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开,一股弥漫整个天际的死亡之威犹如决堤的滔天洪水瞬间将我吞没。
我感到整个世界突然亮了一下,是那种金光耀眼的亮,然后蓦然就变得漆黑,就像一团墨汁涂抹了整个天空,而且从亮到黑中间几乎没有过渡。
我还没适应那光的亮度,就又沉浸在无边的黑夜之中。
随着黑暗的降临,一股无法抗衡的死亡气息向我冲来。
我马上就判断出这是我无法抵挡的攻击,那把金弓发出的攻击绝不是我这个层次的修为可以抗拒的,那怕我手段用尽也免不了身死道消。
这时那灭亡一切的死意已经临近了,甚至我的头皮已经发麻,发出簌簌的颤抖。
我要死了吗?
死在一个修为不怎么滴的丹师手里。
我不甘心。
黑暗吞噬了光明,一片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我的眼前一黑。
我仿佛从一个悠久古老的梦中醒来,浑然不觉身在何处。
我掀开棺材的盖子,晃晃脑袋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
我他妈还活着,老子还活着!
我还记得那如墨的黑暗,但是现在天地一片光明。
我没管那黑暗去哪儿了,而是首先检查一下我这个棺材,很好!除了一个地方有点轻微的凹痕外一切安好。
那个凹痕应该就是那黑箭射中的地方,那么一种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力不过只在这棺材上留下一点凹痕,我越发确信这具棺材一定有非凡的来历。
收起棺材,我该确认一下我在什么地方。
这是一座小山也是一座秃山,山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长,都是褐色的岩石。
我在一个山坡上,不远处的山顶上.....
咦!那不是猪大肠吗?这家伙拄着那张弓正靠着一块岩石摆造型。
他竟然没走?这老贼不是打算再射我一箭吧!
朱昌没有再射我一箭,而是闭着眼睛靠着岩石,像一条死鱼一样。
看老家伙萎靡不振的样子,我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后羿射日弓这种档次的弓,每开弓一次都要消耗掉射箭者大量的体力气力,就朱昌这点修为射一箭足以要他半个月恢复不了,他要是再射一箭就可以驾鹤西去了。
所以,他现在再也射不出第二箭了。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这把弓以后就是我的了。
这财发得也太他妈容易了。
我毫不费力地飞到朱昌的面前。
朱昌见我来到了面前大惊失色,他挣扎着试图站起来。
我一手就把那把金弓抢了过来,一手砰一掌就拍了过去。
老家伙早就该死了,这样的鬼活在世界简直就是对大众百姓的极度不负责任。
现在,这把弓背上镌刻着射日的弓就是我的了。
弓在我的手里散发着波浪一样的金光,入手沉甸甸的,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看射日两个字,难道这真是远古时期后羿射日的弓?
这不可能呀!就算后羿死后这弓再流落也不至于流落到地府来呀!
这张弓有一番怎么不平常的经历?
我想起朱昌射出的那支黑色的箭,那明显是和这张弓不是一套的东西,一张金灿灿的弓怎么会配黑不溜秋的箭?
即使不是配套的东西,那一箭也足以毁天灭地,要是有和这张弓匹配的箭,该有怎样的威力?
我乐滋滋地收起射日弓。
防御我有超级变态的棺材,进攻有无坚不摧的射日弓,放眼冥凉界,我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我哈哈哈哈地一阵大笑。
“王八蛋快放我出去!”
储物戒里出来冷月的喊声。
这小娘皮是欠打了,她喊什么?她竟然喊我王八蛋!
他娘的,你将来可是老子的老婆,你叫我王八蛋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娘们现在就憧憬着给我整个绿帽子戴戴?
我把冷月和鹰崽子从储物戒里拎出来。
鹰崽子对着我嗷嗷地叫了两声,表示抗议。
冷月虽然在储物戒里高喊我王八蛋,但是到了外面却没有再重复着三个字眼。可能是意识到了王八蛋这三个字里丰富的含义,改正了自己的错误。
我们很惬意地再次升起飞船。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改变了方向不再一直向东,而是转向东北的方向。
我和冷月并肩站在船头。
“你到底是姜鹏还是庄鹏?”冷月依然在这个问题上犯迷糊。
“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我是姜鹏也是庄鹏,我好像还叫过张鹏,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你看我这模样难道不像庄鹏?”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庄鹏的头发是长长得,那你现在的头发太短了,而且样子好像也不一样,我也有点分不清。”
这头发不就是在盘山大阵外一战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我嫌难看剃了吗!这剃得还真不是时候。
这个问题倒是好解决,我再留起来不就完了吗,我三年不剪头看她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冷月,你还记得在盘山守护大阵外发生过什么事儿吗?”
冷月好像陷入了迷茫中,回忆了半天摇摇头。
“那时,我遭到了冯康的暗算,身上负了重伤,我不能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对我冲过来,然后我就昏过去了,这时你从大阵里舍命冲了出来......”
“不对不对,你都昏过去了,怎么会知道我冲出来了。”
“我.....”我竟然无言以对。
这脑袋不挺好使的吗!根本没糊涂呀!那为什么就不认识我了?我脱了马甲她都不认识我。
我要是一巴掌拍在冷月的脑袋上,能不能把她拍清醒过来?
冷月竟然敏捷地预感到了危险,嗖地掏出一把小刀,对着我充满戒备:“干什么?你要对我下手!”
我哭笑不得。
算了,她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再说,我就不信以后和梦娇她们在一起,在她们的熏陶下她就是记不起我是谁,也该承认我是谁。
飞船一连行驶了好几天,这天我们在飞过一座山的时候,迎面又看到了几艘飞船。
它们正在向南方飞行,和我们形成一个三十度左右的夹角。
当我的飞船从云层里冒出来,立刻引起了对方的主意。
“对面的飞船停下,哪一方的?接受检查。”
我暗叫一声晦气,我都改变方向了,这怎么又遇到阴山的飞船了。
遇到了就准备打吧。
我刚准备把冷月送回船舱里,那边就传来一声惊奇的叫声:“咦!那不是冷月吗?”
竟然有鬼认识冷月!
立刻对面的几艘飞船刷地就围了上来。
我一眼就看见一个熟人:冬瓜脸。
这老家伙可是冷月众多爷爷中的一个,是老二还是老三?
我满脸堆笑:“二爷爷!”
谁知冬瓜脸斜着眼睛扫了我一眼:“你谁呀?”
这帮老家伙心胸太狭窄了,我不就是拒绝了冷月一次吗,至于装不认识吗!
冬瓜脸再也不看我,发布着命令:“来呀,去把冷月小姐接过来,和那个小子在一起我不放心。”
他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我是流氓是咋地?我可是连冷月一个指头都没动过。
刷刷飞过来几个破地期的鬼修。
虽然我不认识他们,显然他们认识我是谁,其中还有两个对我点点头。
“喂!你们华鑫门这是要去哪儿?”我小声问那个对我点头的鬼修。
“去前线!”这个鬼修只说了三个字便匆匆地走了。
冷月显然也没认出这些家伙是谁,一边做着垂死挣扎一边被架走了。
这一刻,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心脏失去了造血的功能。
我亲眼看着冷月被架上了冬瓜脸的飞船,然后华鑫门的飞船就调转方向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