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看完班杰的信,长长出口气,他现在很想去西域,但也知道李世民不会同意。其实这个时候,李世民已经无能力限制李彦离开,除非把李彦关进大牢,否则他随时可以离开。
但他不能动,因为李丽质马上就要生了。在和锦儿来往的信中,李彦已经感觉到,锦儿在一点点变化。没问李彦,就把李乐派往台湾。
对于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李彦已经预感到锦儿的野心在急剧膨胀。她不想台湾落进李世民手里,对飞凤李书同都不信任。
果然,李乐一到,立即取代海狼成为台湾军的司令,同时接管陆军和海军。对此李彦只能是苦笑,李书同也不傻,飞凤更是聪明。都以为这是李彦的意思,所以没什么犹豫的就遵照执行。
对此李彦并不能告诉李书同不执行,那样很可能引起混乱。李乐的忠心比海狼可是强多了,就连林祥也不能比,锦儿就用这种方法等于让李彦默认了这个事实。
这一点证明,锦儿逐渐的向一个政治家转变,开始使用权谋,已经不是那么听自己的话。
其实要不是李彦限制,估计吐谷浑和薛延陀早就被灭了。今天的信是班杰实在没办法才直接写给李彦的,希望李彦能劝女王放弃嫁给郭庆。
班杰的担心有两点,第一点就是郭庆失踪四年时间,突然出现,正是锦儿被刺杀的关键时刻,说他四年一直在锦儿身边暗中保护,班杰不相信,事情太巧了。
弥勒教主才智过人,隐忍十几年,所图甚大,班杰担心郭庆是弥勒教派来的奸细。第二点,郭庆是江湖游侠出身,这样的人很不安全。不可能安心屈从于王夫的位置,一旦有了地位野心膨胀,可能危及王权,会给西域国带来动荡祸乱。
班杰在信里详细说了对郭庆的试探,他根本没有一点悔意,直呼名字,而且骄傲异常,这样的人怎么能甘心屈于后宫。根据以往的通信,证明锦儿十分听李彦的。西域国上下,都把李彦当成隐王,也就是把李彦看做太上皇一样,希望李彦制止这件事。
同时提出请李彦来西域,不行的时候接替王位。对于班杰的忠心李彦十分赞赏,也很佩服他的头脑。说郭庆将来祸乱天下,李彦倒是不怎么在乎,就因为他是一个江湖游侠,想统治一国,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班杰怀疑是弥勒教的奸细,让李彦害怕。要是一旦弥勒教控制西域,那可是对大唐构成了严重威胁。这关系到妹妹一生幸福,李彦也不能断然阻止这件事。他现在去西域接替王位,那都是瞎说。班杰同意,可其他大臣呢?李彦没有出一点力,只是幕后指挥,威望实在难以服众,可能还会引来西域的动荡。
要是这时候自己前往西域接替王位,李世民首先就得担心,西域和大唐的战略伙伴关系将当然无存。吐蕃已经崛起,要是西域出现问题,整个西北地区就会糜烂。逐步壮大的薛延陀,已经逐步稳定的西突厥,统一的吐蕃,都是问题。
所以李彦不能去接替王位,只能让锦儿当下去,但也不能不防。想了很长时间,开始给班杰回信。告诉他不要担心,只是杜绝一点,那就是郭庆不能掌握任何权利,这点必须坚持。自己会给锦儿写信,告诉她这是自己的意见。
如果锦儿不听,就联合六相拒绝,尽快通知李彦。在婚事上不要干涉,更不要在乎一些微小的问题,那不是重点。西域还没到扩张的时候,是注意发展内部,增强国力。做好向西南进攻的准备。同时对班杰的忠心,给予极大嘉奖赞许。
写完给班杰的信,正打算给锦儿写信的时候,接到锦儿的信。看了锦儿的信,李彦感到对不起妹妹,把一副这么重的担子交给她。好不容易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却遭到全部人的反对,问李彦的话就是一句,自己该怎么办?她听哥哥的。
知道锦儿还没有到发昏的地步,李彦放心了,给锦儿写了一封长信。这封信足足用了几个时辰才写完,恐怕是李彦写给锦儿最长的一封信,也是唯一没有谈及国事的私人信件,不但充满情感,也充满哲理。
