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霖的笑声让颜臻微微回神,她拍了拍祁临的背,在祁临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祁临原本柔情似水的眼眸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颜臻扯住祁临的衣袖,轻轻的摇了摇头。
“江先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小莱在那里吧?”
江城霖笑着笑着,眼角渗出些泪水,他终于可以去见自己心爱的女孩了,没有那些打打杀杀,只要安安静静的,生活中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
江城霖摸了摸眼角,没有回头,他打算离开,去旅行当初自己的承诺。
“夏姐说,她生完孩子自然会带着你的干女儿干儿子去看你,让你不要特意找她,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不过她让我告你她的联系方式。”
说着,江城霖将一串数字说出来,那是夏晴莱的手机号。
颜臻的记性很好,她一遍就记住了。
江城霖说完,夸过奥德里奇的尸体,笑着,向外走去,下一秒,他倒在了地上,一如死不瞑目的奥德里奇,他费劲全力转身想要去问颜臻为什么,可惜........
宋潘安一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多问,一直到这一切都结束。
没等宋潘安走去,一个特种兵跑过来道:“祁少,老大让您赶紧过去一趟,对方劫持这人质,并没有投降。”
祁临刚刚杀了当初自己儿子的仇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候宋潘安注意到颜臻苍白的脸色,便走了过去,听了一个大概。
“祁临。”宋潘安对着颜臻祁临点了点头。
然后宋潘安看着颜臻说道:“抱歉。”
颜臻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这不怪你,当初是我和江城霖说好的,还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祁临看着那个特种兵问道:“怎么回事?”
特种兵一时半会说不清,而且时间来不及了:“唐小姐身上的炸弹还没有拆除,因为我们并没有遇见过这种炸弹,一时间不知道该剪那条线。现在唐小姐情绪很不稳定,距离爆炸时间,还有一分钟零五秒。”
说完,距离爆炸,还有不足一分钟。
颜臻不管平时多么讨厌唐诗茗,这个时候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她看了看祁临,低声道:“你赶紧去吧!拆炸弹的时候,要剪掉两条线,我的这个是黄色和蓝色,不知道她那个是什么颜色。”
旁边的特种兵听了眼睛一亮,对着颜臻行了一个军礼,快速跑回去,不管了,回去就剪掉黄线和蓝线,生死在天了。
祁临明显不想离开颜臻,但是他知道这里还有好多事情让自己善后,不只是唐诗茗的事情。
“臻儿,你等我好吗?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等着我,好不好?”祁临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过话。
颜臻抬头看着祁临,似乎在辨别祁临说话的真伪。
颜臻心底一直在挣扎,在纠结,她不知道还该不该再相信一次祁临。
“臻儿。”祁临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颜臻冰凉纤细的手,然后将颜臻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
“臻儿,你听,这里,存在的,一直都是你。”
颜臻耳尖微热,她手指颤了颤:“好。”
颜臻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看着颜臻水润润的目光,祁临心中柔软了些,他很想亲吻对方,但是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只好狠狠的抱了抱颜臻,对着宋潘安道:“摆脱了。”
宋潘安这次神色也很严肃,他拍了拍祁临的肩膀,没说话。
祁临深深的看了颜臻一眼,转身回到候伯涛那边,开始着手将奥德里奇留下的人马剪除掉。
而另一边,八号将颜臻扯走之后,六十九号挟持着唐诗茗不住的往后退。
主要是唐诗茗的身份让特种兵的顾忌比较少,不是说他们不重视唐诗茗,而是他们知道对方挟持唐诗茗的时候,心中也没有底,心理防线自然弱了许多。
所以在趁着六十九后退紧张的时候,一个特种兵快速开枪,打中了六十九的眉心。
鲜血撒了唐诗茗一脸,感觉到脸颊和脖颈的湿热,唐诗茗尖叫出声,她不是第一次接触死亡,却是第一次如此害怕死亡。
三个特种兵手忙脚乱的将唐诗茗扶起来,打算给唐诗茗拆除炸弹,他们之间还是有擅长拆除炸弹的。
可是看到那个炸弹的时候,他们却犯难了。
炸弹很是精致复杂,拆开表面的壳子,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线,就算是擅长拆炸弹的特种兵,一时间也有些发憷。
唐诗茗颤声道:“摆脱你们,快拆吧!时间...时间就剩下一分钟了。”
候伯涛不擅长拆炸弹,所以他站在外围指挥其余的特种兵扫荡其余的漏网之鱼。
然后他派出去的特种兵飞速的跑回来,没来得及和候伯涛报告,那个特种兵跑到唐诗茗那里,让其余的人离远点。
唐诗茗浑身冰凉的看着那个特种兵,眼神哀求。
特种兵脸色黝黑,他看着脸色苍白,楚楚可怜的唐诗茗,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唐小姐不要害怕,没事的,相信我。”
唐诗茗原本六神无主,此刻却从这个憨厚的男人身上,感觉到一丝心安,她眼泪不住的流。
“谢谢。”
特种兵摇摇头:“没事,若是害怕,你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没事了。”
“恩。”唐诗茗缓缓的闭上眼睛,额头满是冷汗。
时间已经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特种兵收起笑容,面色严肃的拿出小刀,挑出那两个线,深吸一口气。
‘咔嚓’。
“没事了,睁开眼睛吧!”唐诗茗耳边响起特种兵清亮的声音。
唐诗茗猛地睁开眼,看着停止跳动的时间,忍不住痛哭出声。
还好,还好,自己活过来了。
祁临赶过来的时候,唐诗茗哭的不能自己,他叹了一口气,唐诗茗看着祁临,忍不住委屈的瘪瘪嘴。
“祁临。”
唐诗茗一头撞进祁临怀里。
祁临身子僵了僵,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抱歉,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