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说完第一个字谜,要大家来猜。船家见周二女人低头不吭声,就伸过腿去,轻轻蹬了周二女人的脚说:“你哑巴啦?怎么不猜啦?”
周二女人回答也很干脆:“你不要踢我,我们还没有串通好呢。”
周二看看船家伸着的腿问:“哎哎哎,你这老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当着我的面就乱伸腿了,这算什么呀?”
船家笑笑说:“刚才你不是开我的玩笑嘛,现在我伸下腿怎么啦?这算什么你还不懂吗?你们上京人不是说这叫‘吃豆腐’嘛!”
周二女人也笑了,白了船家一眼说:“嗨哟,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有你这样吃的嘛!我这个老豆腐有什么好吃,你把眼睛转过去看看你家里,她是白白胖胖的多少白嫩呐,我看还是嫩豆腐好吃!”
船家女人也笑着说:“你们是老头吃你的那个老豆腐不是正好嘛,怎么也把我扯进去呀?难道野花不及家花香吗?”
包开欣还不懂吃豆腐的意思,就抬头问身边的周二说:“叔叔,这里哪有豆腐呀,他们怎么吃起豆腐来了?”
周二说:“你不要听他们的,这里是没有豆腐,他们是开玩笑,都是些老不正经。不理他们,还是我们说说话吧。”
包开欣说:“周叔叔,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呢,那是个什么字呀?”
周二说:“这个字你动动脑筋能猜出来的。”
包开欣问:“叔叔,这脑筋怎么动哇?”
周二说:“我问你,你们家什么时候上坟祭灵呀?”
“清明。”包开欣说。
周二说:“在就对了嘛。我再问你,佘太君的扫帚有什么用?”
周二女人抢着说:“扫番兵。”
周二看看自己女人说:“我们在说话,又没有问你,瞎起劲。我是问扫帚有什么用!”
包开欣说:“可以清扫。”
周二说:“这也被你猜对了。现在我再问你,姜太公怎么会看见水底的鱼呢?”
几人都抢着说了:“水干净”“水清”“不是混水”
周二笑笑说:“你们怎么又熬不住插嘴啦?好吧,就算被你们猜对了。现在再看第四句,张翼德哼曲子不弹琴是什么意思?”
船家说:“他和我一样,是个大老粗,不会弹琴呗。”
船家女人也说:“他和我家老头子是一路货,张飞对李逵,对了品了,哪里会哼什么曲子,只会哇里哇啦瞎叫嚯,要什么琴呐。”
周二问:“不用琴来伴奏直接唱歌这叫什么唱呀?”
包开欣说:“清唱。”
周二说:“这就对了。你们看这四句都离不开一个字,那是什么字呀?”
话音刚落,包开欣就说了:“‘清’字。”
周二笑笑说:“还小开欣聪明。你们看第一句是清明,这不是有个‘清’字吗?第二句清扫,第三句清澈,第四句清唱,不是都有一个‘清’吗?所以第一棵柏树就是以‘清’命名的。”
“哎,这个老农还真有学问。周二,你再说第二个字谜,我一定能猜出。”船家说着还朝周二笑笑。
周二接着把第二、第三和第四个字谜都说了,让大家去猜。
第二个是:孟姜女挥泪倒长城,佘太君百岁犹年轻,姜太公直钩钓大鱼,张翼德一喝退三军。
第三个是:孟姜女千里把夫寻,佘太君挂帅率家兵,姜太公八十遇文王,张翼德阆州丧性命。
第四个是:孟姜女大破天门阵,佘太君西天取真经,姜太公月下追韩信,张翼德三打白骨精。
周二说完三个字谜说:“我要进舱睡觉了,养好精神明天再给你们说。现在你们去猜吧。”
“你要搭什么臭架子。你就去睡吧,看我们能不能猜来。”船家见周二进舱了就问大家:“这三个字谜谁知道?”
包嫂说:“第二个字谜好象说的都是真的,尤其是孟姜女哭倒长城谁不知道哇。姜太公直钩钓鱼愿者上钩也经常有人说,还有刘关张的故事里好象也说到这件事。就是佘太君有没有活到一百岁,不大清楚。”
船家马上大腿一拍说:“对,第二个字谜应该是‘真’字,都是围绕‘真’字说的。佘老太君的事我听说过,她一百岁还能率领杨家将去打仗,是真的。第三个字呢?谁知道?”船家说完,眼睛在众人头上扫了一圈,最后看着自己的女人。
船家女人说:“你不要看我,我是猪脑子猜不出,要么你问问周二嫂,她大概有点数。”
周二女人马上接着说:“你们不要问我,他从来不和我通气,我也是第一次听他说。他刚才说的第三个字谜我记都没有记住,他说了什么呀?”
船家说:“哎,第三个是怎么说的?我怎么一句也没有记住哇?真是老了,脑子不管用,糊涂了,人一老记性也差了。”
“什么记性不记性,你年轻的时候就是来头失魂的,那一样你能记住哇?什么事不是我提醒你呀!”船家女人说。
船家说:“你记性好!你说说看,这第三的字谜是怎么说的?”
“这种事怎么问我呢?我又不识字,又是个猪脑子,能记住多少?我看你还是问问小开欣,他人小心大,聪明!”
船家真的转向包开欣问:“孩子,你记得吗?”
包开欣点点头说:“我记得,周叔叔说:孟姜女千里把夫寻,佘太君挂帅率家兵,姜太公八十遇文王,张翼德阆州丧性命。”
船家说:“这孩子真聪明,比我小时候还要聪明。”
船家女人说:“喔唷,吹牛也不打草稿。我怎么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聪明呀!我只听说你十来岁的时候还穿开裆裤呢,要不然尿都要尿到裤子里面了。”
其他人一听都嬉笑开了,包开欣还伸出食指在脸上朝船家刮了刮。
“你瞎说什么呀!怎么在众人面前出自己老公的洋相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侯家里穷,做不起新裤子,只能把开了裆的穿旧的裤脚管接上一截再穿呗。那时侯谁家不是这样呀?难道你家比我家好?那你每到冬天睡在被窝里怎么不起床呀?还不是没有棉袄穿呗。”
周二女人好奇地问:“嫂子那时侯赖在床上你也看见?”
船家说:“那时侯她怎么会让我看呐,是结婚后她亲口告诉我的。”
包嫂说:“过去穷的时候都差不多,现在胜利了以后日子要好了。我们不要谈远了,快把字谜猜出来也好早点休息。”
“还是包嫂说得对,快抓紧时间大家一起猜。刚才小开欣又把字谜说了,大家想想看,是个什么字呀?”
包嫂说:“字谜上说的事也好象是真的,孟姜女寻夫哭倒长城是真的,其他三句过去都听说过,也是真的。只有第四个字谜都说错了,天门阵好象是穆桂英破的,西天取经应该是唐僧,第三个我不记得是谁,第四个谁都知道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船家一听忙说:“对对对,还是包嫂有学问,第三个我知道,是萧何月下追韩信,应该是萧何,怎么会是姜子牙呢!这四句都说错了,这应该是个‘错’字吧。小开欣,你说对吗?”
包开欣说:“我不知道,不过这四个字中不会有两个‘真’字的吧?”
船家女人说:“我看也是,不可能叫重名的。第三个要么是‘对’字吧。你们看,第一个是‘清’,第二个叫‘真’,第三个应该是‘对’,第四的是‘错’,四个字不是齐了吗?你们说呢?”
船家一听这一小一老说的也有道理,就说:“还是你们聪明,就算后面三个字是这些吧。你们休息去吧,明天听周二这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