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深的看着颜臻,平时凌厉的丹凤眼此时满是愧疚和爱意,心中的歉意以及悔意不断地在冲击着,让祁临感到一阵胸闷,压下喉咙的血腥味儿,祁临没有开口说话。
颜臻将祁临的沉默当成默认,感觉自己呼吸都不怎么畅通了。
颜臻睁开眼,看向祁临,发现祁临此刻神色有些不对劲,颜臻皱了下眉,最近靠近祁临问道:“你怎么了?”
祁临闷声咳嗽几声,他心脏似乎跳动有些快,听到颜臻关心的声音,祁临勾勾嘴角,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压抑住自己的咳嗽声,拳头抵在唇边,不住的咳嗽起来。
颜臻原本以为祁临只是小病,比如感冒什么的,没想到祁临竟然咳嗽的这么厉害,一时之间不由的有些慌乱。
“阿临!”颜臻用手不住的在祁临的后背上拍打,希望他能够好受点,然后从旁边拿出水,递到祁临身边。
但是祁临却敏感的感觉到自己的不对,他的手指在颤抖,或者说,在哆嗦,而且车内明明开着暖气,十分温暖,而他却从骨子里感到一阵寒意,而他全身像是有蚂蚁在爬啃食一样,很痛很痒,他根本没有察觉到颜臻递给自己水,颤抖见,竟然把水给弄撒了些。
颜臻也察觉到祁临此刻的不对劲来,顾不得洒出的水,她对着前面的保镖说道:“去医院。”
祁临拉住颜臻,极力压抑喉咙中的痒意,亚着嗓子道:“不用,我没事。”
颜臻看着祁临面色逐渐恢复正常,但是还是不同意,执意要去医院。
祁临感觉自己身体渐渐恢复正常,似乎刚才那种感觉就是他自己的错觉一样,若不是自己的之间依旧冰凉,祁临真的以为自己身体没什么毛病,也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有犯瘾一样的感觉。
“臻儿,妈还在家等着,再说,这时候也不能曝出我在医院的事情,我没事,乖。”最后一个乖字,显示出祁临此刻的柔情。
颜臻皱着眉,重新喂了祁临点水,然后拿出手帕,将刚才洒出来的水擦掉,“你真的没事了?刚才你怎么了?”
祁临不想让颜臻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他现在还四面楚歌呢,外界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随着这两年祁临逐渐在祁氏站稳跟脚,并且开始整治祁家一些不安分的人,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他的处境也危险起来。
现在颜臻是众所周知的祁家太太,和自己绑在一起,本来安全方面祁临就很紧张了,而自己被下药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颜臻让她担心了。不仅是为了让颜臻不担心,还有就是祁临的私心,他不想让颜臻处于和自己一样危险的情况,即使他知道颜臻不会介意。
祁临接过水,喝了几口,颜臻车上备用的大多是矿泉水,略显冰凉的矿泉水将祁临喉咙中的不是压了下去,祁临松了一口气,感觉好了许多。
“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感冒了,而且有加重的趋势,过几天就好了。”祁临擦了擦嘴角,看着颜臻,眉宇间满是柔和。
颜臻面无表情的看着祁临,声音有些拔高:“真的?”
“当然。”祁临信誓旦旦的说道,并且打定主意回到祁家,让家人和雷先生为自己保密。
颜臻抿唇不在看祁临,“随你,注意身体。”
祁临深邃的面容温和了不少,他低声道:“我知道,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颜臻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让祁临再次愣住,不知道为什么颜臻又不高兴了,明明刚才还在关心自己。
颜臻不高兴?当然不高兴,她当然知道刚才祁临的表现不像是普通感冒一样,当她是瞎子吗?看不出祁临那惨白的脸色,还是看不出祁临颤抖的指尖呢?
祁临这种遮遮掩掩的作态,不得不说让颜臻感到很受伤。她认为这是因为祁临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认为自己不能和他分享这个信息。说到底,颜臻还是认为祁临不信任自己。
而祁临呢?他只是想要保护颜臻,没有别的意思。要说信任,祁临现在除了祁家三位长辈外,最为信任的自然就是颜臻了。
可惜,两人对这方面也只是点到为止,他们都不是什么感性的人,说不出多么感人肺腑的话,一切全凭自己的理解。若是以前两人的默契度爆表,是前所未有的高。那么现在默契度则是跌倒了负数,前所未有的低。
这也说的通,毕竟以前两人相处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糟心事,他们自持理智,自然做出对双方最为有利的事情。而现在因为祁家的原因,唐诗茗现在还有存在的必要,这在两人之间就烙下深深的印痕。
祁临认为自己是为了颜臻好,可是他却忘了,颜臻从来不需要躲在别人背后,她希望并且有哪个能力和祁临并肩作战。以前祁临能够冷静的让颜臻参与到各种事情中来,当然相信颜臻的能力,最终的是祁临对自己的能力又细心,他认为自己能够保护好颜臻。
后来经历了事情多了,祁临对颜臻的感情也越来越重,自然就患得患失起来,而局势也越发的扑朔迷离,他也谨慎起来,不敢再自大,更不敢拿颜臻的安全开玩笑。
颜臻因为唐诗茗的话,心中有了疙瘩,祁临对她用情至深,她何尝不是如此,不然她也不会因为看见唐诗茗,心中就憋火。更不要提还要看见祁临和唐诗茗两人是不是卿卿我我的样子,颜臻觉得自己没有毁约,就是最大的保持理智了。
总之,他们对彼此看得越重,面对与对方相关的事情,就越发不能保持理智。
没有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这也是颜臻对祁临说‘不必道歉’的意思。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颜家,韩玉素早早派人在门外等候,见车来了赶紧去迎接。
颜家三口正襟危坐,在客厅等着两人。
颜臻和祁临两人一进去,就是三堂会审的架势。
祁临知道,自己今天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