底有没有毛病,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你刚才不是说她是一个鲜活的人么?”
“我是说在我心里。”
影子不知拿这个喜欢打哑谜的自己怎么是好,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他就是不明白,为何每次做梦都会梦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之人,而且每一个都古古怪怪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已经厌烦了你这一套。”影子没好气地道。
“我要你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那个自己极为严肃地道。
影子哭笑不得,道:“拜托,我怎么会去伤害一幅画?你说话不要让人不可理解好不好?”
“我说过她不是一幅画。”那个自己突然声音变得十分严厉,音量也增加了很多。
“好好好……她不是一幅画,我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就连我自己也不行,这总行了吧?”影子无可奈何地道。他在想这个长得像自己之人是不是有毛病,不然怎么会要自己答应保护一幅画呢?但他的样子似乎比任何人都显得正常。
影子看着他,只见他正一往情深地望着挂在墙壁上的那幅画,良久不语,而且眼神中似乎有着一种深深的哀痛。
影子再一次朝那幅画望去,只见画中女人除了与法诗蔺长得极为神似之外,更有着一种“高山洁士晶莹雪”的飘逸感,而且神似极了第一次梦到两个长得极为像自己之人身旁的那个女子,不!应该完全是一模一样。
更令影子感到惊奇的是,她正一步步从画中走出,向自己走来,好像真的是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