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花子衣服穿了一半,重鸟有点明白过来了,嫉恨恶骂:“骚娘们,怪不得对我不理不睬的,原来是早就藏了小白脸。”说完又怒斥陈然:“八嘎,这里是我们宪兵队军事重地,你是哪个部队的,马上给我滚蛋。”陈然鄙夷一笑道:“是你欺负女人的军事重地吗?”重鸟恼羞成怒,一掌打向陈然脸面,陈然恨不得一着虎爪手将其击毙,但是又恐怕与美花子不利,侧脸避过,怒视重鸟,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拿他怎么办。重鸟见陈然害怕,更加嚣张起来,右手收回,左手又击陈然脸面。美花子急忙穿身过来,一带重鸟手臂,重鸟跌向办公桌一边。美花子冲陈然急道:“你怎么来的,快走。”陈然道:“这畜生无礼,我不能让他欺负你。”美花子道:“不行,这里非常危险,否则来不及了。”重鸟一下子明白过来,骂道:“八嘎!原来你就是那个新四军。”说完就要拔枪。美花子急了,飞脚踢他小腹,重鸟举枪砸她脚面,陈然一看不出手不行了,虎爪手下落叼住重鸟手腕,用力一扭,重鸟哇呀一声怪叫,只得顺势趴下。陈然将手臂反绞,压住颈项,左膝盖顶住重鸟腰眼。
陈然抬眼看美花子,示意看她怎么办。重鸟恶狠狠威胁:“美花子,你不能让这个支那人迷惑,给我开枪打他,否则你背叛皇军,大佐回来了你们统统地厮拉厮拉。”美花子厌恶极了,扭过脸去。陈然知道不能留活口了,一掌猛劈太阳穴,重鸟呃一声气绝,当场毙命。
美花子见陈然一掌就击毙了重鸟,大惊,询问陈然:“你,你原来会武功,你已经达到了目的,救走了你兄弟,你怎么又来了?”陈然却是反问:“当初你为什么从根据地逃走?却又来这里狼窝,看这些禽兽说起来是你同胞,却完全没有廉耻。”美花子幽怨道:“我也没有办法,你们的人说把我押到其他地方去,参加反战同盟,揭发日军罪恶,可是我真的不能这样作,我走投无路,只能逃跑了。我逃去了淮阴,隐瞒了被俘经过,他们又把我派来了上海,说是上海方面近期有重大行动,我来了才知道我们整个日本全部发疯了,又要发动更大战争,我们早晚会毁灭的。”陈然奇怪:“你说什么,什么更大战争?”美花子也不说话,跑过去打开桌子上收音机,里面立刻传来东条英机疯子一般的叫嚷:“一亿国民们,我们遵从天皇旨意,谋求世界和平,可是英美老牌强权一直打压我们日本,我们忍气吞声和他们谈判,要求尊重我们在东亚的强国地位,可是他们反而更加欺负我们,对我们实行严密封锁,企图扼杀日本民族。就在今天早晨我们大和民族实在忍无可忍了,我们大日本海军和美军在太平洋展开了决战,可以欣慰地告诉你们,我们大日本海军取得了空前胜利,一举摧毁了美军太平洋夏威夷基地,炸毁炸沉美军几十艘战列舰和巡洋舰驱逐舰,炸毁飞机几百架,我们已经正式向英美宣战······”里面立刻传来广场上人群发疯一般的叫嚷:“天皇陛下万岁!向英美开战,征服支那,日军必胜。”
陈然道:“果然如此,这些军国主义分子按捺不住了,他们终于发动了更大的世界战争。”美花子道:“是的,日本已经向英美比荷澳等许多国家宣战,明天凌晨日军就会开进英租界,雄根大佐去华中派遣军参加紧急会议,趁他没有回来你赶快走吧!”陈然道:“我不能,因为我有一些机器设备必须带走,请你给我办理一份蕰藻浜码头上船的证明,我确实是走投无路,只能请求你帮助我了。”
洋佑美花子一时沉默,看陈然焦虑神色,痛苦解释道:“我可以给你办理,但是接下来我也不能活了。”陈然道:“妹子,你就和我一起走吧!我会永远保护你的,等到战争结束,你就可以平安回家了。”洋佑美花子凄然摇摇头,道:“不去管他了,我先给你办理了吧!”
