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爱上美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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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恶有恶报死得太惨

包开欣在家乡住了半个月,上京来信了,他爸爸说上京已经太平无事,叫他们娘儿俩回去吧。就在他们临走前两天,陆嫂孙嫂都来了,他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聊天了。

孙嫂告诉包嫂:“你知道吗,上次斗地主时把你吊起来的那个瘦猴被抓起来了。”

包嫂问:“你是说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怎么一回事?”

孙嫂说:“对,就是那个家伙。其实,他才是地主。因为秦老爷自从妻子自缢身亡后就一直未娶,后来就领养了个义子,就是那个瘦猴。他长大后不学好,赌博成性,还染上了大烟瘾。秦老爷是被他活活气死的。后来不到半年,家产全被他输光、抽光,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打土豪分田地时他已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倒头光。所以斗地主的时候他最积极,成了当时的依靠对象,由他主持斗争大会。有个小老头就是刚刚买下他最后一快地,这样一来,原来是雇农的小老头花光了几代人的积蓄买下巴掌大的一块地反而成了地主,而这瘦猴却是赤贫。瘦猴心里一直很不平衡,新四军一来,他神气了,当起了大干部。那小老头就是和你同一天被拉出去斗的,就是瘦猴把小老头从高台方凳上摇了摔下来跌死的。”

包嫂说:“斗争那天真可怕,我吓得要命,眼看就要轮到我了能不紧张嘛。我还记得就是那个时候听到外面咕隆咚很响的一声,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孙嫂说:“不是那场天火恐怕你也逃不了。”

陆嫂说:“好人自有天相。恶有恶报,这瘦猴是应该抓,枪毙了才好。”

包嫂问:“还有一个被斗的小脚老太婆呢?她在我前面被拉出去斗的。”

孙嫂说:“你是说秦二婶呀?她没事,一拉出来就把地契乖乖地交了,要是你把地契交出去也会没事的。”

包嫂说:“事情过去了就不说了。”

孙嫂说:“梅花嫂你们还记得吧?你们知道吗,她死得还要惨。”

包嫂连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包开欣先还躺在床上,突然听到“梅花嫂”三个字,马上翻身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听外面孙嫂的细说。

孙嫂把斗争金家的事全说了。

就在包嫂离开湖湾的第二天,金龙镇召开了斗争金家的大会,金雪梅父母站高台,先是金老太刚站到方凳上就跌了下来,金老爷一吓也从上面栽了下来,金老太是跌断腿,金老头摔成重伤不醒人事,就被抬了回去。”

包嫂问:“那梅花嫂呢?”

孙嫂说:“梅花嫂呀还要惨!因为她金雪梅是汉奸的老婆,加上镇上的一些光棍无赖早就对她垂涎三尺,可就是没有机会靠近她,这次机会来了,都要她的好看,让她当众出丑,也想乘机会捞些油水,就想着法子变着花样斗争她,污辱她。他们不让她站高台,而是把她绑在竖在桥旁的柱子上。就在梅花绑上去的时候,有个二流子已经等不及了,立即上去一把就把她的衣服的前襟扯破了,不知怎的,只听‘当’的一声从她的口袋里掉下一枚子弹壳,这下糟了,连忙有人从地上捡起来一看说:‘三八式的,肯定是打死王銮求的子弹壳,她留着是想报仇。’也有的说:‘她想变天,念念不忘维斯敌人。’梅花看到子弹壳急叫了:‘这是孩子玩的叫子呀!’”

孙嫂说到这里,好象从北房里传来“我的!”的声音。孙嫂忙问包嫂:“房里是虎子在睡觉吧?”

陆嫂也接着说:“我好象也听到什么‘我的!’大概虎子说梦话吧?”

包嫂抬头听听房里再也没有声音了就说:“是的,虎子听说要回上京了,一肚子不高兴,早上也不起床。刚才大概是在说梦话吧。孙嫂,你再说下去。”

刚才确是虎子叫的,当他听到孙嫂提起从梅花衣服里掉下一枚子弹壳,又听梅花说是孩子玩的叫子,知道这是他的叫子,所以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我的!”但听到大人还在说话,他就不响了,继续睡了下去。

孙嫂听到包嫂要她继续说下去,就索性全说了:就在金龙桥堍,不少男人围着梅花嫂,这哪里是什么斗争,完全是看热闹。其中一些二流子,他们哪里是在斗地主啊,完全是在调戏妇女,侮辱女性。就在梅花叫:“这是孩子玩的叫子!”时,有几个人笑了。

“******,你那有孩子,你说,你和哪个野汉生下过野种?”那二流子指着梅花鼻子问。

也有人附和说:“对,让它钻到那个里面去。”

梅花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当来人拉开她的裤腰时梅花“啊!”尖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汉奸婆死了!”“装死!”“真的死了。”“没关系,快点舀盆水来泼一下就好了。”

正巧,这时有个新四军的大干部经过这里,听说有人要用蛇放到女人裤裆里,气极了,马上跑过去大骂这些家伙不是人,命令立即放人。

梅花回过神来,眼睛在刚才放子弹壳的桌上看来看去,桌上什么也没有了。有个小孩轻声告诉她,子弹壳被他们摔到金龙桥下湖里了。

梅花颤颤巍巍爬上金龙桥,朝桥下张望了好久,桥两边还有不少人望着她,但谁也不敢接近她。她失望地摇了一下头,然后就一头栽下了桥。虽有人叫“快救人哪!”许多人围在桥栏杆上往下张望,但始终没有一个人敢下湖去救一个汉奸婆。

几天过去了,谁也没有见到梅花嫂的尸体。

有人说:“她是仙女下的凡,现在已回到天上。”

也有人说她去阴曹地府里去找自己的丈夫了。

也有的说:“被打渔船救走了,她做了渔婆娘了。”

后来她的父母也相继去世了,她家镇上的房子全都成了镇府院的了,金龙镇上现在没有一户是姓金的都改姓了,就剩下一座桥还叫金龙桥,听说正准备给它改名字呢。

孙嫂说完了,包嫂眼泪已含在眼里,不时地用衣角揩着。

包开欣哭了,不断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