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同学少年不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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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相见恨晚(4)

经过她生命的男人,除了前夫之外,无一不是冲着钱财而去,潘女精明得很,多年从商经验,使得她笑看风云变幻,识人凌厉,谁想骗得她,那简直是登天之难。

潘女交往人有原则,只交往比她富贵的,势均力敌,无所谓谁骗谁。

宁林是意外。

宁林有多少财产她一点都不清楚,只是,当她第一眼看到宁林,她就发现,钱财真是狗屁。若能得此男人厚爱,万贯家产都舍弃都无妨。她平生第一次如此不清醒,这令她感到意外。宁林面目算不上清秀,却有一种莫测气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秒会做什么,却令她愿意交付精明,从此糊涂人生。

而对于宁林来说,潘女不具备任何吸引力。

宁林这样的男子,先天强迫性情感免疫,非是梁宝贵那样的异数,是不可能掀起他任何波澜。

于是,一来二往间,冷淡造就高贵,宁林在潘女那里,更是显而易见地节节高升。为了约见宁林,潘女花费了各种心思,甚至有瑞士滑雪的打算,一一被宁林否决后,潘女有点倦怠,后来一次无意说到吃北京菜,宁林却答应了下来。实在令她意外。她不知道宁林,曾经有20载青春耗费在北京。当然,对于宁林,除了名字,她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隆重。在迟到的15分钟里,宁林看到一个隆重的钻石花绽开在他面前,从头到尾镶上了宝石的她,照耀得宁林睁不开眼睛。他不由得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当然他非是喜欢出水芙蓉样的女子,但是如此一团锦绣,实在是他无法逼视。

潘女紧张到无法言语,眼睛始终不敢正视宁林,吃饭途中,两人未发一言,宁林有点磕睡,于是准备饭毕即送她回家,然后自己也回去睡觉。

潘女似有若无地犹豫了良久,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可不可以饮一杯?只一杯。

无法抗拒的邀约,宁林强作精神,于是他们到了PUB小坐,潘女要了烈酒,势要不醉不归。宁林不善饮,于是点了红酒相陪。一来二去之后,潘女趁着夜的暧昧,胆量陡增,身躯挨上了宁林的腿,顺便手臂弯过来,绕住脖子,宁林只觉眼前一昏,伸手将之推开。

强烈的生理不适,他开始天昏地暗,他忘记了去道歉,那一把被他推开的惊讶的人,而是径直走向洗手间,喉间堵塞,干咳,哗哗拧开水,对着头冲了下去,脑海里一片荒芜,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镜子里煞白的脸,同样吓坏了自己,他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再让稍微的疏忽,破坏了平静。

他转身离开,刚一推开门,他再一次晕眩。

梁宝贵。

竟然是梁宝贵。

他这样狼狈的,面带水珠,衣冠不整地,匆忙逃窜地,遇到梁宝贵。

人生何处不相逢。偏偏是她。他躲着,藏着,避着的她。

梁宝贵没怎么变,一片单薄遮住身,惹火又妖娆,仿佛手臂一振就有春光泄露的危险,她这样妖。他屏住呼吸,她会一如既往吧,视而不见。反正他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她男人的哥们儿中的一个,无奇无险的,她当然视若无物。

只是他。

他几乎要哭出来。

他真的是难以割舍她。尽管迄今为止,他们未曾说过一句话,未曾同过一段路,未曾对视过一秒种。

然后他看到梁宝贵果真一如既往地,视而不见地扬了扬眉,便侧身过去,他茫然地站在熙熙攘攘的狭道间,音乐和美酒湮灭了爱恨,他忘记了时光,只孤独站着,被她忽略的片刻仍有余温,他只是,想问候她一句,只是。

----陆。

他再没见过梁宝贵。

后来有几次他刻意在那个PUB周遭闲逛,却再没有见过她。

那天他在门外恍惚了半个小时,她始终没有出来,又或者说,是有其他的出口,她见到他,故意绕道而行,避开了他。

避开他。不同于他避开她。

他是近情情怯。她一定是厌恶极透吧。

宁林无比沮丧,他讨厌女人,讨厌那种负债或者逼迫的感觉,一旦接近,就会如上次失败的约会那样,生理不适,甚至呕吐,谁都不能靠近他,他是那样地清白干净,他不能凭着她们沾染了自己的身躯,他是不是有佛家的宿缘,才会如此地厌弃女色,只是,梁宝贵,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