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香香姐,你真的有办法逃走吗?”
红菱这孩子就是单纯,不过,我能够从她的眼神当中读出来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笑了笑,只能说是不能让她感到担心,眼下的情况只能靠自己一个人想办法,红菱还是个孩子,看她对自己那样的关心,也不忍心让她再次替自己感到担心。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笑了笑,只能说是不能让她感到担心,眼下的情况只能靠自己一个人想办法,红菱还是个孩子,看她对自己那样的关心,也不忍心让她再次替自己感到担心。
我装作肯定的回应她。
“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了。”
其实,我的心里面一团乱麻,但是,为了安抚红菱,我不得不表现出肯定的模样。
因为我很清楚,现在的我绝对不能犹豫,要是让红菱看到我的犹豫,只怕聪明的他会想到什么,到时候如果她为了我,而不选择离开,岂不是要让他痛苦一生!那样的情况,也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我看着红菱渐渐舒展的眉头,脸上也有了笑容,作为从小生长在深山的女孩子,很想出去看看大山以外的世界,我想只要红菱她出去,肯定会找到属于她的梦想。
就冲着她在村子里帮了我和朋友那么多忙,我也得要帮帮她,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好。”
红菱点了点头,让我多少将胸口的石头放下了一半,虽然我连累了红菱,但是至少我也做出了弥补。
想到这心里的愧疚感少了一些,看着红菱,我开始憧憬着她离开以后在城里生活的情景,或许她会成为一个很有名的公益人物,她那么善良,那么热心,特别是对我和胖子素昧相识的陌生人,也充满了信任,难道不是吗?
对红菱,我为她所做的,真的算不上什么,可是在红菱的心里,却如同无价的瑰宝一样珍重。
云雾乡这种人心叵测的地方,红菱这样单纯的孩子,离开越早越好,时间久了,就只怕被同类化了。
我笑了笑,心里也舒服了很多,看来红菱这个孩子真的想通了,不论如何我也想要带她逃离这个鬼地方,让她自己过上美好的生活,让她去做她喜欢的事情。
我跟红菱不动声色的回到了大家的视线。
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无非就是表现出因为我的妥协而希望换取更多一丝的心安。
红菱重新被村民们控制,而我则是站在正中央,光是大家的视线就已经让我无处隐藏。
村长看着我的眼神格外的慎重,之前的祭司也看了看天色,然后表情很是凝重。
天色开始黑了下来,原先的绚丽的晚霞不见了,开始变成了蓝色的缀满星空的帷幕,只是没有月光,偶尔会有夜风吹过,很是凉爽。
若我猜的不错的话,今晚肯定会有一场暴风雨,趁着暴风雨来临时,我自己还可以在棺材里施法,身上还有些不多的纸人,不过够能让我使用一阵子了,帮助自己逃离这个可怕的祠堂。
朝着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神,就有两个壮汉将我架了起来,红菱见状,顿感不安。
我被两个壮汉一架,胳膊被他们拉的很痛,我疼的差点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男人也不对我温柔些啊,好歹我是个小姑娘,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将来以后怎样娶媳妇啊。
我的心里暗暗想着,越想越觉得不舒服,看到红菱脸上的表情,就想着要是再不帮她恐怕就没这个机会了。
现在正好是个最好的机会,我冲了红菱轻轻的点了点头,暗示着她我自己真的没事,叫她不用替我担心。
“等等。”
我这么突然一喊,村长拧着眉头看向我,明显已经很不耐烦了。
村长微蹙着眉头,黑着脸,心里在想,我这个小姑娘怎么那么多麻烦,只是他一想到死去的儿子,就努力的忍耐了下。
“又有什么事情?”
想一想也是,他这个宝贝儿子已经死去了那么多天,我想能不能复活他心里面也没底吧。
说实在话,他的宝贝儿子死了那么多天,尸体用防腐的药材保护的很完美,一点也没有虫蛀的现象,面容仍然保持的栩栩如生,皮肤看起来比活着的时候暗淡了些,这是很正常的,也没有长出尸斑。
听红菱说,他们云雾村里的人,祖辈流传了一种可以让人死后尸体常年不腐烂的秘方,一向是传男不传女,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只有少数人才会有,而且只传男不传女。
但凡是谁家死了人,死后的当天先用清水反复擦洗三遍的身体,连私密处都不放过,然后涂抹秘方里兑成的药水均匀的涂满全身,由负责葬礼的女祭司口念咒语,然后放入准备好的棺木之中。
村长的儿子大牛死的确实很可怜,也有些冤枉,村长这个人的人品极坏,不光如此,也就是因为他,带坏了村子里的风气,很多生病的人因为迷信,不去找大夫而耽误了病情,这世上总是会有因果报应的,这报应就报到了他儿子的头上。
本就是忐忑却遭到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阻碍。
“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如果你能够满足我的话,不需要你们动手,我自己躺进去。”
我指了指面前的凤棺,说实话,这种东西看着没什么,更何况是我这种经历过很多事红白喜事的人。
但是,要是让我心甘情愿的躺进去,我心中难免有疙瘩。
毕竟不是什么好玩的游戏,要是我真躺进去了的话,被他们活埋了可是个小事,最关键的是我一个姑娘子家的名声和清白被毁掉了,传出去的话不好听。
“说,到底是什么?”
