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一已经年过五十,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早已养成了树叶掉下来怕打破头的习惯。
其实他这个年纪已经完全不适合带领一支朝气蓬勃以青年为主的球队,什么事儿都把前因后果想的面面俱到,注定会什么事儿也干不成。
现在,尹一就一副焦虑不安的架势,不时地扭头看车后。
“城主,你说他们会不会追上来?”尹一的问话腔调很不正常,没事你颤抖什么?
“那是一定的!”我很肯定的回答,有鬼从芒城里硬闯出来,他们焉有不追出来的道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尹一语无伦次地重复着这句废话,这是在车上,这要是在屋子里,他说着话的时候一定会伴以转圈的走来走去,扮演热锅上的蚂蚁。
“尹领队,你没病吧?这有什么如何是好的?”
“哎呀,我们这是从人家城里闯出来的,按律是死罪,他们要是追上来我们岂不完蛋了!”
完蛋了?哪来那么多完蛋!
“老尹,你应该退休养老了,前怕狼后怕虎的这怎么能成大事。律法的执行是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或者说只有有实力才能制订律法,芒城想把他们的律法强加在我们的头上,他们还没那个实力!”
我的话音刚落,大车后便腾起一片尘烟。
尹一失声叫道:“来了!来了!他们追来了!”
追来的还真快,我们出城才走了不到五十里他们就追上来了。
“别慌!慌什么!”我出声制止了车中的骚乱。
几十匹鬼马带着一路尘烟越过我们的车队,在我们前方停了下来,堵住了我们前进的道路。
“你们都在车上待着,没我的命令不许下车!”说完,我走下大车。
芒城的一众鬼修一字排开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一个鬼修正在亮嗓子高喊:“盘城的鬼听着,你们强行打开城门出逃,已经严重违反了芒城的律法,现在你们要老老实实地转头回到芒城接受芒城的处罚。”
我站在这个鬼修的鬼马前:“说完了?说完了就滚蛋,叫你们带队的出来!”
鬼修的表情很精彩,像彩虹一样精彩。
这时他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就是这个家伙强行打开的城门。”
这个声音很耳熟呀。
“包百星,你倒是从沟里爬出来的不慢呀。”
包百星从那喊话的鬼修身后钻了出来,正看见我转着脑袋往路边看。
“包百星,这路边的沟可是比较深的,你说我要是再把你扔下去你还能爬上来吗?”
“哼!这回我们这边可是有辟风境的程大人在此,你竟然还敢嘴硬,还不束手就擒程大人说不定会饶你不死,否则留给你的就是死路一条。”
程大人?我们现在都是鬼,哪来的程大人!
“呵呵,原来是你!二十号,你明知道闯出城的是我们盘城球队的,你还带着这么一帮鬼追上来,说说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昨晚的回忆不很美好,今天准备美好一点?”
二十号面色阴晴不定。
“不管怎么说,你们硬闯出城已经触犯了芒城的律法,你们必须伏法。”
“你们不让出城,我们不自己开怎么办?伏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不属于芒城,你们的律法对我们不起作用。”
这话虽然无理取闹,但我不觉得我说错了。
不行就开打,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我们,在阴界,拳头就是道理。
“程大人,你看到了没有?这个家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属下建议把他拿下打进芒城大牢!”
包百星在程二十号面前上眼药。
“昨夜芒城出了一件大事,在这件大事的原因还没找出来之前,你们应该待在芒城接受调查。”二十号显然没接受包百星的建议。
说得好听,接受调查,你们能调查明白才是怪事儿。
“这位程兄,我们在调查案件的时候,第一时间所采取的是排除不在现场的鬼,我想问问,芒城昨夜发生大事是在什么时间?”
“就是球赛结束时。”
“程兄,球赛结束的时候?虽然我们在球场上闹得很不愉快,你在球场上可是没少对我下黑脚,但是哪个时候我们盘城球队的所有鬼员可都是在球场上,换句话说,芒城昨夜就天塌了也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既然我们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你觉得再把我们留在芒城有意义吗?”
程姓鬼修眼珠子转了两转。
“但是,你们还是闯出了城,依然触犯了芒城的律法。”
“你的意思我们还是要被带回芒城?你要管我们整支球队的酒席我倒是没意见再在芒城待两天,丑话说在前面我们最多待两天,怎么样我给你面子吧!前提是这两天你必须管我们在芒城的一切花费。”
“不是,你们被宣布为不受芒城欢迎的鬼,以后永远不要在踏进芒城,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程姓鬼修说完,策马从我身边而去,走了!
包百星狠狠地看了我两眼。
“看什么看?想量量路边的沟有多深吗?”
包百星也打马就走。
这不闲的扯蛋吗?有这功夫你去喝点小酒,睡点小觉不好吗!非跑来和我老人家逗咳嗽。
干什么都要以绝对的实力为依托才能取得成功。
就像刚才,若没有昨晚我一拳把那个姓程的打飞,今天即使可以证明我们不在案发现场,他也不会这么简单地放我们走。
回到盘城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
我一踏进城主府就听见严怀谷爽朗的笑声。
从笑声里分析,老贼晋级成功了。
果然,一见面严怀谷,红光满面的严老贼就打算给我来个拥抱什么的。
我可没有和老头拥抱的嗜好,所以,我闪身躲开,准备去拥抱他身边的严迷离。
小妮子立刻羞红了脸躲在一脸冰霜的冷月身后,看冷月的样子她好像不反对我拥抱她。
“哈哈哈,小姜兄弟,多谢你的丹药,老夫也终于踏进了辟风境。”
严怀谷不但晋级成功,而且修为稳固凝实。
我说了一些虚情假意的祝贺的话,顺便把城主这顶帽子重新戴在他的头上,然后把我这几天当代城主做得一些决定进行了交接。
“什么?一场球赛每人要奖励一千中品灵气石?”严怀谷脸上的笑马上就像溺水者的身体淹没进水里那样不见了踪影,下巴上的胡子无风自动都飞起来了。
“那可是二万多中品灵气石,二十多万下品......”
“城主,我可是差点上大学的,这小学的算术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算出来,现在正是花钱的时候,你攒了一辈子钱要带进棺材里去呀!现在不花更待何时,这还是小钱呢,严丘,把你这几天招得人马念给城主听听,这才是花大钱的地方!”
严丘一张嘴,严怀谷差点昏过去。
“啊!这几天你竟然招进了三万人马?我.....”
我多严顺喊道:“赶紧去拿枕头,你老子打算晕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