李彦自己也不知道,这封信却改变了锦儿对情感的看法,对男女关系的认知,造就了李锦儿毁誉参半,传奇的一生。
一直到千年之后,随着西域女王墓地的考古发现,才明白女王的一生确实受她哥哥影响。也同时掀起一股爱情狂潮,改变了华夏民族的爱情观。
不过这些李彦不可能知道,也没想过,只是怀着对妹妹的一股歉疚,写下这封充满情感的信,交给信使带回西域。
这是李彦和锦儿之间的约定,不会用大唐方面的信使,都是西域的人来回带信。同时带回的还有给班杰的信。
写完信件,李彦觉得自己应该和李世民谈谈,不能总是这样限制自己的自由吧?这和蹲监狱有什么区别?只是这个监狱大一些,是整个长安而已。
处理完锦儿的事情,李彦进宫去见长孙无垢。李彦发现自己真的成街道婚姻家庭调解员。竟然是赵节和李丽质说的,丹阳公主已经嫁给薛万彻几个月了,双方竟然没有一同处出现过。原因是薛万彻为人有些木讷,只是孔武有力。马上战将,勇冠三军。但文化方面很是不行,也不善言辞。
丹阳公主拿自己丈夫和其他驸马一比,感到十分丢人,干脆也不和他同桌吃饭,更是不和他一起出来。当然晚上就让薛万彻孤枕独眠了。
已经好几个月时间,薛万彻很是没面子,又不敢说。这些已经成为驸马中的笑话。
那天随同李承乾来,被李彦撵到李丽质这里。害怕挨训的赵节就和李丽质当做笑话说,转移礼李丽质的视线。
可李丽质却记住了,闲着没事和李彦说,当时也是当笑话讲的。可李彦却知道,薛万彻是勇将,为大唐立国汗马功劳,征突厥,灭吐谷浑,灭高昌,战功累累。对高句丽之战也是战功赫赫,但让自己弄得他没有那么多功劳了。
当初李靖推荐薛万彻出任骁骑军军长,可想连李靖都比较欣赏他。李彦是不想埋没这个将才,好像有这么回事。看来历史真是又回归原处,也就答应帮他一次。
李丽质也觉得可以,毕竟自己和丹阳姑姑还是不错的。其实和李丽质最好的是永嘉公主,不过这个小姑姑也是刚结婚不长时间,让太上皇驾崩弄得都没什么心情。
总算殇期已过,又都恢复了欢乐。可李丽质待产在家,那也去不了,很是郁闷。
李彦进宫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大唐借款债券的事。他回来主要是给长孙无垢治病,然后就是李渊丧事。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还是了解一下。这么长时间没人来兑换,也没有人提这件事,很是奇怪。
李彦不着急也是因为这些债券不在别人手里,都在王公大臣手里,根本没问题。按期限已经过去快二年,还是没有人提,李世民和房玄龄他们也不再担心。
李彦想弄明白怎么回事,所以他有好几件事要找长孙无垢,这才主动进宫的。否则李世民不找,李彦是不会照面的。长孙无垢听到通报,也很奇怪,李彦什么样她还不知道?主动进宫一定有事,赶紧让他进来。
看到李彦连施礼都没有,长孙无垢瞪他一眼,摆手室内的人都出去。笑笑说道:“你是不是也尊重我点?怎么说我也是你母后,丽质看到又该不高兴了。”
李彦也弄不清楚,自己不是连礼貌都不懂的人,可就是很难拿长孙无垢当母亲看。也许自己也受大唐风气的影响,皇家辈分本来就乱。
李彦研究很长时间,都研究不明白。杨家,窦家,萧家,韦家和李家都有亲属关系,要是算起来,叔叔娶侄女的,还有爷爷娶侄孙女的,还有姑姑嫁给侄子的,姐妹嫁给哥俩的已经是最好的。竟然有姐俩嫁给叔侄的,简直乱套了。
和李丽质一说,她也目瞪口呆。可看李彦笑话她又不高兴了,不过最后答应自己家的孩子,绝对不让近亲结婚。
李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到传染,反正就是很难拿长孙无垢当岳母看,这也和他以往和李世民夫妇交往有关。李彦的心里年龄可是比李世民大多了,也就笑笑躬身施礼:“参见皇后娘娘。”
“算了,也没有诚意,坐下说吧”长孙无垢其实一样的心理,也就笑着说道:“坐下吧,很难得能进宫,又有什么事啊?”
