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和候伯清两人顶着夜色,一步一步走到山顶。
寒风肆虐,将一行人的脸颊刮得生疼。
特别是祁临,身体大不如从前,他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骨头都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好像他们才在雪上的声音一样。
祁临止住脚步,挥手示意保镖们停下,前面便是候伯清的父母的墓碑。关玉云的墓碑自然是被安葬在她父母身边。
这里只是一些富贵人士的墓碑,在往里面走,是烈士墓。关玉云和她的父母自然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候伯清的母亲只是一名医生,而候伯清的父亲死后,直接安葬在这片墓地,他临死前说过,想要和自己的妻子安葬在一起。
候伯清一个人走到他父母的墓碑旁,缓缓的跪下,他手指抚摸着冰冷的墓碑,低声道:“爸妈,你们在上面还好不好?我来看看你们。”
候伯清低声叙说着他生活的点点滴滴,心底一阵阵抽痛。
后面赶来一个保镖,悄悄的给祁临披上一件黑色大衣。
候伯清死死的攥紧拳头,“爸妈,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们,我今天抓到一个那个组织的头目,离我们的目标又进了一步,也许,下一次,我会给你带来更好的消息。”
“好了,我要去看看你们儿媳妇了,也许你们在另一个世界早就见过了。她很可爱吧,我想,你们会喜欢她的。”
在两座墓碑前,磕了三个头,候伯清起身,继续向里面走去。
祁临走到候伯清父母身边的时候,微微弯腰,以示尊敬。
虽然祁临从未见过候伯清的父母,但是他知道候伯清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物,祁尉曾经给他讲过侯家大伯的一些事情。而候伯清的母亲作为祁临的长辈, 也是值得祁临弯腰致敬的。
在烈士墓外等着候伯清,祁临忽然想到了颜臻。
若是自己死后,自己的臻儿会不会在自己墓碑前,哭的不能自己?会不会,对自己又爱又恨?
祁临忽然想起那天颜臻电话里说的‘痛失所爱’,心口蓦然一痛。
.......
当初候伯清花了一段时间调整休息,组织在给他搭配了一名搭档。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搭档是祁临。
那时候祁临比候伯清差了许多,这一点当时的祁临是承认的。
因为那时候祁临也才十九岁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祁临在部队呆了一年,也只是为了培养身手,若是真的上战场,也用不到祁临,祁临只要负责大后方的控制。
当初祁临空降道特别行动组的时候,那些个特种兵对于祁临这种富家公子嗤之以鼻,以为这是开玩笑,候伯清当时完全是冷漠以对,没有为祁临辩解,也没有维护祁临。
祁临在最初的时候,完全是被一群老兵们完虐,而不出半年,祁临就可以完虐他们,让特别行动组的人闭嘴。
后来陆陆续续,特别行动组进来许多除了军人之外的人,但是都不如祁临当初耀眼。
祁临依旧是特训一年,便以祁家继承人的身份回到大众视线,那时候祁临二十一岁。
对外说法是祁临在国外上大学,实则是祁临在特训。
并且,在特训的时候,祁临也没有放松对祁氏的了解学习。
祁临二十一岁的时候,唐诗茗出现。
后面的事情逐渐连起来,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说起来,祁临唯一没有料到的,便是自己生命中出现了颜臻这个变数。
祁临拳头抵在嘴边咳嗽了几声,保镖紧张的看着祁临,被祁临挥手退下,他目光看向阴冷的烈士墓的方向,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
.......
候伯清来到关玉云的墓前的时候,一向笔直的脊背,有些弯曲,随后再次挺直,先对着关玉云的父母的墓碑弯腰行礼。
“伯母伯母,我是候伯清,小云的爱人。”这不是候伯清第一次来看关玉云,每一次他都会郑重的在关家父母墓前行礼问好。
随后他蹲坐在关玉云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那个清秀英气的女子,笑了笑,眼中光芒流转,最终消失于黑暗的眼眸之中。
“小云,今天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候伯清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关晓云,他的神情时少见的柔情。
候伯清此刻也称得上‘铁汉柔情’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是五点十四分,他笑了笑道:“祁临那个家伙还在外面等着我,说起来,我能够真正的从阴影中走出来,还多亏了祁临,有机会让你见见他。”
“祁临他身体现在可能快受不住了,让他陪我来看你们,不愧是好兄弟。若不是他来看着我,我说不准这时候已经杀回去,将整个计划破坏掉了。”
是的,祁临过来一是为了防止候伯清在这里呆太久,病了,还没有人知道。二是为了防止候伯清再受刺激,坏了整个计划。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那一次候伯清受到了惩罚,还是祁临力挽狂澜,随后将候伯清打醒。
在之后,候伯清就消失了三年。
那三年,其实就是候伯清悄悄潜伏期来,化名关青,隐藏在那个组织里,最后在发现之前撤退。
当那个组织发下弊端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候伯清没有见过那个组织的最高领头人,但是也带来了不少的信息,比如那个F型药剂。
其实,侯伯清能够拿到关于F型药剂的资料也是阴差阳错,万分幸运的情况下。因为若是侯伯清早一些或者晚一些,那药剂或许根本没有研究出来或者研究出来而侯伯清已经离开。
当然,还有其他的研究,以及.....许多贩毒人口买卖的据点
但是这还不是行动的时候,未免打草惊蛇,他们的计划不断完善,现在才是收手的时候。
候伯清在关玉云的墓碑照片上亲吻了一下,用尽了毕生的温柔。
“小云,下次我再来看你。”
........
“走吧!”祁临看着候伯清面色平静的出来,松了一口气,锤了候伯清一拳。
候伯清笑笑:“走,先送你会祁宅。”
祁临点头,两人往山下走去。此刻,天色依旧漆黑。
一行人回到山脚,那个老人已经站在屋檐下等着他们,见几人没有受伤,点了点头,接过手电筒,回到自己的小屋里。
车内还开着暖气,祁临感觉好受了许多。
候伯清见祁临脸色难看,这段时间也虚弱了不少,心中也难免有些担忧。
忽然,候伯清脑中一道光芒闪过,他眼睛微亮道:“祁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