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爱上美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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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敌人遭打好汉逃生

这件事金娣听过几次了,觉得很有趣,很好玩,所以就催爷爷快点说给包开欣听。

燕京爷爷接着就开始说了:有一回,崴子拉了个天池敌人,他一到车上就一手拿着啤酒瓶,另一手举起橄榄帽摔了摔,嘴里叽里咕噜说是要买下酒菜,崴子是没有听到呢还是故意不理睬他,埋着头,一门心事地拉着车往前跑。那个外国赤佬一见拉车的不理他,这个敌人就连忙伸过头来对并排跟着的麻子叔叔说,他要吃中国的坏了的蛋。麻子一听奇怪了,这个外国赤佬什么东西不好吃呀?要买什么坏蛋哪?现在到什么地方去找坏蛋呐?不要说黑墨落拓的,就是大白天也没有地方卖坏蛋的呀!坏了蛋谁还会要哇?就是丢到垃圾桶里也没有人要哇!这些敌人真不是人,什么东西不好吃呀,吃什么坏蛋。真******活见鬼!麻子连连摇头说:“喏喏喏!没有的卖。”天池敌人一听说没有,连忙也说“喏喏喏!有的有的,你快去买。”麻子还是坚持说:“喏喏喏!真的没有,现在的没有,以后的也没有!就是没有的。”这个天池敌人一听麻子还在说“喏”,他也连连摇手哇哩哇啦喊:“喏喏喏!我知道,到处有!”说着还连蹬了踏脚板几脚坚持要麻子快点去买“坏蛋”。

崴子停下车,听天池敌人叽里咕噜了一番,崴子笑了,对麻子说:“瞎搞什么呀?这个赤佬那是要买‘坏蛋’呀?”

麻子瞪大眼睛问:“那你说他要买什么蛋呐?”

说到这里,爷爷问包开欣:“孩子,你说这外国赤佬要买什么蛋呐?”

金娣抬头见包开欣在摇头就忙说:“天池敌人要买皮蛋。”

爷爷说:“我又没有问你,你插什么嘴呀?我是想让小开欣猜猜看的。”

金娣说:“开欣又没有听你说过,他怎么知道坏蛋就是皮蛋呀。”

爷爷也不和金娣理论,就对包开欣说:“这洋敌人只会说变坏了的蛋,麻子一听当然以为是坏蛋了,他也没有学过洋文,怎么会知道是皮蛋呢!”

开欣问:“爷爷,崴子叔叔学过洋文吗?”

爷爷摇摇头说:“他也没有学过,学过洋文的人怎么会拉黄包车呢?崴子叔叔一直和洋敌人打交道,次数多了,也就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了。”

包开欣催爷爷:“爷爷,你再说下去吧。”

接着爷爷继续说了:再说麻子为敌人买来了皮蛋,这赤佬一见皮蛋就连连说:“也是也是,大大的哥德!”顺手接过皮蛋就在车帮上敲了敲,剥去壳坐在车子上就一边喝着啤酒就着皮蛋吃了起来。

车子到了外滩那洋敌人要下车,崴子只好将车停到路边,那洋敌人下车非但车费不付就连买皮蛋的钱也不给,还要扬起手中的啤酒瓶要砸崴子。他也不打听打听,崴子是什么角色呀!他是好欺负的吗?还没有等外国赤佬走不了几步,崴子就操起黄包车上的木座垫追上去朝敌人头上砸去,敌人被打倒在地。这时正好被站在挂着“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牌子的花园门口的红头阿三(看门的巡捕,印度人,他们喜欢用红布包头,上京人习惯叫他们“红头阿三”)看到了,连忙“嘟嘟嘟”地地吹起了警哨。

说时迟,那时快,马路上的巡捕听到哨声都向这里跑来了。崴子一看情况不妙,他一点也不敢怠慢,丢下黄包车回头就往北跑,跑到外白渡桥时见到几个巡捕已经出现在桥的北头堵住了去路。这如何是好!

崴子急中生智,连忙跑到桥栏中间,朝草瓣河里一看,正好有条堆满稻草的船经过桥洞。崴子一纵身就飞下桥去,稳稳地落在草上。

草瓣河两边的巡捕拼命追赶,当船经过第二座桥时,船被追上了,被迫靠岸。十几个巡捕跳了上船,看来崴子这次是无法脱身了。

爷爷说到这里卖起了关子,端起小小的白瓷茶壶,呷起茶来了。

金娣是知道事情结果的,但她不至一次听过这故事了,听了一会感到没劲,就抱住包开欣的大腿伏在上面睡着了。

包开欣等不及了,忙问:“爷爷,崴子叔叔被抓到了吗?”

爷爷笑笑噎下茶水反问道:“你说呢?”

金娣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忙插嘴说:“没有!崴子叔叔是抓不住的。”

包开欣奇怪了,那么多的巡捕上船了,崴子叔叔就是插翅也难飞呀!

爷爷看看包开欣说:“小丫头,你又多嘴了,我不会说呀?小开欣,你现在知道了吧,小丫头说得对,崴子没有被抓着。崴子是什么人呐,他是个好汉,他们想要抓住崴子,那是做梦,想也不要想。”

包开欣很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忙对爷爷说:“爷爷,怎么一回事呀?”

爷爷说:“凡事要多动动脑子。崴子叔叔脑筋特别灵活,你们都要向他学学,如果都象我一样是个死脑子,早就没命了。你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那就再听我说下去。”

再说崴子跳到船上,知道那帮巡捕决不会放过他,就顺着稻草下滑到船舷旁,然后再滑下河,一个猛子钻到河边木排下。

巡捕把船翻了个底朝天,连个人影都没有,那些巡捕奇怪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苦笑了一下,伸伸手,摇摇头灰溜溜地上岸了。

到了傍晚,崴子回来了,满身的衣服都湿透了。他一回到弄堂先到桌子的屋子北山墙去看看,那里有条夹弄,外面用芦席一遮,谁也不知道里面可以放上黄包车的。崴子拉开芦席门一看自己的黄包车丝毫无损的沿墙放在里面,笑了笑才回家换衣服。

听到这里,包开欣有奇怪了,黄包车明明停放在外滩,它怎么自己跑回来了呢?崴子又怎么知道它会停在这里的呢?

爷爷说了,一般是崴子出车时,总要带上麻子或桌子,他们三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只有两辆车,所以出车时只好两人一起出去。做生意时,要是他们同时拉到两个客人,当然是两人肩并肩的拉着说着。一边拉车,一边说说话,就不感到吃力,所以两人总是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的在一起。要是只拉到一个客人,另一个人即使拉着空车也常常喜欢一起拉着车子跑。这次正好是麻子跟着跑,到了外滩一看出事了,当崴子纵身下桥时,麻子立即将崴子的黄包车的车杠朝自己黄包车的车身上一放就拉着回家了。

爷爷说到这里,看看包开欣说:“你看这两个叔叔配合多好哇!”

包开欣问:“爷爷,那个洋敌人被打了就算了吗?”

爷爷笑了笑说:“哪有便宜的事哟。天池敌人也精得很,他吃了亏,也学了乖,一般是再也不敢白坐车,但他们也是暗暗地在寻找崴子,后来不知谁泄了密,他们真的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