李彦说道:“你让我看看太子,我已经看明白了,当然和你说一声。”
一听是承乾的事,长孙无垢严肃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弄得皇上发火?”
李彦也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看着长孙无垢吃惊的脸说道:“你和皇上说一下,这事不怪承乾。”
长孙无垢摇头:“这事不能和皇上说,要是说了,苏慧就是被废的下场。听你说这么长时间承乾都忍了,他还是很喜欢苏慧的。你说到底能不能医治?”
李彦笑着说道:“按道理是能医治的,可太子又不是我,我哪知道?这事只能靠他们自己。”
长孙无垢愁眉苦脸的问道:“没有办法吗?你不能想个你办法?”
李彦乐了:“我也不是神仙,哪能什么都有办法,你总不能让太子把苏慧打昏吧?”
“打昏就行吗?”长孙无垢赶紧问道。
“当然可以,主要是精神作用,但是醒过来还是一样”李彦说完吃惊的看着她:“喂,我说你不是打算让太子这么干吧?夫妻在一起这是一种乐趣,是享受,那算什么?那和强奸有什么区别。”
长孙无垢没有说话,好半天悠悠的说道:“只要苏慧怀孕就好了。这次主要是因为绣琪先怀孕了,才出的事。我是母亲,有些话也不方便说,还是你和承乾说吧,要想保住苏慧太子妃的位置,必要时打昏也行。”
李彦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真是强大,还有这样的母亲。想要孙子也不是这样着急吧?”
长孙无垢说道:“那你说怎么办?承乾越来越不听话。很多地方我都不敢让皇上知道。可这样下去,苏夫人还是会闹的。只要让苏慧怀上孩子就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和承乾商量,算是我求你行吧?”
看到长孙无垢担心的样,李彦真的明白,为什么长孙无垢死后李承乾就失宠,也把他逼得谋反。最后还是点点头:“没办法,我只好想想办法了。”
长孙无垢说道:“还有,听说那个绣琪闹的也很凶,你也看看怎么回事。”
李彦没辙了:“你是皇后,又是婆母,这事你就是一句话的事,怎么还得我去处理?”
长孙无垢很是无奈的叹口气:“听说这段时间承乾弄得很不像话,东宫几位臣子都很不满意。我是皇后,不方便和大臣说什么,后宫严谨干政。你说话会方便一些,再说为了承乾,皇上把魏征安排给承乾当太师。别人也未必能说通,你也知道,连皇上都不好说情,毕竟太子很不像话。”
李彦终于知道魏征强大到什么程度,连皇上和皇后都拿他没办法。只好说道:“你说话,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去得罪人了。”
见李彦答应,长孙无垢笑了;“那就快点。”
“什么快点?”随着话音李世民走进来:“我发现,我怎么哪会想找你,你都在宫里。”
李彦看着李世民说道:“你找我干什么?”
李世民很是不满的说道:“你好像还是大唐的臣子吧?朕找你不行吗?明天参加早朝。有事商量。”
李彦敢赶紧说道:“还是现在说吧,我可是无职无权的闲散王爷,再说丽质要生了,就这几天。”
李世民想想说道:“也行,朕想听听你的意见,那就坐下说吧。”