这村长说话的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客气了。
他担心我会耍花招,不过他相信这周围有很多他的人,其中有不少是村子的亲戚,我这个小女孩手无寸铁的,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施展自己的法力。
但是,又因为我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好对我太过于强行,只好出声询问,这也是我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了的。
我胸有成竹的将我所要求的事情说了出来。
“红菱。你们要放她走!”
村长并没有反对,只是沉默了一会,可人群中却有另外的一个人站了出来。
“放她去哪里?你都大难临头了,就不要搀和我们村子里面的事情了。”
我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中年女人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尖锐,也带着些许的抗拒。
侧过头一看,从人群中冲出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正是红菱的母亲,之前那个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的女人。
红菱长的一点都不像她妈妈,她妈妈长的又黑又胖,我甚至怀疑红菱,不是她妈妈亲生,而是从别人家抱养或者是从外面捡来的。
红菱妈长的确实不咋的,但也不丑,听红菱说她妈年轻时可是村子里的一枝花,用现在的词来形容就是叫村花吧,当年追她的男人一直排到后山之外,可是红菱妈却偏偏看上了老实巴交很有点才华的红菱的父亲,婚后当年就有了小红菱。
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大圆脸,水桶腰,两条腿胖的跟萝卜似的,不过脸上没有一点皱纹,还能依稀看到年轻时的样子。
红菱长的很清秀,小脸白白净净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见了都心生爱怜,红菱她从小很懂事勤快,尽管她的妈妈对她不是很好,总是找些借口让她干这干那,稍有不顺就对她动辄打骂。
这个我很理解,我知道红菱她的父亲很早离开了村子,去外面打工赚钱,极少回来看他们的母女两。
所以,身为一个苦命的母亲,常年得不到爱情的滋润,性子变得有些急躁古怪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苦了红菱了。
即便是现在,我想她也应该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所以才会愚钝的帮助村长做事,唯命是从。
可她是红菱的母亲啊,没想着好好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却是帮着别人害自己的孩子,天下哪有这样对孩子如此狠毒的母亲。
我一想到看起来很憨厚老实的人,内心却是如此的肮脏,不禁替红菱的遭遇感到可惜,要是红菱早一点离开她的母亲,远远的离开这个大山,也许命运就不会那样悲惨了。
而现在的冲动,只不过是身为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
“我答应,你真的会安安分分的不再有什么其他的异动?”
村长沉思了一会,应该是妥协了。
我点了点头,无视红菱的母亲,她见在我这里得不到理睬,就只能够是跑到红菱的身边,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
红菱妈披散着头发,一脸的愤怒,她决定不让自己的女儿这个时候就离开自己,绝对不,红菱是她自己从小辛辛苦苦养大的,要是这么走了,她要依靠什么来养老,可见红菱妈是一个多么自私的女人!
我想对于她来说,红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自己的男人要外出很久才回家一次,而红菱就是她的全部。
可是仔细又想想,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红菱妈的男人要外出好久才回家一次,在家都待不到两三天又要外跑,山里的交通不是很方便,要真的想徒步走到山外,恐怕得要花一个多礼拜的时间。
要是红菱妈的男人不在外面赚钱养家,红菱妈和红菱还能有今天吗?
这一切都是女人的不知足,就是希望在年轻的时候自己的男人多陪陪她,跟她一起做喜欢的事情。
“那我答应你。”
对于这个自私的人来说,只有自己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别人的母女情深,他又怎么会去考虑呢?
只要他的儿子能活过来,哪怕付出他的性命都愿意,这本来就是他的家事,又怎能顾及到别人的呢?
