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侵略者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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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候大毛招供陈然冒险

候大毛正在烦躁,突然门帘一挑,进来两个彪悍的汉子。侯大毛和前面那个双目一触,被他那犀利的目光一射,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但是他仍故作镇定,想提高嗓门,但是不知怎么发出的声音仍然像蚊子叫。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进来的这两人,正是陈然和苏振明。他们怎么知道侯大毛在这里?就是金宝献的计策,告诉陈然,江都城侦缉队长侯大毛有两大怪癖是出了名的,一为嗜赌,二为好色。平日里一得空闲他就往赌场或妓院这两个地方跑,其混账荒唐甚至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有两个事例最能说明问题,有一天侯大毛在赌场里和一班狐朋狗友打麻将,前几圈下来,一副牌不和。正在气恼,新牌砌起来,万字清一色,只要一二万子碰,就和三六九。正在窃喜,小舅子汪伦急匆匆赶来报丧了,告诉他拖病多日的老丈人已经仙逝,让他赶快回去吊丧。侯大毛一听就来气,怒道:“辣块妈妈,老头子什么时候不好死,偏挑这紧要关头,不去!等我打完了麻将再说。”结果同桌的赌友都知道他有大牌,包藏祸心,结果万字谁都不发,一直到牌摸完了,一二万子都没碰到。气得侯大毛一个劲埋怨,一定是报丧给闹得,带来了晦气。还有一件事就更离谱了,有一次日本人抓了一个往根据地贩运禁止物品的小商贩,关在牢里要处死。小商贩家媳妇走投无路,找到了侯大毛,请他想办法和日本人通融,救出其丈夫。侯大毛一看这女子尚有几分姿色,且胸口饱满,臀部丰腴,顿时色心大动,满口答应。但是得有条件,得给他好处,说完色迷迷地瞧着女子,告诉她晚上来侦缉队办公室细谈。这女子知道侯大毛起了色心,没奈何,为了救出丈夫只得答应。晚上侯大毛早早支开了手下人,就等着人家快点来送上门。那女子一来,没说上三句话,侯大毛心痒难挠,就开始动手动脚,接着去扒拉人家衣服。那女子也不傻,裹紧了衣衫,非得侯大毛亲口保证会救出其丈夫才给他如愿。把个侯大毛急得欲火难耐,一迭连声答应,肯定给办到。那晚上他快活如神仙,也不计较人家愿不愿意,从头至尾都苦着脸面,根本没有什么迎合,一副痛苦难忍的表情。这畜生倒好,反而自我陶醉,认为自己雄性大盛,将女子整到了欲死欲仙。自顾自爽快过了,第二天去牢房办事,不曾想日本人根本不给面子,奉承话说尽,仍然不答应放人。候大毛又想重温旧梦,这回女子坚决不答应了,表示不放自家男人出来,坚决不让候大毛再碰了。此后几天侯大毛心里一直心痒难挠。到后来实在按捺不住了,竟色胆包天带了人闯进牢房,谎称侦缉队提审犯人,带出了小商贩。那女子一看救夫有望,只得又一次依从了侯大毛。这回候大毛不肯轻易放过了,反复折腾,欲死欲仙。事后小商贩夫妇俩逃离了江都城,再不敢回来。此事结果还是让日本人知道了,差一点就枪毙了他。幸亏他犯得不是通共罪,又上下打点,才把他放了出来。

金宝告诉陈然,侯大毛除了嗜赌好色,其他倒也没作过什么大的坏事。他的老婆汪三妹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当初也是被侯大毛死乞白赖给缠上,后来娶回家的。她知道这辈子指望侯大毛改掉恶习是不可能了,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他不要再做其他什么坏事了。

金宝最后对陈然道:“要想了解日军封锁线情况,得找侦缉队队长侯大毛。要找侯大毛队长,除了妓院,就是赌坊。”

听完以后,陈然晚上在望远镜里依照金宝描述的模样,已经看到了侯大毛队长果然也参加了会议。等日军司令部开完会后,他们没有在赌坊里看见候大毛,就直接找到了江都城最大的妓院“眠香阁”。找到老鸨一打听,起先老鸨不愿意说,陈然诳她说,自己是和侯大毛一起做生意的,有一笔钱要交给候大毛。老鸨一听喜出望外,心想候大毛队长找姑娘有好多回了,一直没有给钱,说是过得几日就有大笔钱到,到那时一起算。其实侯大毛是信口胡扯,今日听陈然一说,她信以为真了,收钱有望当然高兴,马上就告诉了陈然具体的地址,怎么走、怎么找,就这样两人找来了。

此时陈然在前,也不答话,趋前一步右手已搭在了侯大毛左肩上。运功一拧,侯大毛“哎哟”一声大叫,只觉得整条臂膀都麻了,痛彻心扉。他赶紧改口:“好汉,有事好商量,不必动武。”

陈然松了点劲,但手仍搭在侯大毛的肩上。他拖过一只凳子,在他旁边坐下,道:“侯队长,你不是天天都在找新四军吗?告诉你我就是。今天我特地来找你,想听听你一天到晚折腾,究竟找我们新四军什么事?”