陈然把重鸟尸体塞入壁橱,两人来到楼下办公室,美花子打开办公桌抽屉,给陈然开具证件,又打开保险柜,拿出印章给盖上关印。一切办理妥善,美花子道:“你和我再去楼上,现在其他人全部在开会,你替我把重鸟尸体扛到楼顶,那里有一个废弃的水箱,把他扔进去,以后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重新回到楼上,陈然扛起重鸟尸体,美花子前面领路。所幸此刻楼上寂静无人,两人很快来到楼梯顶端,美花子打开一扇锈迹的小门,陈然把重鸟扛到了水箱边。美花子打开水箱盖,陈然把重鸟尸体塞了进去。
他们又回到休息室,陈然又劝美花子和自己一起走,美花子哀怨道:“我真的不能,可惜我只活了二十二个年头,就只能和这个世界告别了,我真的不心甘啊!”陈然痛苦规劝:“你不能这么悲观,应该有办法活下去,你有什么心愿告诉我,为哥的一定给你办到。”他此刻十分的歉疚,如果真的由于自己要求会让美花子付出生命代价,那他就万分对不起美花子了。美花子突然变得迷茫起来,眼睛透露绝望,扑入陈然怀抱幽幽泣哭。陈然温言安慰,抚摸她头发,抚摸她肩膀。美花子抬起头道:“我是有未尽的心愿,因为我至今没有真正做过女人,陈然君,如果你是真心爱惜我,就让我做一次真正的女人吧!这样即便我以后死了,我也甘心了。”陈然总算听明白,大惊,怎么也没有想到美花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美花子沾湿泪水的面颊贴上陈然脸面,炽热的红唇求吻,陈然实在是不忍心,将她紧紧搂入怀里。美花子脱去衣服,光滑的手臂环绕陈然脖颈,与陈然紧紧相吻。陈然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拒绝了,美花子为了他很可能丢失性命,日本侵略者奸杀了多少中国妇女,而他今天必须得安慰可怜的美花子了。
陈然轻轻抱起美花子走向行军床,美花子****身躯雪白妩媚。美花子果然是情窦初开的女子,起先有点疼痛,陈然尽量轻柔。很快进入佳境,美花子妮声娇喘,迸发生命需求。陈然英雄勃发,阳刚鼓励阴柔,催生她顽强生存,生命是美好的,波涛汹涌激荡天地。
美花子逐渐平静下来,哀怨告诉陈然:“陈然君,你知道吗?自从盐场镇那天我遇见你,我就知道我粉身碎骨爱上你了。那天看了你离去,我就像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冲绳海沟,一直下沉,暗无天日。为了能够再见到你,我主动要求上司把我派往前线,来到了扬州所辖的江都城。那天看见你抢救我,我心里一直在呼喊,佛祖显灵了,让我又见到了你。见你竟是新四军,我又昏天黑地,难道又是恶魔存心折磨我吗?我看出来了,你是非常善良的人,你的目光充满了爱怜,为我生命焦虑,不像我们这些军人,充满了暴戾。但是我已经知道你不可能爱上我了,我只能去死,所以我就决定自杀,可是你又狠狠地斥责我,不允许我糟蹋生命,让我着眼将来。陈然君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我是多么地难熬,我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陈然非常无奈,只能再一次紧紧抱住美花子,鼓励她应该活下去。美花子遥望远方,喃喃道:“陈然君,假如世界真的像你说得那样,有一天中日停战,我希望你来日本看我,我小时候由我祖母抚养,我的家乡是千叶县一个靠海的珍珠庄园,我从小在那里长大,祖母一直教育我为人慈悲,不能滥杀无辜。今天我把祖母给我的项链交给你,你来看我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它。”美花子说完从颈上褪下一根镶嵌珠宝项链递给陈然,目光充满期待。陈然犹豫不能接,但是再看美花子凄婉绝望的眼神,他义无反顾收下,一诺千金道:“美花子你放心,假如中日真的有和平那一天,我一定会来看你。”
窗外的光线逐渐暗淡,美花子虽然是那么地舍不得陈然离去,但是仍旧毅然对陈然道:“陈然君我非常愧疚,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你应该快走了,从此我们天地相隔,大海茫茫,只需有时候你会想起我,小妹我就知足了。”美花子起身又拿给陈然几块宪兵队特别胸牌,告诉他这等于就是特别通行证,可以出入日军的所有重要机关。
陈然整装完毕,拿好了所有证件,又一次紧紧拥抱美花子,向她告别。美花子请求道:“把你的枪给我可以吗?算是给我一份留念吧!”陈然毫不迟疑拔出配枪递给美花子。
陈然来到楼下,一看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半,命令史国刚:“快,立刻去车队隐藏的地点。”史国刚发动摩托车,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里面人声大乱。又传来叫嚷:“不好了!洋佑中尉中枪了。”陈然马上顿足,仰天长啸一声:“嗨!她果然没有挺过去,可怜的女子啊!你为什么这样傻呢!”
英雄虎眼落泪,跨上摩托车。史国刚飞速转弯,摩托车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