“那现在就带红菱去后山,我确定红菱一个人留在那里。便会自己躺进去,如果你们言而无信的话,我就诅咒,就算我死了你的儿子也别想复活。”
说着,我的语气恶狠狠的,咬着牙齿,瞪着村长,我在想现在说了这句话,村长也不可能会不从,他是个很迷信的人,也很相信诅咒,不光是他,村子里的人都一样。
诅咒这两个字,村子里的人没人敢用,这千百年来他们在村子里安居乐业,生活的很好,就是怕被诅咒给缠上。
他们以为有今天,全部都是上神赐给他们的,这都是天意,不能有丝毫的违背。
我现在这么说,也就是想让那些人能放红菱走,希望红菱这次能得到解脱,在城里能见到她的父亲,并能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
村长无奈,只好挥了挥手。
我看到两个身体强壮的大汉,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们穿着短袖的衬衫,胳膊很粗壮有力,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练过,估计是村长身边的保镖吧。
这也难怪村长平时亏心事做多了,也得找几个保镖跟着自己。
而红菱的母亲,此时此刻已经是哭的歇斯底里根本就停不下来。
“红菱,你不会离开的对不对,你不会离开妈妈的对不对?”
我能够看得出来,红菱十分的心疼母亲现在的模样,但是,这里实在是不适合红菱,我想她也是知道的。
红菱从小在山村里一路成长着,目睹着家里这么多年的变化,母亲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可是眼看着要即将离别时,我深深的感受到,她母亲的心还是很在乎红菱的。
红菱妈的男人,也就是红菱的父亲早离开了她们母女俩,现在轮到唯一留在身边那么多年的女儿,也要离开她。
岂不是让红菱妈感到十分的崩溃,毕竟这不是她想要见到的情景,她一直以为,她的女儿很懂事听话,即使她骂红菱红菱也不敢还嘴,她以为红菱就此逆来顺受习惯了,何况母子连着心,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虽然母亲对她有时不是很好,但还是管她温饱。
我知道,红菱妈是对她父亲由多年积存下来的埋怨转为一种恨意,这恨意就是经常拿幼小的红菱做出气筒,谁让红菱长的太像她的父亲了。
现在眼看红菱就要离开她了,红菱妈的心里一下子慌了,她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女儿会毅然决然的离开她,去寻找她的父亲。
红菱在背地里和我聊天时,提到了她的父亲,她跟我说过她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又很有才华,能吹的一支好笛子,写的字也很好看,小的时候在外面念过书,是个很有文化的人。
我十分想不通,像红菱父亲这样有文化的人,当年是怎么看上红菱母亲的,我想她父亲在嫁给她母亲之后,已经很后悔的了吧,所以才离开大山打工赚钱。
“妈,我要走,我要去找我爸,你就别为难我了。”
红菱的眼睛也已经红润,我能够听得出来她是强忍着哽咽跟母亲说出这一番话。
其实红菱早就已经去意已绝,只是心里仍然有些不舍,她要去大山以外去找思念很久的父亲,要是将母亲一个人丢在小山村上,有点于心不忍。
可是没办法,她就是想去大山外面看看,除了能找到父亲之外,还想要有属于她自己的工作,她的爱情,希望能遇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组成一个属于三个人的家庭。
红菱知道,她的母亲是不会答应她的,早之前她就想要跟母亲提过几次离开村子,想要出去找她的父亲,就是没有机会能成功的走掉。
不管怎样,她还是愿意耐着性子跟母亲说出这些话,很努力的劝说她母亲这次要同意她出去找她的父亲。
毕竟她已经有很久没见到她父亲了,也不知道她父亲在外面究竟过的好不好,她父亲对她很是疼爱,经常带着她去后山的竹林里玩耍,那些竹林成了她童年中唯一的最美好的回忆。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红菱的母亲已经近乎崩溃了,眼神有些迷茫,精神上有些错乱,激动的手舞足蹈,瘫坐在红菱的脚边。
红菱妈死死抓住红菱的胳膊,不肯放手,生怕这么一放手她的女儿会很快的消失不见。
“不行!我不答应。”
红菱妈涨红着脸,情绪有些很激动,极不情愿的让女儿离开她。
“妈,你勾结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又有没有问过我答应不答应?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希望你能够成全我。”
红菱的决心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改变的了。
我知道,她是对这里心灰意冷,真的很难得,云雾乡这样一个风波诡谲的地方,却还能够存在一个保留着纯真之心的人。
云雾乡这个地方,是她这辈子也不想再回来的地方了,对她来说,她现在只想能尽快的离开,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又很难过的魔窟。
云雾乡虽然是生养了她的地方,但同样的也是给她制造了
而这样善良的姑娘恰巧被我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