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臻听着祁临的话,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是祁临为了安抚唐诗茗说的,但是心里撕心裂肺的疼痛,确实骗不了人。
颜臻忽然想起,昨天两人围绕唐诗茗争吵的时候,祁临对唐诗茗维护的态度,心中的疼痛像是暴风雨席卷了颜臻的心脏。
也许,这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当颜臻信任祁临,爱着祁临的时候,对祁临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但是后来祁临的话,让颜臻不住的怀疑。
怀疑祁临,更怀疑自己。
是不是,祁临在提出做戏的时候,其实最终是和自己做戏的?
心中的惊疑,在这一刻,还是在颜臻心底爆发。
若是平时颜臻冷静时候,颜臻一定会发现自己攥紧牛角尖了,但是此刻在刚才祁临诛心的话下,颜臻再怎么理智,也保持不住。
旁边的颜镇则是更为愤怒,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妹妹,竟然...竟然....
就在颜镇忍不住想要上前给祁临一拳的时候,就看到唐诗茗猛地跌下窗户,消失在几人面前,祁临猛地站起身。
然后一如他们后来的经历一样,祁临跌坐回轮椅,转身发现门口的颜臻。
“臻儿。”
.......
颜臻看着祁临,随即阖上眼眸道:“先去看看唐小姐吧!”
这个时候,颜臻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己失态,即使她恨不得....恨不得....唐诗茗自此消失。
颜镇在一旁冷眼看着祁临,听见自己妹妹的话,更是冷哼一声道:“臻儿,我们回吧!爸妈还等着我们,有人想死,那就死吧,与我们何干?”
说完,拨开身边的保镖,推着颜臻打算离开。
身后的保镖原本还想跟着颜臻离开,却没想到颜臻出声道:“你回去,这里暂时不用你们担心。”
这是变相的将祁临派到她身边的人手打发走。
那个保镖瞬间挺住脚步,进退两难的看着颜臻。
颜臻不去看那个保镖,更不会去看身后的祁临,她淡声道:“哥哥,我们走。”
颜镇面无表情的推着颜臻离开。
而从始至终,祁临都没有追出去的意思。
“臻儿,对不起。”祁临在看不见颜臻的身影的时候,低声呢喃道。
那边保镖拿出对讲机,收到唐诗茗的消息,弯腰道:“老板,唐小姐并无性命之忧。”
祁临叹气道:“我知道了,让人准备医治。”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颜臻会出现。
果然,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吗?
........
那边颜家兄妹两人沉默不语的往回走着。
身边来去匆匆的护士,慢悠悠走着的病人,在两人的眼中,已经逐渐淡化,最终化为虚无。
“臻儿。”最终,还是颜镇开口了。
“ 祁临说的‘做戏’怎么回事?”
颜臻眼眸微动,随即侧头道:“没什么,事实罢了。”
颜镇立即反驳道:“不可能,你们之间原本的感情,是不会演不出来的。”
这一点,颜镇还是看的出来的,不然他后面也不至于没有继续反对。
颜臻想要勾起嘴角,但是脸上的神情依旧有些麻木,她道:“是真的,我们当初只是打算联姻,并没有感情,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至于后来?可能是我们两个之间荷尔蒙混乱的错觉罢了!我和他,依旧没有未来,没有结果。”
颜镇呼吸一滞,感觉心中一痛,很是心疼颜臻,随即道:“臻儿,你...对祁临....。”
颜镇依旧不怎么相信颜臻和祁临之前会没有感情。
“哥哥,我对祁临怎么样,也不会改变现在我和他之间已经僵硬的关系。”颜臻很是疲惫的说道。
颜镇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妹妹,也知道现在颜臻的状态很不对,心中对祁临更是不满。
颜镇看向颜臻的目光很是温柔联系,“臻儿,不要想了,我们回家。”
颜臻眼睛一酸,随即道:“好,我们回家。”
颜镇摸了摸颜臻的头,看了颜臻放在毯子里的手一眼,收回心思。
颜臻,已经那枚戒指,摘下来了。
.......
唐诗茗在被人接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
祁临目光阴霾的看着病床上的唐诗茗,半晌,他收回目光道:“回去。”
身后的保镖诺诺的应是,推着祁临往回走。
“臻儿身边的人都回来了?”不久前,祁临也是听到颜臻的话。
保镖头更低了:“是的。”
祁临手指轻敲着轮椅扶手,继续说道:“你们换一批人,暗中保护她。”
“是。”
祁临回到自己原本空荡的病房,原本冰冷的目光,最终还是有了波动。
“老板。”那个被颜臻赶回来的保镖低头对着祁临。
祁临扫了他一眼,这一眼,就让那个保镖感觉如同泰山压顶一样,压力很大。
“这是夫人让我转交给您的。”保镖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
祁临眉头一挑,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什么?”
“不知道,夫人只是让我转交给您。”
今天一早,颜臻在颜镇去洗漱的时候,便将那个保镖喊过来,把东西交给了他,并且只说了一句‘将此物还给祁临’。
祁临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那个盒子,好像是随便找来的一个小盒子,医院常见的装药的盒子。
这个药盒,只是平常的药盒,并无玄机。
保镖递过来的时候,还发出一些响声,祁临皱着眉,拆开一看,里面黑漆漆的,但是祁临在灯光下, 还是看到一闪而过的亮光。
祁临瞳孔紧缩一下,手指抖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滑了出来,那是他之前从美国回来,向颜臻求婚用的戒指。
臻儿,你真的好狠心。
祁临紧紧攥着戒指,耀眼的钻石此刻更是毫不留情的硌上祁临的手掌。
若是爱,那边是死心塌地的爱;而一旦下定决心不爱,那么宁可两败俱伤,也不妥协。
祁临:“出去。”
身后的保镖很有眼色的带上门,守在门外。
祁临像是脱力一样,靠在轮椅上,苦笑道:“臻儿,真不愧是你。”
若是颜臻这样下去,估计自己离开了,也很快会走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