侯大毛一听吓坏了,连忙抵赖:“不、不是,那是皇军,不,是鬼子硬逼的差事。这不,刚才我还在骂这些鬼子呐。”

陈然不理睬,继续盯视着他,表情严峻,搭在他肩上的五指忽紧忽松。

侯大毛真的是吓坏了,只觉得肩膀像被大虎钳钳紧一般,一阵痛一阵麻。他知道来者武功了得,若反抗绝非对手。又想起刚才“十里香”的警告,心里更是直打鼓。他的眼珠咕嘟嘟直转,寻思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赶紧赔笑道:“我是有点对不住新四军,这里兄弟给你们赔罪了。”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沓伪币递上。又道:“你们新四军有句话说得好,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给兄弟一个改正的机会,请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极尽全力。”

陈然就是等他这句话,见他说到了正题,朝苏振明作了一个在外警戒的手势,也不客气,接过钞票。心想:“回去正好给小分队战士们补充点给养。”放进兜里。然后对侯大毛道:“论你的罪过,杀你十次都不算多。好吧,就给你一次改正机会,看你是否珍惜,把今天晚上鬼子会议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现在提醒你,刘家墩的鬼子就是我杀的,你若胡说八道别怪我马上杀了你。”说完从靴筒里拔出匕首朝桌上一扔,稍微用了点内劲,匕首噗地一声直没入至柄。

侯大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寻思这等手劲绝非一般人能做到。想想:“乖乖,没得命,早就听别人说了,石原太君曾经亲自查验过刘家墩死亡士兵的伤势,过后一个人闷在办公室里半天没有出来,愁得连饭也不想吃了。大家都说那是新四军高手所为,其武功之厉害绝非一般人所能想象。现在知道了,这个煞星就在眼前。”他哪里还敢反抗,再则对日本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当差只是为了混饭吃,不值得为小日本送了自己一条性命。当下诚恳道:“新四军大爷你只管问,只要兄弟我知道的,我保证全部告诉你。”

陈然沉声道:“好吧,就从伊藤武士队到来说起吧!”候大毛一听又是吓一跳,心道:“乖乖不得了,这伊藤武士队刚刚到来,他已经全部知道,我也不必隐瞒了,全部告诉他吧!”

候大毛开始述说:“今天傍晚来了鬼子援兵,听说是石原老鬼子从南京搬来的救兵,厉害得没得命。那天他仔细检查过了,刘家墩的士兵是被新四军派来的武功高手杀死的,这些武功高手不但有武功,而且有军事本领。石原说对付这些高手必须得用非常手段,所以他请来了日军最精锐的伊藤武士队。这些伊藤武士队确实不是小鬼子胡吹,看来真的有点本事,因为我看见那些日本军官一听说是伊藤武士队到来,个个睁大了吃惊的眼睛,交头接耳,欢欣鼓舞,说:‘这回新四军小分队肯定跑不了了,一定会被伊藤武士队消灭的。’我起先不信,心想这是鬼子胡吹,后来看见出来一个伊藤武士队和三个日军士兵徒手格斗,才一眨眼功夫就把三个士兵放倒了。又来了那个队长,长得像个厉鬼,名字奇怪,叫什么冢夫,后面又加了个一百八。他鼻子哼声,说如果让他遇见新四军高手,他立刻就会把他们一个个肋骨打折的。石原接下来宣布成立了一支快速机动部队,由摩托化士兵和伊藤武士队骑兵组成,在北去根据地路上布置了四道封锁线,说是不论那道封锁线发现小分队,快速机动部队和伊藤武士队就会立刻赶去,将小分队一举歼灭的。”

陈然询问:“新四军小分队要来苏北,鬼子是怎么知道的?”侯大毛连忙摇手:“这个小人真的就不知道了,鬼子石原只说掌握了情报,有江南来的新四军小部队携带了许多绝密材料去往根据地,命令所有部队截杀,从来不说这情报是哪儿来的,我们也不敢询问。兄弟,噢!是长官,我绝不说谎,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陈然点点头,心想:“他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看来石原也不会对他说的。”

这时苏振明从外面闪身进来,急声告诉陈然:“陈连长,门口来了两个日本兵,一个是军官。”

陈然一摆手,从桌上拔出匕首,躲到了大厨柜后面,同时苏振明也躲到了雕花大床的侧面。

门帘一掀进来了两个日本兵,一个是宪兵队长伊雄少佐,一个是他的跟随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