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脸色再次难看了几分,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柳潇月没有察觉到。
“没什么,诗茗这边不能离开人,而且.....诗茗说她那件事是臻儿派人做的。”
柳潇月当即眉毛就竖起来了,呵斥道:“胡说八道。”
“臻儿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祁临苦涩的笑了笑,点头道:“是啊,我也不相信。但是,妈,诗茗手机里记录了一段对话。”
柳潇月冷笑:“对话?自导自演的对话?”某种程度上,柳潇月真相了。
祁临点头:“对,我也认为是自导自演。但是,诗茗她一直认为是臻儿做的,我再怎么解释,都没用,反而会让诗茗情绪更加激动。”
“前见天,诗茗差点自杀。”
柳潇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临临,我知道你一直再为祁家努力。你身上的胆子很重,为此不得不放弃一些人,一些事。”
“但是,我想说的是,祁临,有的人,放弃了,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性了。”
祁临心中一痛,若不是他自制力很好,他都有可能会落泪。
是啊,一旦放弃了,就再也没有重新拥有的资格。
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不会选择放手。以前他选择了放手,但是没有忍住,反悔了。
可是,这次他甚至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我知道。”
柳潇月叹了口气道:“临临,你也回家吧!唐诗茗这里我会找人照顾,你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事,万一被别人知道了,传出去,又会招来是非。”
祁临这次并没有犹豫的同意了,其实就算柳潇月不说,祁临也打算回去了。
虽然祁氏有祁尉坐镇,但是有的事情,还是需要他亲自解决。
柳潇月弯腰抱了抱祁临,低声道:“你个臭小子,虽然妈恨不得给你两下,但是你还是妈的宝贝儿子。”
“儿子啊,累了就说,不要一个人扛着。”
祁临眼眶发红,他咽下嘴中的腥甜,点了点头。
“好了,”柳潇月直起身,拍了拍祁临的肩膀,道:“我走了,最后再说一遍,你回去后,好好和臻儿沟通。”
今天她来的目的,一是为了让祁临知道颜臻的处境,二是让祁临出院,三嘛,则是派人监视唐诗茗。
柳潇月坐上祁家的车,再次离开。
留下祁临一个人挺直脊背,看着窗外漆黑的景色,心中很是痛苦。
祁老爷子虽然一直不想当祁家的家主,但是他曾将答应过他的母亲,会在祁家一直待下去,所以他即使可以脱离祁家,也没有选择离开。
相反,他将自己真正的身世告诉了祁尉,祁尉想要脱离祁家,但是中途被祁老爷子阻止了,因为当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到了祁临这一辈。
祁临正站在一个岔路口,离开或者不离开。
祁临想要脱离祁家的,但是又不得不说祁家这棵大树,确实为祁临抵挡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最重要的是,在没有把那个神秘组织一网打尽之前,祁临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祁临也可以说是别无选择,虽然是岔路口,但是前有狼后有虎,只能将他逼到那条最为艰险的路上。
“老板,唐小姐在找您。”一个保镖走过来低声报备道。
祁临揉了揉额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去收拾东西,今天晚上离开。”
保镖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却很干净利落的离开收拾东西去了。
祁临来到病房,看见唐诗茗一个人默默的坐在病床上,看着门口,见到他进来,眼睛一亮。
祁临面色冷漠,眼中晦涩难明,他对着唐诗茗道:“诗茗,我们不住医院了。”
唐诗茗歪歪头:“那,祁临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对。”
唐诗茗笑了:“那好啊,我们一起离开。”
祁临难得对唐诗茗笑了笑道:“好,你去换衣服吧!”
因为这两个月祁临身体不方便,所以他特意调过来一个生活助理,他已经吩咐那个助理去买衣服过来了。
讲真,祁临已经和唐诗茗在一起三年,却从来不知道唐诗茗穿衣服的号码,也幸亏那个助理是一个机灵的人,临走前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唐诗茗,才没有出差错。
唐诗茗高兴的接过衣服,去换去了。
祁临离开病房,也换下那穿了许久的病房,换上了黑色冷峻的西装。
一身黑色西装,大小合适,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祁临确实也消瘦了不少,但是穿上西服之后,并不太明显。
依旧是从前那个冷峻果断的祁临。
他坐在轮椅上,等着唐诗茗出来。
“祁临,我好了,你看好不好看?”唐诗茗穿着助理买回来的衣服,兴致冲冲的来到祁临面前。
祁临瞥了唐诗茗一眼,然后愣住了下。
无他,因为唐诗茗那件衣服,颜臻也有一件。
那是一件浅粉色的长外套,那时候祁临和颜臻住在颜家颜臻的卧室里,祁临曾经看见过,但是很少见颜臻穿那么粉嫩的衣服。
“祁临?”唐诗茗见祁临慌神,不高兴的喊了声。
祁临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带着唐诗茗离开医院。
......
“祁临,你不和我一起走吗?”唐诗茗看着车内的祁临,皱眉。
祁临神色淡漠,闻言侧头看着唐诗茗:“不,我需要会祁家,你先在这别墅住这,我有时间来看你。”
“我不!”
唐诗茗瞬间就很激动的反驳。
此刻,唐诗茗和祁临两人已经到达祁临给唐诗茗安排的别墅外面。
祁临不悦的皱眉:“诗茗,听话,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人,有什么事情吩咐他们就可以。”
唐诗茗摇头:“不要,祁临我要和你住一起,我害怕。”
每当唐诗茗说‘我害怕’的时候,祁临神色总会有所松动,唐诗茗看得出来。
可惜,这一次祁临是真的铁了心要唐诗茗在这里住下。
祁临道:“诗茗,你知道我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外面很多人都在盯着我,这样做的话,和主动将把柄交到别人手中有什么不同。”
唐诗茗抿唇不语,然后她就听见祁临说道:“对了,伯母还没有回过吗?”
这个伯母,自然是指唐诗茗的母亲,钱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